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箭难防玉佩显(1 / 1)

五月中,北境战事暂歇,但暗流涌动更甚。

阿史那鹰在黑水河败退三十里,重整旗鼓。他损失了近四万人马,但主力尚存,且从后方调来了三万援军。更麻烦的是,探马来报,北狄王庭派来了一位国师——据说是个神通境的萨满,能呼风唤雨,驱使毒虫猛兽。

雁门关内,气氛凝重。

萧破军召集众将议事,萧青瓷也在旁听——这是萧破军特意安排的,说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军议”。

“王爷,那萨满名叫乌苏尔,在北狄地位极高,据说已活了一百二十岁。”徐晃沉声道,“黑水河对岸的探子说,这几日狄营上空常有黑云聚集,鸟兽不近,邪门得很。”

李黑牛啐了一口:“装神弄鬼!末将带人去把他脑袋砍下来!”

“不可轻敌。”萧破军摇头,“神通境的高手,没那么好对付。”

他看向柳文渊:“先生博览群书,可知萨满有什么弱点?”

柳文渊沉吟:“古书有载,北地萨满修的是‘自然之道’,能借天地之力。但此法有个缺陷——需在特定时辰、特定地点施法,且不能被打断。若能找到他的祭坛,毁掉法器,其术自破。”

“祭坛会在哪?”赵胤问。

“必在阴气最盛之地。”柳文渊指着地图,“黑水河上游有一处‘鬼哭峡’,终年雾气不散,传闻是古战场,阴魂不散。若我是萨满,必选此处。”

萧破军点头:“有道理。孙将军,派一队斥候去鬼哭峡探查,要最机灵的。”

“末将领命。”

“另外,”萧破军继续道,“阿史那鹰这次吃了亏,必会想阴招。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尤其要防夜袭、防火攻、防下毒。”

“是!”

众将领命而去。厅内只剩萧破军、赵胤、柳文渊和萧青瓷。

“舅舅觉得,阿史那鹰下一步会怎么做?”赵胤问。

“正面打不过,就会玩阴的。”萧破军淡淡道,“刺杀、下毒、离间,无非这些手段。”

柳文渊皱眉:“王爷,皇上在此,需加倍小心。”

“朕不怕。”赵胤傲然,“有舅舅在,谁能伤朕?”

萧破军却道:“皇上还是小心为上。从今日起,您的饮食起居,都由本王亲信负责。另外,进出必须带足护卫。”

赵胤知道舅舅是为他好,点头应下。

萧青瓷忽然开口:“爹爹,瓷儿有个想法。”

“哦?说说看。”

“那个萨满既然要借天地之力,能不能……让他借不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比如,在他施法的时候,打雷下雨?”

柳文渊眼睛一亮:“郡主是说……用天时破他的法术?”

“瓷儿瞎想的。”萧青瓷不好意思道。

“不,这想法很好。”萧破军赞许道,“乌苏尔若真在鬼哭峡设坛,那里地势低洼,若遇暴雨,必成泽国。他的法术,怕是要大打折扣。”

赵胤笑道:“瓷儿越来越像个小军师了。不过,这天气岂是人力能控制的?”

“未必。”柳文渊若有所思,“北境五月,正是多雨时节。观这几日天象,确有雨意。若能推一把……”

“如何推?”

“古有‘祈雨术’,虽多是骗人把戏,但也有真本事的。”柳文渊道,“草民早年游历,认识一位道长,精通风水天象。若王爷需要,可请他相助。”

萧破军沉吟片刻:“那就麻烦先生了。”

“草民这就去信。”

议事结束,萧青瓷跟着爹爹回院。路上,她小声问:“爹爹,那个萨满真的很厉害吗?”

“不知道。”萧破军实话实说,“但既然是神通境,就不会弱。瓷儿,你要记住,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对手。”

“瓷儿记住了。”

回到院中,萧青瓷继续练枪。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她已能稳稳刺出三百枪,虽然力道不足,但姿势标准,枪路清晰。

萧破军在旁看着,不时指点:“手腕再沉三分……腰要稳……对,就这样。”

练了一个时辰,萧青瓷满头大汗,却不肯停。还是萧破军强制让她休息:“过犹不及,歇会儿。”

小姑娘这才放下枪,接过春杏递来的布巾擦汗。忽然,她颈间的玉佩微微发热。

“嗯?”萧青瓷掏出玉佩,只见莲花纹路泛着淡淡金光,忽明忽暗。

萧破军也看见了,神色一凝:“这玉佩……上次发光是什么时候?”

“在驿站,打那个老爷爷的时候。”萧青瓷记得清楚。

萧破军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玉质温润,莲花栩栩如生,此刻金光流转,似有生命。

“了空大师说,此玉可挡一次灾厄。”他喃喃道,“莫非……”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萧十三冲进来,脸色铁青:“王爷!出事了!”

“何事?”

“军中……出现怪病!”

校场上,躺着三十几个士兵,个个面色青黑,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军医束手无策:“王爷,这不是寻常病症,倒像……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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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萧破军蹲下,检查一名士兵,“何时开始的?”

“午饭后。”军医道,“起初只是腹痛,后来就成这样了。奇怪的是,同锅吃饭的其他人没事,只有这些人……”

萧破军眼神一冷:“针对性的下毒。查!厨房、水井、食材,全查一遍!”

“是!”

柳文渊也赶来了,看了看病人,沉声道:“这是‘七日断肠散’,中毒者七日内肠穿肚烂而死。此毒罕见,若非精通毒术之人,不可能有。”

“北狄萨满?”赵胤问。

“或是……内奸。”柳文渊目光扫过周围将士。

萧破军站起身,目光如刀:“从现在起,所有饮食由本王亲信统一调配。各营自查,发现可疑者,立即上报!”

命令传下,全军震动。下毒之事触及了将士们的底线,人人愤慨,纷纷排查。

萧青瓷站在爹爹身边,看着那些痛苦的士兵,小手紧紧攥着。忽然,她颈间的玉佩又烫了一下。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校场边缘,一个伙夫打扮的中年人正低着头,准备悄悄退走。

“站住!”萧青瓷忽然喊道。

那人身形一僵,随即加速向外跑!

“抓住他!”萧破军喝道。

萧十三如离弦之箭射出,几个起落已追上,一脚将其踹倒。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其按住。

搜身,从怀中搜出几个药瓶。军医验过,正是“七日断肠散”!

“说!谁指使你的?!”李黑牛揪起那人衣领。

伙夫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萧破军走过来,冷冷看着他:“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北狄萨满吧?他用什么控制你?家人?钱财?还是……毒药?”

伙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看来是毒药。”萧破军了然,“军医,看看他体内有没有毒。”

军医检查后点头:“王爷英明,此人后颈有黑线,确是中毒之兆。”

萧破军对伙夫道:“本王可以给你解药,但你要说出萨满的计划。”

伙夫挣扎片刻,终于开口:“乌苏尔国师……让我在军中下毒,制造恐慌。三日后子时,他会做法招来毒虫猛兽,配合大军夜袭……”

“夜袭路线?”

“从……从狼牙谷西侧的小路。”

萧破军与赵胤对视一眼。狼牙谷西侧确有一条隐秘小路,知道的人不多。

“还有呢?”

“国师说……说要想办法刺杀皇帝和镇北王。具体……具体我不知道。”

萧破军点头:“给他解药,押下去,严加看管。”

伙夫被带走后,赵胤皱眉:“舅舅,这消息可信吗?”

“半真半假。”萧破军道,“下毒是真,夜袭也可能是真,但路线未必。乌苏尔不会把全部计划告诉一个棋子。”

“那……”

“将计就计。”萧破军眼中闪过寒光,“他不是要夜袭吗?我们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他当即下令:“徐晃,带人去狼牙谷西侧小路,布下陷阱。李黑牛,你率轻骑埋伏在侧翼。孙将军,神箭营占据制高点。三日后子时,咱们好好招待客人。”

“得令!”

众将摩拳擦掌,领命而去。

柳文渊却忧心忡忡:“王爷,那萨满的法术……”

“本王正想会会他。”萧破军道,“神通境对神通境,看看谁更胜一筹。”

萧青瓷拉着爹爹的衣角:“爹爹要小心。”

“爹会小心。”萧破军摸摸她的头,“瓷儿,这三日你跟在柳先生身边,不要乱跑。”

“嗯。”

当夜,萧破军独坐书房,擦拭长枪。枪尖映着烛火,寒光流转。他心中盘算着与乌苏尔的一战。

神通境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在一念之间。乌苏尔修的是自然之道,能借天地之力,在特定环境下极难对付。但他萧破军修的是一往无前的“破军之道”,以力破巧,以刚克柔。

这一战,不会轻松。

窗外,乌云遮月。

山雨欲来。

三日后,子时。

狼牙谷西侧小路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月光被乌云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徐晃带五千人埋伏在两侧山崖上,屏息凝神。李黑牛的轻骑藏在三里外的密林中,孙将军的神箭营则占据了几个制高点。

萧破军亲自坐镇中军,赵胤坚持要跟来,被安排在后方的安全位置。萧青瓷本也要来,被严令留在关内,由萧十三和三十六亲卫保护。

子时三刻,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来了。

徐晃打了个手势,将士们握紧了兵器。

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漏下,照见一队黑影正在接近。约莫万人,清一色黑衣黑马,悄无声息,果然是精锐。

队伍行至埋伏圈中心时,萧破军令旗一挥!

“放!”

山崖上滚下无数巨石、滚木!同时,两侧射出密集箭雨!

北狄军猝不及防,顿时大乱!但领军的将领反应极快,大喝:“结阵!盾牌手!”

训练有素的黑甲军迅速结阵,举起盾牌,伤亡并不大。

“有点意思。”萧破军挑眉,“看来是北狄王庭的亲卫军。”

他正要下令冲锋,忽然,天地色变!

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风中传来鬼哭狼嚎之声,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地面震动,无数毒蛇、蝎子、蜈蚣从四面八方涌来!

“萨满的法术!”徐晃惊呼。

毒虫如潮水般涌向埋伏的北境军!将士们虽然勇猛,但面对这诡异景象,也不禁慌乱。

“不要乱!”萧破军喝道,“火把!用火!”

将士们点燃火把,挥舞驱赶。毒虫怕火,攻势稍缓。但狂风更烈,飞沙走石,几乎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战场中央。

那是个干瘦老者,披着五彩羽毛编织的斗篷,手持骨杖,脸上涂着油彩,正是北狄国师乌苏尔。

“萧破军。”他声音嘶哑,“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萧破军策马上前:“大言不惭。”

乌苏尔骨杖一顿,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乌云更密,电闪雷鸣!地面裂开缝隙,爬出更多毒虫,甚至有几头硕大的黑狼,眼冒绿光。

“雕虫小技。”萧破军冷笑,长枪一举,周身金光大盛!

罡气如实质般扩散,所过之处,毒虫纷纷爆裂,黑狼哀嚎后退。他一夹马腹,踏云如离弦之箭,直冲乌苏尔!

“来得好!”乌苏尔骨杖挥舞,引下一道闪电,劈向萧破军!

萧破军不躲不闪,长枪向天一指,罡气化作金色巨龙,迎向闪电!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金光与电光碰撞,炸开耀眼的光团!周围数十丈内的士兵全被震飞!

烟尘散去,两人各退三步,竟是平分秋色。

乌苏尔眼中闪过惊异:“你竟已到神通境中期?”

“你也不差。”萧破军持枪而立,“但今日,你必败。”

“狂妄!”乌苏尔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骨杖上。骨杖顿时黑光大盛,化作一条黑色巨蟒,扑向萧破军!

这是以精血催动的秘术,威力倍增,但代价巨大。

萧破军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枪尖绽出刺目金芒。他使出了成名绝技——“破军一击”!

枪出如龙,人枪合一,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直刺黑蟒七寸!

“噗——!”

金芒穿透黑蟒,余势不减,刺中乌苏尔胸口!

“噗嗤!”

骨杖断裂,乌苏尔倒飞出去,胸前一个血洞,鲜血狂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破军:“你……你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萧破军收枪,“你的道,借的是外力。我的道,修的是自身。外力终有尽时,自身之力无穷。”

乌苏尔惨笑:“好一个自身之力……老夫……服了……”

头一歪,气绝身亡。

萨满一死,法术自破。狂风停歇,毒虫退散,乌云散去,露出皎洁月光。

北狄军见国师身亡,士气崩溃,四散溃逃。北境军乘胜追击,斩首数千,俘虏无数。

大获全胜。

但萧破军却脸色一白,嘴角渗出血丝。刚才那招“破军一击”,耗损了他大半罡气,且受了内伤。

“王爷!”徐晃等人急忙上前。

“无妨。”萧破军摆手,“打扫战场,救治伤者。另外,找到乌苏尔的祭坛,毁掉。”

“是!”

赵胤策马过来,见舅舅受伤,急道:“快传军医!”

“小伤,不碍事。”萧破军擦去血迹,“皇上,此战已胜,北狄短期内不敢再犯。您可以回京了。”

“舅舅……”

“朝中需要您坐镇。”萧破军正色道,“北境有臣在,万无一失。”

赵胤知道舅舅说得对,点头:“那舅舅保重。等北境彻底安稳,朕再来接您和瓷儿回京。”

“好。”

回雁门关的路上,萧破军忽然想起女儿颈间的玉佩。今日之战,玉佩没有反应,说明危机不在他这边。

那会在哪?

他心中一紧,策马加速:“快!回关!”

关城内,听雪轩。

萧青瓷已经睡下,颈间玉佩忽然光芒大盛,将她惊醒。她坐起身,只见玉佩悬浮空中,金光流转,指向窗外。

“有危险……”小姑娘直觉敏锐,跳下床,推开窗。

院中,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正朝她的房间摸来。月光下,那人的脸清晰可见——竟是之前被抓的那个伙夫!他不知怎么逃出来了!

伙夫看见窗边的萧青瓷,狞笑:“小郡主,对不住了!”

他扬手,洒出一把黑色粉末!粉末迎风化作无数细小毒虫,扑向萧青瓷!

千钧一发之际,玉佩金光暴涨,化作一朵巨大的莲花虚影,将萧青瓷护在其中!毒虫撞上金光,纷纷化作飞灰!

伙夫大惊:“佛门圣物?!”他不甘心,拔出匕首,冲向窗户。

萧青瓷却出奇地冷静。她抓起枕边的小弩,搭箭,瞄准。

“咻!”

箭矢射中伙夫大腿!他惨叫倒地,被闻声赶来的萧十三和亲卫按住。

萧破军冲进院子时,正看到这一幕。他一把抱住女儿:“瓷儿!没事吧?”

“没事。”萧青瓷摇头,“玉佩保护了瓷儿。”

萧破军看向地上挣扎的伙夫,眼中杀机毕露:“谁放你出来的?”

伙夫惨笑:“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咬破藏在牙中的毒囊,七窍流血而死。

萧十三检查后道:“王爷,是剧毒‘刹那芳华’,见血封喉。”

萧破军沉默。这伙夫背后,还有更深的黑手。能在戒备森严的雁门关内劫狱放人,此人能量不小。

“查。”他只说了一个字。

“是!”

萧青瓷拉着爹爹的手:“爹爹受伤了?”

“小伤。”萧破军将她抱回床上,“瓷儿不怕,爹在。”

“瓷儿不怕。”小姑娘靠在他怀里,“爹爹,坏人好多。”

“是啊,坏人好多。”萧破军轻声道,“所以我们要变强,强到坏人不敢来惹我们。”

“嗯。”

窗外,月色依旧。

但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暗处的敌人,比明处的刀枪更可怕。

但无论如何,日子还要过,仗还要打。

萧破军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眼神坚定。

无论前路多少风雨,他都会为瓷儿撑起一片晴空。

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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