狂笑之蝠那张裂开的大嘴并没有因为卡罗特的嘲讽而闭上。
他反而笑得更夸张了。
“桀桀桀……”
狂笑之蝠把玩着手里的半截铁链，他看着卡罗特，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
“有个性，我喜欢。”
“只要你肯加入我们。”
狂笑之蝠张开双臂，述说着宏伟的蓝图。
“让黑暗多元宇宙的旗帜插满所有的世界。”
“到时候别说给你做保安。”
“就算做你的一条狗，我也没意见。”
卡罗特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耐烦。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当我傻啊？”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给巴巴托斯那老东西打工？”
狂笑之蝠那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可那双藏在尖刺眼罩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卡罗特。
“你……”
狂笑之蝠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戏谑。
“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
巴巴托斯。
那是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是所有梦魇蝙蝠侠的共主。
这个名字在主宇宙应该是个绝对的秘密。
这个叫卡罗特的小子，是从哪听来的？
卡罗特看着狂笑之蝠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乐了。
“看来我知道的不少，让你很慌啊？”
“一个给别人当狗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狂笑之蝠握着铁链的手紧了紧。
他刚想说话。
“轰——！！！”
韦恩大厦的落地窗再次炸裂，十几道身影带着狂暴的气流，硬生生撞了进来。
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金色的战甲喷射着尾焰。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人，终于赶到了。
刚才布鲁斯变身时的能量波动太大。
这帮超级英雄要是再不来，那就真成摆设了。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焦急。
“布鲁斯！我听到了心跳异常，你没……”
克拉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他愣住了，飘在他旁边的神奇女侠戴安娜，手里的火神之剑握的更紧了。
所有人都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他身上穿着一套由墨绿色能量构成的蝙蝠战甲。
胸口的蝙蝠标志，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最重要的是，他站着，笔直地站着。
双脚离地半尺，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的队友。
“布鲁斯？”
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好了？”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型的外骨骼装甲？”
巴里试图用科学来解释眼前这一幕。
那种从布鲁斯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布鲁斯冷漠地扫了一眼这群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
或者是……一群碍事的垃圾。
“贾维斯，扫描他的能量源。”
“先生，绿灯能量收到未知能量侵袭。”
“建议立刻拉开距离。”
托尼的脸色变了，他看向旁边的美国队长史蒂夫。
史蒂夫握紧了手里的盾牌，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布鲁斯，太危险了。
“布鲁斯，你手上的戒指哪来的？”
开口质问的是刚赶到的雷神索尔。
索尔挥了挥手里的锤子，盯着布鲁斯手上的绿灯戒。
布鲁斯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手，看着那枚墨绿色的戒指。
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它？”
“它是力量。”
“是真理。”
“在我认清自己后，它找到了我。”
布鲁斯的声音沙哑，带着回音。
戴安娜上前一步，她手里的真言套索闪烁着金光。
“布鲁斯，你清醒一点！”
“那是黑暗力量！它在吞噬你的理智！”
“吞噬？”
布鲁斯低笑了一声。
“不，戴安娜，它只是让我看清了现实。”
“看看这座城市。”
布鲁斯指着窗外。
“卡罗特杀光了罪犯，哥谭迎来了黎明。”
“他是对的，这座城市已经不需要蝙蝠侠了。”
“够了！”
超人克拉克听不下去了，他飘到布鲁斯面前，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跟我回去，布鲁斯。”
“我们会治好你的。”
“别碰我！”
布鲁斯猛地一挥手。
“嗡——”
一道墨绿色的能量波直接把超人震退了三米。
布鲁斯，真的动手了。
“精彩。”
“真是太精彩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狂笑之蝠鼓起了掌，他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没有？”
“这就是你们的英雄。”
“一旦尝到了力量的滋味，比谁都堕落得快。”
众人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个怪人。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布鲁斯身上。
完全忽略了这个穿着皮衣、戴着尖刺眼罩的疯子。
“你是谁？”
海王亚瑟举起三叉戟，一脸的凶相。
“这又是哪个马戏团跑出来的小丑？”
狂笑之蝠并没有生气，他甚至还很有礼貌地对着亚瑟鞠了一躬。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要带我的新朋友回家了。”
狂笑之蝠打了个响指。
“滋啦——”
他身后的空间突然裂开。
一个漆黑的虫洞凭空出现，那虫洞里没有星光。
只有无尽的黑暗，隐约还能听到无数蝙蝠的尖叫声。
“嘿，我的变体。”
狂笑之蝠转头看向布鲁斯，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跟我走吧。”
“在那个地方，有无数个和你一样志同道合的蝙蝠侠。”
“我们可以一起……把整个多元宇宙都变成我们的游乐场。”
布鲁斯看着那个虫洞，戒指里的黑暗能量在欢呼。
那是家的呼唤。
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克拉克，看了一眼戴安娜。
还有那个躺在地上被他一击打残的哈尔·乔丹。
没有留恋和犹豫，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布鲁斯转过身，他朝着那个虫洞飘了过去。
“布鲁斯！别去！”
“滚！”
布鲁斯头都没回，反手就是一记能量炮。
巴里闪避开来，躲开了那道攻击。
就这么一耽误，布鲁斯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虫洞。
狂笑之蝠站在虫洞口。
他看着想要冲上来却被能量波阻挡的英雄们，笑得更开心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吃瓜看戏的卡罗特身上。
“卡罗特。”
“我们还会再见的。”
“下次见面……”
“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欢乐。”
说完，狂笑之蝠倒退着走进了虫洞，布鲁斯紧随其后。
那个墨绿色的背影，渐渐被黑暗吞没。
“不！！！”
克拉克发出一声怒吼，热视线爆发，两道红色的激光直射虫洞。
虫洞迅速收缩，热视线射了个空，把韦恩大厦的天花板切下来一大块。
空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屋子的狼藉。
还有一群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的超级英雄。
谁也没想到，正义联盟的大脑，那个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蝙蝠侠。
就这么……走了？
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一个疯子跑了？
这打击太大了，大到连一向乐观的闪电侠都瘫坐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气氛压抑得可怕，就在这时。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啧啧啧。”
卡罗特摇着头，从旁边走了过来。
“这就走了？”
“咦，布鲁斯把集团的大部分股份给了我，所以我现在是这家集团的老板了！”
他看着那群如丧考妣的英雄们，撇了撇嘴。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
“人各有志嘛。”
“他想去给巴巴托斯当狗，那是他的自由。”
“你知道那个带刺的……小丑蝙蝠侠是谁？”
“还有那个什么巴巴托斯？”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卡罗特身上，就连一直对他有敌意的钢骨，此刻也等着他的答案。
卡罗特耸了耸肩。
“知道一点，不过……”
他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一个全世界通用的手势。
“他是我执友，得加钱。”
众人绝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货居然还想着要钱？
“哥！”
旺达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轻轻扯了扯卡罗特的袖子。
“他们看起来挺难过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卡罗特看了看旺达，原本那副欠揍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不少。
“行行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