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像是藏着什么活物，正在疯狂蠕动。
脚步声很轻，却每一下都踩在人的神经上。
两个身影走了出来。
为首那人身材高大，身上那件黑色皮风衣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还在微微收缩。
他脸上那个金属头盔太显眼了，上面全是尖刺。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那张嘴，那根本不能叫笑。
嘴角的皮肤像是被撕裂过，一直咧到了耳根子后面。
满口黄牙参差不齐，他穿着蝙蝠侠的战衣，却透着一股小丑的味儿。
他手里拽着一条生锈的粗铁链，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金属的摩擦声。
链子的另一头，拴着一个穿着罗宾制服的小个子。
那东西趴在地上，四肢着地。
皮肤惨白，嘴里发出那种只有疯狗才会有的“呼噜”声。
口水顺着它的嘴角流下来，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
“初次见面。”
那个长得像噩梦一样的蝙蝠侠松开一只手。
他做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绅士礼，像是马戏团谢幕的小丑。
“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我亲爱的……破晓诡灯。”
那张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这反而让他更恶心。
他抬起手，掌心的灯戒亮起墨绿色的光。
本来想直接轰杀这个疯子，但他手上的戒指在颤抖。
戒指在恐惧也在臣服。
这枚来自于黑暗维度的戒指，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竟然在害怕。
“你是谁？”
布鲁斯的声音冷得掉渣。
“我是谁不重要。”
那怪人咧嘴一笑，牙龈都露出来了。
“重要的是，我们是一类人。”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指了指布鲁斯手上的戒指。
“那个小玩意儿，带着我们来的。”
“说实话，我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用来嘲笑那些死守‘不杀原则’的伪君子。”
“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怪人一步步走到布鲁斯面前。
他把那尖刺的眼罩凑近，几乎要贴到布鲁斯的脸上。
“真是有趣。”
“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在用指甲刮过黑板，让人头皮发麻。
地上那只怪物罗宾也跟着仰起头，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一唱一和，听得人心烦意乱。
布鲁斯眉头皱得很深，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极其危险。
“你想干什么？”
布鲁斯忍着动手的冲动，怪人止住了笑声，但嘴角的弧度一点没变。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布鲁斯的胸口，那里是蝙蝠标志的位置。
“那个叫卡罗特的小子，很碍事。”
“他抢了我们的风头。”
“还拿走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怪人的声音变得阴冷黏腻，像毒蛇爬过脊背。
“我们需要先下手为强。”
“而你，我亲爱的破晓者。”
“你是唯一能克制他的人。”
布鲁斯看着这张脸，沉默了几秒，面具下的嘴角，也扯出一个笑。
“只要能杀光罪犯。”
“我加入。”
“成交！”
怪人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那么，让我们把这个世界……”
“变成一个巨大的笑话吧。”
说完，他猛拉手中的铁链。
地上那个怪物罗宾早就按捺不住了。
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后腿猛地一蹬。
整个人像颗炮弹一样，朝着还在电梯口挣扎的哈尔·乔丹扑了过去。
满嘴的尖牙对准了哈尔的喉咙。
“这是见面礼。”
怪人笑着说。
“那个绿灯侠，就当是我宠物的零食了。”
布鲁斯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哈尔，他转过身，不再理会身后的动静。
既然挡了路，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看着那张扑过来的血盆大口，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那腥臭味扑面而来的时候。
“嗡——”
空气突然震动了一下。
金红色的火花凭空炸开。一个圆形的传送门在布鲁斯那张昂贵的办公桌上方打开。
“我说，这地方怎么一股下水道味儿？”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三个人影从光圈里走了出来。
卡罗特走在最前面，一脸嫌弃地扇着鼻子。
旺达双手掐诀，看着那个奇怪的人。
皮特罗嘴里叼着半根热狗，跟在最后面。
“哇哦。”
卡罗特扫视了一圈，吹了声口哨。
“破晓诡灯，怪物罗宾，还有……狂笑之蝠。”
“这是什么黑暗角色的聚会吗？”
“看来小粉的算盘打早了。”
“说什么布鲁斯能带他们打赢黑暗多元宇宙。”
“结果这货自己先投敌了。”
卡罗特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往前走。
刚才就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感觉到这里爆发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种黑暗、腐朽、扭曲的味道，隔着万米高空都能闻到。
那个扑向哈尔的怪物罗宾，半空中强行扭转了身体。
它似乎感觉到了卡罗特身上那股诱人的血气。
那是顶级猎物的味道，它嘶吼着张开爪子，直接朝卡罗特的脸抓了过来。
速度很快。
“脏东西。”
卡罗特连眼皮都没抬，抬起手张开手掌。
“滋——”
一道金色的气功波瞬间射出。
精准命中，那只怪物罗宾在空中炸成了一团血雾。
连骨头渣子都被高温蒸发了个干净，只剩下那个狂笑之蝠手里的半截铁链，还在晃荡。
“这……”
卡罗特身形一闪。
下一秒，他已经蹲在了哈尔身边。
哈尔胸口的伤口还在冒着黑烟，那些黑暗物质像活的一样，还在往他肉里钻。
哈尔疼得浑身抽搐，脸色发青。
“记得给报酬。”
卡罗特说了一句。
没等哈尔反应过来，卡罗特的手五指成爪，直接扣在了哈尔的伤口上。
指尖入肉。
“啊啊啊啊！”
哈尔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你有病啊！疼死我了！”
“你嘴巴闭上，我在帮你啊。”
卡罗特低喝一声，金色的气焰从他指尖喷涌而出。
那是至阳至刚的赛亚人之气，对于这种阴暗的能量，简直就是剧毒。
“滋滋滋……”
那声音像是把生肉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哈尔胸口的黑暗物质遇到了克星，疯狂地挣扎、扭曲。
几秒钟后，黑烟散尽。
哈尔胸口多了五个焦黑的血洞，那是被卡罗特抓出来的。
虽然看着吓人，但那股钻心的阴冷感消失了。
哈尔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去鬼门关转了一圈。
卡罗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迹。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戴着尖刺眼罩的家伙。
“桀桀桀……”
狂笑之蝠并没有因为宠物的死而生气，相反他笑得更开心了。
“卡罗特。”
“我在这么多个宇宙行走，从没见过你的变体。”
“强大、完美独一份。”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老朋友。
“你是要加入我们吗？”
“黑暗多元宇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那里没有规则，没有束缚。”
“只有纯粹的……快乐。”
卡罗特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智障。
“加入你们？”
卡罗特指了指狂笑之蝠那张裂开的大嘴。
“把你嘴缝上，我还能考虑考虑。”
“笑得太难听了，像一只公鸡在下蛋。”
狂笑之蝠的笑容僵了一下。
卡罗特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开始攀升。
“正好，我这儿缺个保安，我看你这身行头挺唬人的。”
“没事还能牵着你那些怪物去巡逻。”
卡罗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怎么样？包吃包住。”
“工资日结。”
“要不……你来给我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