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龙寺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
萧青瓷与清风道士沿后山栈道下山时,恰好遇到前来接应的韩闯等人。原来萧破军与慧真首座会面后,得知寺中确有变故——真正的慧明住持二十年前闭关时遭人暗算,囚禁于戒律院地牢,现在的住持是血神教三大尊者之一的“血佛”假扮。
慧真首座早察觉异常,但苦无证据,且寺中已有近半僧众被渗透或控制,只能隐忍。今日见萧破军前来,得知真相即将大白,当即决定配合。
“慧真首座已率忠于晋王的僧众控制戒律院,救出真正慧明住持。”韩闯禀报,“现在寺中两派正在对峙,我们趁乱撤离。”
“父王呢?”萧青瓷问。
“王爷与慧真首座在一起,说要助其一臂之力,清理门户。他让郡主先回江宁,与九皇子汇合,他随后就到。”
萧青瓷虽担心父亲,但知此时不能任性。众人迅速下山,骑上预备好的马匹,连夜返回江宁府。
回到赵琰府邸已是次日凌晨。赵琰一夜未眠,见他们平安归来,这才松了口气。
“瓷儿妹妹,可曾受伤?”他关切询问。
萧青瓷摇头,取出从藏经阁带回的证据:“琰哥哥,你看这些。”
赵琰仔细翻阅,越看脸色越沉,最终拍案而起:“这些贼子!竟敢通敌卖国,供奉邪神!我这就上书父皇,请旨彻查!”
“不可。”清风道士道,“殿下,这些证据虽能扳倒部分官员,但血神教根基深厚,朝中不知还有多少他们的眼线。贸然上书,恐打草惊蛇。”
“道长说得对。”萧青瓷冷静分析,“现在我们已知血神教计划在三年后甲子年重阳日举行血祭,召唤血魔。当务之急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而非打草惊蛇。”
赵琰冷静下来:“那依你们之见?”
“先去太湖。”萧青瓷取出娘亲的信,“我娘将《血魔图录》藏在太湖西山岛明月庵。此图关系血魔真身封印,绝不能落入血神教手中。”
“太湖……”赵琰沉吟,“那里是血神教在江南的重要据点,西山岛更是神秘,常年雾气笼罩,渔民都不敢靠近。你们去,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才必须去。”萧青瓷目光坚定,“若让血神教得到图录,找到血魔真身封印地,提前破坏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赵琰知劝不住,叹道:“既如此,我调派两百精锐随行。”
“不,人多反易暴露。”萧青瓷道,“我与父王、清风道长,再加韩统领和十名好手,轻装简从,速去速回。琰哥哥你留在江宁,继续牵制刘文正等人,同时暗中联络可信官员,为日后清算做准备。”
正说着,萧破军回来了。他风尘仆仆,但神色振奋。
“父王!”萧青瓷迎上,“寺中情况如何?”
“慧明住持已被救出,虽然虚弱,但无性命之忧。”萧破军道,“血佛及其党羽负隅顽抗,被慧真首座率僧众镇压,擒杀三十七人,余者逃窜。可惜血佛自爆身亡,未留下活口。”
他看向女儿,眼中满是欣慰:“瓷儿,你带出的证据至关重要。慧明住持看了,说愿以天龙寺名义,联合其他五寺(金顶、罗汉二寺除外),共同应对血神教。”
“太好了!”萧青瓷喜道,“有六寺联手,我们的胜算大了许多。”
“但时间紧迫。”萧破军正色道,“慧明住持说,据他观察天象,血魔封印近年来持续松动,可能撑不到三年后。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血魔图录》,确认封印状况。”
众人商议决定:即刻出发前往太湖。
赵琰准备了快船和熟悉太湖的老船夫。萧破军父女、清风道士、韩闯及十名精锐,扮作游湖的富商和护卫,午后登船出发。
太湖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时值初夏,湖上莲叶接天,荷花映日,本应是美景,但船行越深,雾气越浓。
老船夫姓陈,在太湖撑船四十年。他一边摇橹一边说:“客官,西山岛那片水域邪门得很。老汉我年轻时去过一次,差点没回来。那岛周围常年有雾,进去了就辨不清方向,而且……”
他压低声音:“而且常有怪事。有人听到女人哭声,有人看到白衣影子飘来飘去,还有渔船莫名其妙沉没。大家都说,那岛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萧青瓷问道:“陈伯,明月庵您知道吗?”
“明月庵?”陈伯想了想,“好像听过。据说百年前有位公主在那出家,建了个小庵堂,但早就荒废了。客官要去那儿?”
“随便看看。”
陈伯摇头:“客官,听老汉一句劝,那地方去不得。去年有几个不信邪的读书人去探险,再没回来。官府搜了三天,只找到一只空船。”
说话间,船已驶入浓雾区。能见度不足十丈,湖水颜色也从碧绿转为暗沉。四周寂静得诡异,连水鸟声都听不到。
萧青瓷胸前的玉佩开始发烫,七宝念珠也微微震动。她运转真气,双目泛起金芒,穿透雾气,看到前方隐约有岛屿轮廓。
“陈伯,往左偏三分,直行。”她指挥道。
陈伯惊讶:“客官能看清?”
“略懂些观星辨位之术。”萧青瓷含糊带过。
其实她是凭佛宝感应指引方向。这雾气中蕴含阴邪之气,寻常人会迷失,但佛宝恰能克制。
船行约半个时辰,前方雾气稍淡,一座岛屿显露出来。岛上树木葱茏,但多是黑色枯枝,显得阴森。山腰处,隐约可见一座庵堂轮廓。
“那就是明月庵了。”陈伯声音发颤,“客官,老汉就送到这儿,船不敢靠太近。”
萧破军点头,付了双倍船资:“陈伯在此等候,若两个时辰后我们未归,你便自行回去,告诉城东赵公子。”
“这……”陈伯犹豫,“客官小心啊。”
萧破军等人施展轻功,踏水登岛。岛上土地潮湿松软,踩上去咯吱作响。林中弥漫着腐叶和某种腥甜混合的气味。
韩闯率护卫在前开路,萧破军父女居中,清风断后。一行人在密林中穿行,警惕四周。
忽然,林中传来女子哭声,若有若无,凄凄切切。
“戒备!”韩闯低喝。
护卫们拔刀四顾,但那哭声飘忽不定,时左时右。萧青瓷凝神细听,发现哭声中有种奇异韵律,似能扰乱心神。
“是摄魂音!”清风道士掏出符箓,“大家凝守心神,莫要被迷惑!”
他掷出符箓,符箓在空中燃烧,化作清音,与哭声对抗。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娇笑。
“何方高人,扰我清修?”一个白衣女子从雾中走出。
她约莫三十许,面容姣好,但脸色苍白如纸,唇却艳红如血。最诡异的是,她赤足行走,脚不沾地,是飘着的!
“鬼物!”一名护卫失声。
白衣女子轻笑:“鬼?或许吧。我在此守候多年,终于等到有人来了。你们……是来找《血魔图录》的?”
萧青瓷上前一步:“是。前辈是……”
“我是明月庵最后一任庵主,静月。”女子幽幽道,“也是沈清漪的……故人。”
娘亲的故人!萧青瓷心跳加速:“前辈知道我娘亲?”
“何止知道。”静月打量她,“你就是清漪的女儿吧?长得真像。二十年前,清漪逃到此地,身负重伤,我将她藏在庵中。她养伤三个月,临别前将图录托付于我,让我等候有缘人。”
“我娘亲……后来去了哪里?”萧青瓷急问。
静月摇头:“她说要去一个地方,了结一段恩怨。具体去处,未说。只留下话:若她女儿前来,便将图录交出,并转告——莫要报仇,好好活着。”
又是这句话。萧青瓷心中酸楚,强忍泪水:“前辈,图录现在何处?”
“随我来。”
静月飘向庵堂。众人跟随,进入明月庵。
庵堂破败不堪,佛像倾倒,经幡碎裂。静月走到观音像前,伸手按在佛像底座某处。
“咔咔”机括声响,佛像移开,露出一个暗格。静月取出一个铁盒,递给萧青瓷。
“图录在此。但我要提醒你:此图不详,看过的人,大多不得善终。清漪当年就是因它而遭追杀。”
萧青瓷接过铁盒,入手沉重。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兽皮图,展开后,上面绘着复杂地形和诡异符文,中央标注:昆仑之巅,寒冰狱。
这就是《血魔图录》!
她仔细查看,发现图录不仅标注了封印地,还详细说明了封印结构、薄弱之处,以及加固方法。更关键的是,图录边缘有一行小字:“七枚舍利分布:天龙寺、白云寺、金顶寺、罗汉寺、菩提寺、慈航寺、净业寺。集齐可布‘七佛镇魔阵’,加固封印。”
“原来七枚舍利分别在七寺。”萧破军恍然,“难怪血神教要渗透各寺,是为了搜集舍利,破坏封印。”
清风道士道:“郡主,此图关系重大,我们必须尽快送回,由六寺高僧共同参详。”
萧青瓷点头,正要收起图录,忽然脸色一变——七宝念珠剧烈震动,玉佩灼烫!
“有埋伏!”
话音未落,庵堂外传来狂笑:“静月师太,多谢你替我们保管图录二十年!”
数十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为首三人气息强大,竟都是神通境!
静月面色大变:“是血神教三大尊者!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我们早就怀疑图录在此,一直暗中监视。今日果然钓到大鱼——镇北王、佛子,还有叛徒清风,一网打尽!”
萧破军长剑出鞘,护在女儿身前:“就凭你们?”
“加上我们呢?”又一个声音响起。
刘文正带着江宁府衙役和江南驻军,约两百人,将明月庵团团包围!
“刘文正,你竟敢勾结邪教!”赵琰安排在护卫中的一人怒喝——他是禁军校尉。
刘文正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血神教大势已成,朝廷?很快就要改天换日了!”
局势急转直下。对方有三大神通境尊者,两百官兵,己方只有萧破军一个神通境,韩闯真气境巅峰,其余人更弱。
但萧青瓷毫无惧色。她将图录收好,披上金缕佛衣,手持七宝念珠,青莲剑出鞘。
“父王,今日我们父女并肩作战。”
萧破军豪气顿生:“好!让这些宵小看看,镇北王父女的厉害!”
大战爆发!
三大尊者围攻萧破军,都是神通境初期,但配合默契,一时竟将萧破军压制。韩闯率护卫对抗官兵,但人数悬殊,渐渐不支。
清风道士布下符阵,暂时困住部分敌人。静月师太虽是鬼身,但修为不俗,与一名尊者缠斗。
萧青瓷则被十余名黑衣人围住。这些人都是真气境,单个不足为惧,但联手合击,威力大增。
她运转《大日如来真经》,将佛心舍利的力量全面激发。周身佛光普照,青莲剑每挥出,都带起金色剑气。
一剑出,三名黑衣人倒飞出去,口喷鲜血。
“此女棘手!布血煞阵!”黑衣头目大喝。
剩余七人站位成阵,血气翻涌,凝聚成一头血色巨蟒,扑向萧青瓷!
这是血神教合击阵法,威力堪比神通境一击!
萧青瓷不闪不避,将七宝念珠抛向空中。念珠旋转,七枚舍利光芒大盛,布下“七佛灭魔阵”。
佛光与血蟒碰撞,发出惊天巨响。血蟒溃散,七名黑衣人遭反噬,齐齐吐血。
但萧青瓷也真气耗尽,脸色苍白。毕竟她才真气境后期,越阶催动佛宝,消耗太大。
一名黑衣人看出她虚弱,趁机偷袭,匕首直刺后心!
“铛!”
金缕佛衣自动护主,光罩浮现,挡住匕首。但这一击也耗尽了佛衣能量,光罩破碎。
“保护郡主!”韩闯拼命冲来,却被官兵拦住。
危急时刻,静月师太忽然尖啸,化作一道白光,撞入那名黑衣人体内!
“啊——”黑衣人惨叫,身体迅速干瘪,而静月师太的身影渐渐凝实。
“以魂换魂……师太你……”萧青瓷震惊。
静月师太回头,露出解脱的笑容:“我本早该消散,因执念滞留人间。今日助你,也算功德圆满。清漪的女儿……好好活着……”
话音落,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荧光。
萧青瓷悲从中来,但知此刻不是伤心时。她强提真气,再次加入战团。
另一边,萧破军独战三大尊者,已到白热化。他身上多处受伤,但越战越勇,剑气纵横,竟渐渐扳回劣势。
“镇北王果然名不虚传!”一名尊者喘息道,“但今日你必死无疑!”
三人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气息暴涨——竟是施展了禁术,短时间内提升到神通境中期!
萧破军压力陡增,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湖上传来号角声!
数十艘快船破雾而来,船头站着赵琰和慧真首座!船上是禁军精锐和天龙寺武僧!
“援军到了!”韩闯大喜。
赵琰远远喊道:“刘文正通敌叛国,现已证据确凿!放下兵器者,可从轻发落!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官兵们闻言,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奉命行事,不知内情,此刻见皇子亲临,又见血神教黑衣人与刘文正在一起,顿时明白被骗了。
“我等愿降!”大部分官兵放下兵器。
刘文正脸色惨白,想要逃跑,被韩闯一刀斩断腿筋,生擒活捉。
三大尊者见大势已去,互使眼色,想要突围。
“想走?”啸一声,剑法突变,“镇北剑诀·山河永镇!”
这一剑蕴含他对北境山河的守护意志,气势磅礴,如泰山压顶!
三大尊者全力抵挡,仍被剑气贯穿,重伤倒地。
战斗结束。
萧青瓷走到父亲身边,见他浑身是血,心疼不已:“父王,你的伤……”
“皮外伤,不碍事。”萧破军抹去嘴角血迹,看向女儿,“瓷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萧青瓷看向三大尊者,“他们……”
慧真首座上前,检查后道:“功力尽废,已成废人。带回寺中审讯,或许能问出血神教更多机密。”
赵琰也走来,愧疚道:“萧叔叔,瓷儿妹妹,我来迟了。”
“不迟,正是时候。”萧破军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遇险?”
赵琰道:“你们走后,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去找慧真首座商议。恰好首座接到密报,说血神教大批人手暗中前往太湖,我们便率众赶来。幸好赶上了。”
慧真首座合十道:“阿弥陀佛。此次虽险,但收获巨大。《血魔图录》寻回,三大尊者被擒,刘文正落网,江南血神教势力遭重创。善哉。”
萧青瓷却高兴不起来。她走到静月师太消散的地方,默默行礼。
这位守护图录二十年的前辈,为了救她,魂飞魄散。还有娘亲……下落依旧不明。
赵琰看出她心事,轻声道:“瓷儿妹妹,我已下令搜查太湖各处,寻找沈姨母线索。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绝不放弃。”
萧青瓷点头:“谢谢琰哥哥。”
众人清理战场,押送俘虏,返回江宁府。
路上,萧青瓷仔细研究《血魔图录》,发现图上除了标注封印地,还有一行极小的注释:“寒冰狱中有上古传送阵,可通幽冥。血魔真身被镇于幽冥深处,封印实为通道封印。若破,幽冥妖魔将现世。”
幽冥!妖魔!
她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血魔真身不在人间,而在幽冥!所谓的封印,其实是封住人间与幽冥的通道!
这真相若传出去,恐引起天下恐慌。
她将发现告知父亲和慧真首座。二人也震惊不已。
“此事太过重大,需从长计议。”慧真首座道,“待老衲回寺,与住持及诸寺高僧商议,再定对策。”
萧破军道:“当务之急是搜集七枚舍利,加固封印。血神教已知我们得到图录,必会加紧行动。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
“七寺中,金顶、罗汉二寺已叛,舍利恐已落入敌手。”清风道士担忧。
萧青瓷忽然想到什么:“道长,你说你在血衣楼时,曾见过楼主与金顶、罗汉二寺僧人来往。可知他们联络方式或据点?”
清风回忆:“似乎在……西域楼兰古城有一处秘密据点。血衣楼与二寺使者常在那里会面。”
“楼兰古城……”萧破军沉吟,“那是西域火神教势力范围。看来血神教、火神教早已勾结。”
线索越来越清晰,敌人的面目也逐渐显现。
回到江宁府,众人将俘虏关押,证据整理。赵琰连夜写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慧真首座则传信各寺,邀集高僧共商大计。
三日后,京城回旨:皇帝震怒,革去刘文正等一干官员官职,押解进京受审。命九皇子赵琰暂代江南道监察使,彻查血神教余党。另,封萧青瓷为“护国佛女”,赐金印,可调江南各府兵马,协查此案。
这道圣旨意义非凡。“护国佛女”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见官大一级。更关键的是,皇帝默许了萧青瓷参与此事,等于认可了她佛子的身份。
萧青瓷接旨后,对父亲道:“父王,我想去楼兰古城。”
萧破军皱眉:“西域路途遥远,且是火神教老巢,太危险。”
“正因危险,才要去。”萧青瓷道,“金顶、罗汉二寺的舍利若真在那里,我们必须夺回。否则七缺其二,无法布阵。”
“我陪你去。”
“不,父王要回北境。”萧青瓷摇头,“北狄新败,火神教余孽未清,需要父王坐镇。况且江南之事,也需有人善后。我去西域,轻装简从,反而安全。”
萧破军知女儿说得有理,但心中万般不舍。瓷儿才八岁,就要独自面对如此凶险。
萧青瓷看出父亲担忧,笑道:“父王放心,我有佛宝护身,有清风道长、韩统领相助,还有四个义兄姐……他们虽武功平平,但各有所长,能帮上忙。”
四个义兄姐听说要去西域,又怕又兴奋。萧仁已经在想怎么改造沙漠交通工具,萧义在研究西域马种,萧礼翻看西域地理志,萧智计算行程和补给。
萧破军最终妥协:“好吧。但你答应我,凡事不可逞强,安全第一。”
“女儿遵命。”
十日后,一切安排妥当。萧青瓷率队出发,前往西域。
送行时,赵琰依依不舍:“瓷儿妹妹,此去千万小心。若有需要,随时传信,我必倾力相助。”
“谢谢琰哥哥。江南之事,就拜托你了。”
萧破军将女儿搂入怀中,良久才放开:“瓷儿,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父王永远是你后盾。”
“女儿知道。”
车队西行,渐行渐远。
萧青瓷回头,望了一眼江南的青山绿水,又看向西方茫茫大漠。
前路艰险,但她义无反顾。
为了娘亲,为了天下,也为了……心中的道。
八岁的佛子,踏上了属于她的征程。
而此刻,西域楼兰古城,血神教总坛。
黑袍教主看着手中密报,冷笑:“佛子西来?正好。让她有来无回。”
他转身,对座下众人道:“启动‘血月计划’。三年?不,我们等不了三年了。三个月后,月圆之夜,提前举行血祭!”
“教主英明!”
血色的阴谋,在暗处继续酝酿。
而光明与黑暗的最终对决,正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