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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漕帮闹事?痞帅的“粪车破局”与《漕工三字经》(1 / 1)

李老四那半本血账册,陈野连夜抄了三份。

一份送东宫时,太子赵珩正在灯下看边关军报,接过账册翻了不到十页,手指就掐进了纸里:“三万两千两仅仅一条船,三年就被贪了三万两?那整个漕运”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有火在烧。

第二份送都察院,接手的林御史——就是之前弹劾“天价恭桶”那位——看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叹口气:“陈大人,这账册牵涉太广。程万年经营漕运二十年,从户部到地方,多少人靠着这条河吃饭?要动他,得有铁证,还得有雷霆手段。”

第三份陈野自己留着,压在枕头底下。那根断指用油布包好,放在装工具的箱子里——他说要等漕运案了结那天,亲自送到李老四坟前烧了,告慰亡魂。

程万年的“三日期限”第二天就到了。

通州码头果然抓了七八个小吏,都是之前刁工头手下的打手、账房,罪名是“盘剥船工、偷盗官粮”。漕运衙门贴出告示,说“已追回赃款三千两,将按册返还受克扣船工”。至于那杆水银秤,告示上只轻飘飘一句“已销毁”,没提谁造的,谁让用的。

王石头带着匠人督察队去码头设“公平秤”时,遇到了“漕运衙门协管员”——四个穿着皂隶服的中年汉子,领头的姓胡,笑眯眯的,说话滴水不漏:“王督察放心,程总督有令,全力配合工部新政。这公平秤,我们漕运衙门出人日夜看守,绝不让小人再做手脚。”

话说得漂亮,但王石头发现,这四个“协管员”往公平秤旁一站,原本想来说话的船工,都低头绕道走。有个老船工趁胡协管不注意,悄悄塞给王石头一个纸团,上面歪扭写着:“他们是漕帮的人,胡老三是程总督的把兄弟。”

漕帮。

陈野听到这两个字时,正蹲在百工坊后院看刘铁头打铁。炉火映着他半边脸,他咧嘴笑了:“怪不得程万年这么稳当。原来黑白两道通吃。”

小莲担忧道:“哥,漕帮在运河上势力极大,据说有上万帮众。要是他们闹起来”

“闹起来才好。”陈野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就怕他们不闹。一闹,才能让陛下看看,这漕运到底烂到什么程度。”

话音未落,张彪急匆匆跑进来:“大人!码头出事了!”

通州码头,公平秤旁围了上百人。

一个瘦高汉子躺在地上,左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疼得满头冷汗,嘴里哎哟哎哟叫唤。旁边站着三个船工打扮的人,正指着王石头骂:

“工部设的什么破秤!我们兄弟扛粮过秤,秤砣突然滑下来砸断了腿!你们得赔!”

“就是!这秤有问题!我们不要这劳什子公平秤!”

“工部滚出码头!”

王石头急得脸红脖子粗:“胡说!这秤我们昨天刚校准过!秤砣用铁链拴死了,根本滑不下来!”

躺着的瘦高汉子哭嚎:“我的腿啊废了家里还有老娘孩子等着我养啊”

胡协管这时站出来,一脸“为难”:“王督察,你看这工部设秤本是好事,但出了这种事,码头工人们心里害怕啊。要不公平秤先撤了?等工部把秤改稳妥了再用?”

围观的船工们窃窃私语。有人信了那瘦高汉子的话,觉得工部的秤真有问题;也有人怀疑,但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陈野的声音:“腿断了?我看看。”

陈野扛着铁锹挤进来,蹲下身,伸手就去摸那汉子的“断腿”。

瘦高汉子下意识一缩,陈野已经捏住了他小腿骨——完好无损,连肿都没肿。

“哟,”陈野笑了,“你这断腿,接骨接得挺快啊?刚才还弯成那样,这会儿就直了?”

瘦高汉子脸一白,强辩:“我我疼得动不了”

“动不了?”陈野站起身,对张彪道,“彪子,去茅厕舀一瓢粪水来。我听说粪水治跌打损伤最灵——泼上去,立马见效。”

张彪咧嘴应声,真往茅厕走。瘦高汉子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腿也不瘸了,连连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围观人群哗然。

陈野指着他:“诸位看见了吧?腿根本没断!就是装的!为什么装?有人不想让公平秤立在这儿!怕你们知道,这些年被他们坑了多少血汗钱!”

他转身盯着胡协管:“胡老三,这出戏,你导的?”

胡协管脸色变了变,强笑:“陈大人说笑了,下官”

“谁跟你笑。”陈野打断,“王石头!”

“在!”

“把这四个‘协管员’的腰带解下来,捆了!冒充漕运衙门官吏,煽动闹事,破坏工部新政——押送刑部!”

胡协管厉声道:“陈野!你敢!我们是程总督派来的!”

“程总督派你们来协管,没派你们来演戏。”陈野咧嘴,“等刑部审清楚了,我亲自去问问程总督——他手底下的人,怎么个个都是戏精?”

张彪带人上前拿人。胡协管还想反抗,被张彪一巴掌扇在脸上,当场掉了两颗牙,老实了。

躺地上那瘦高汉子想溜,被王石头一把按住。

陈野走到公平秤前,拍了拍秤杆:“这秤,今天起就立在这儿!工部派人十二时辰守着!谁再敢捣乱——”

他抡起铁锹,“砰”一声砸在旁边的石墩上,石墩裂了条缝。

“这就是下场!”

当天傍晚,百工坊门口来了三辆粪车。

不是清粪的,是故意来泼粪的——每辆车上坐着四五个精壮汉子,光着膀子,露出身上青黑色的刺青,一看就是漕帮的打手。领头的是个刀疤脸,三十来岁,坐在车辕上,手里拎着个粪瓢,咧着嘴笑:

“陈大人在吗?俺们漕帮兄弟,给您送‘礼’来了!”

说着,一瓢粪水泼向坊门。

张彪带着匠人守在门口,见状就要冲上去。陈野从里面走出来,摆摆手:“别急。”

他走到粪车前,面不改色地闻了闻:“嗯,这粪发酵得不错,至少攒了三天。刀疤哥是吧?你们漕帮改行收粪了?生意做得挺大啊。”

刀疤脸一愣,没想到陈野这么淡定。他跳下车,逼近两步:“陈野,码头的事,你管得太宽了。漕运有漕运的规矩,你一个工部巡查,手伸得太长!”

陈野点头:“说得对。那按你们的规矩,我今天动了胡老三,该怎么算?”

“简单。”刀疤脸冷笑,“要么,你亲自去漕帮总堂磕头认错,保证不再碰码头的事。”他指了指粪车,“俺们这三十兄弟,天天来给你‘施肥’,让你这百工坊,变成粪工坊!”

陈野笑了,转头对张彪说:“彪子,咱们库房里还有多少‘烟饼’?”

张彪一愣:“还有二十多个。”

“全拿来。”陈野又对刘铁头说,“刘师傅,把咱们新打的那批‘铁蒺藜’也搬出来——就是小孩玩的那种,带尖刺的。”

刀疤脸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陈野从张彪手里接过一个烟饼,点燃,往粪车方向一扔,“就是想教教你们,什么叫‘礼尚往来’。”

浓烟瞬间暴起!掺了硫磺辣椒的烟饼,味道刺鼻呛眼,漕帮打手们被熏得眼泪鼻涕横流,咳嗽不止。

陈野又抓了一把铁蒺藜——这是刘铁头带学徒练手时打的小玩意儿,原本打算当废铁熔了,此刻派上用场。他扬手一撒,铁蒺藜滚到粪车轮子底下。

“彪子,推车!”陈野喊。

张彪带着十几个匠人,趁打手们被烟呛得睁不开眼,冲上去猛推粪车!粪车碾过铁蒺藜,“噗嗤”几声,车轮漏气,车轴卡住,原地打转。

更绝的是,陈野让王石头带人从坊里抬出几桶黏糊糊的“粘脚油”——就是之前防刺客用的那种,泼在打手们脚下。打手们脚下打滑,摔成一团,身上、脸上全沾了粪水。

刀疤脸气得哇哇叫,想冲过来,脚下一滑,“噗通”摔进自家粪车里。

陈野站在坊门口,捂着鼻子笑:“刀疤哥,你这‘礼’我收下了。不过我们百工坊讲究卫生,不爱闻这味儿。这样——张彪,带兄弟们‘送客’!把他们连人带车,‘送’回漕帮总堂门口!”

张彪咧嘴:“得嘞!”

三十个匠人一拥而上,两人抬一个,把漕帮打手们像抬死猪一样抬起来,扔回粪车上。又牵着拉车的驴,调转方向,往漕帮总堂所在的城西走去。

沿途百姓围观,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刀疤脸从粪车里爬出来时,浑身恶臭,眼睛都被粪水糊住了,只能嘶声喊:“陈野!你等着!漕帮不会放过你!”

陈野摆摆手:“慢走不送。下次再来,记得带新鲜粪——馊了的,我们不要。”

漕帮粪车被“送回”总堂的事,当晚就传遍了京城。

陈野知道程万年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亥时刚过,程万年的轿子就停在了百工坊后门。他没带随从,一个人,穿着便服,像个普通富家翁。

陈野在值房接待他,连茶都没泡,就两碗白开水。

程万年也不介意,端起碗喝了一口,叹口气:“陈巡查,今日之事过了。”

“过了?”陈野挑眉,“程总督是指我抓胡老三过了,还是指我把粪车送回漕帮过了?”

“都过了。”程万年放下碗,“胡老三是漕帮的人不假,但也是漕运衙门挂了名的协管。你当众抓他,漕帮面上过不去。至于粪车那是漕帮二当家刀疤李,你让他当街出丑,这仇结死了。”

陈野笑了:“程总督,胡老三在码头演戏,是想砸了公平秤。刀疤李带粪车来,是想逼我低头。他们给我面子了吗?没有。那我凭什么给他们面子?”

程万年沉默片刻,缓缓道:“陈巡查,你年轻,有冲劲,想做事,本官理解。但漕运这潭水,比你想象得深。你今天得罪了漕帮,明天他们就能让半条运河停摆——南方的粮运不上来,北边的货下不去,朝廷怪罪下来,你我都担不起。”

“所以呢?”陈野盯着他,“程总督是想告诉我,为了运河不停,就得任由漕帮吸血?就得看着船工被克扣工钱、被断指、甚至像李老四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程万年脸色微变:“李老四的事本官不知情。”

“不知情?”陈野从枕头下抽出那半本血账册,拍在桌上,“这账册上,每笔贪墨都有经手人画押。最后一页,漕运总督衙门的暗章,程总督要不要看看?”

程万年手指颤了颤,没去碰账册。

陈野继续道:“程总督,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漕运弊案,我查定了。公平秤要立,船工互助队要建,被克扣的工钱要追回。漕帮要闹,我奉陪。运河要停——”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就奏请陛下,暂停漕运,彻查到底!看看是运河重要,还是大雍朝的国法、民心重要!”

程万年盯着陈野,良久,忽然笑了:“后生可畏。陈巡查,你比我想的还要硬。”

他站起身:“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本官也不藏着掖着了。漕帮那边,本官会去说和,让他们不再找你麻烦。但码头的事你给本官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本官整顿漕运衙门,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如何?”

陈野也站起来:“程总督,我不是三岁孩子。一个月?够你们把账目做平、把证据销毁、把该灭口的人灭口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三天内,漕运衙门自查结果报工部。三天后若没动静,我亲自带匠人督察队,一家家码头查过去。”

程万年眼神冷下来:“陈巡查,你这是不信本官?”

“我只信证据。”陈野咧嘴,“程总督要是清白的,怕什么查?”

两人对视,空气中像有刀剑相击。

最终,程万年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说了句:“陈巡查,好自为之。”

陈野拱手:“程总督慢走。”

程万年走后,陈野没睡,去了匠人学堂。

孩子们已经下课了,但王石头还在灯下备课。见陈野来,他忙起身:“大人,这么晚了”

“睡不着。”陈野坐下,拿起王石头备课的册子看,“今天教什么了?”

“教了‘粮’字和‘船’字。”王石头指着黑板上的字,“俺跟他们说,粮是百姓种的,船是匠人造的,漕工运的——这一粒米到咱们嘴里,得经过多少人的手。”

陈野点头,忽然问:“石头,你说咱们编个《漕工三字经》,怎么样?”

王石头愣住:“三字经?”

“嗯。”陈野拿过炭笔,在纸上写,“比如:‘运河长,漕船忙,纤夫汗,湿衣裳’‘工头狠,秤做假,克工钱,没天良’‘陈痞子,设公平,追血账,讨公道’”

他写一句,王石头念一句,念着念着,眼眶红了。

“大人,这这能编出来?”

“能。”陈野放下笔,“不光编,还要让孩子们背,让船工学,让沿河的百姓唱。漕帮不是控制着运河吗?咱们就用歌谣,把他们的丑事传遍大江南北。”

他顿了顿:“明天起,学堂加一门课——《漕运黑幕揭露课》。我来讲,你记录,赵木生负责找懂曲艺的匠人谱曲。咱们编成小调、快板、甚至皮影戏,让全天下都知道,漕运上到底有多少蛀虫。”

王石头重重点头。

陈野又想起什么:“对了,李老四的娘,找到了吗?”

“找到了。”王石头低声道,“住在通州城外窝棚里,靠捡破烂为生。李老四死后,她眼睛都快哭瞎了。咱们送去的十两银子,她不肯收,说‘我儿子不是为钱死的’。”

陈野沉默良久:“明天带我去见她。”

第二天晌午,陈野和王石头来到通州城外那片窝棚区。

说是“区”,其实就是河滩上用破木板、烂草席搭的几十个棚子,住的都是码头最底层的苦力、纤夫、还有他们的家眷。空气里弥漫着鱼腥、汗臭和霉味。

李老四的娘住在最靠河的一个棚子里,棚子矮得人要弯腰才能进去。老太太六十来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蒙着层白翳,已经看不太清了。

王石头轻声道:“李大娘,陈大人来看您了。”

老太太摸索着要起身,陈野赶紧扶住:“大娘,您坐着。”

老太太的手干枯得像老树皮,紧紧抓着陈野的胳膊:“陈大人我儿子死得冤啊”

陈野蹲下身:“大娘,李老四的账册,我收到了。那是用命换来的证据,我不会让它白费。”

老太太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个磨得发亮的核桃木小算盘,只有巴掌大,算珠都磨平了。

“这是我儿子小时候学算数用的。”老太太把算盘塞到陈野手里,“他爹死得早,我把他拉扯大。他从小就聪明,会算账,后来在漕船上当账房他总说,娘,等儿子攒够钱,给您盖间砖房,让您享福”

她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陈野握着那把小算盘,沉甸甸的。

“大娘,”他开口,“李老四的仇,我一定报。那些喝血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另外——”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是百工坊后街一间砖房的:“这房子,您搬去住。离匠人学堂近,那儿有大夫,能给您治眼睛。往后您的生活,工部管了。”

老太太摇头:“大人,我不能要”

“这不是给您的,是给李老四的。”陈野声音很轻,“他没能给您盖的砖房,我替他盖。他没能让您享的福,我让他看着您享。”

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离开窝棚时,陈野把那把小算盘仔细收进怀里。

王石头红着眼眶:“大人,咱们下一步”

“下一步,”陈野看向运河方向,“该去会会真正的‘漕帮’了。刀疤李那种打手,只是小喽啰。我要见的,是能决定运河停不停的人。”

他顿了顿:“去查查,漕帮总堂主是谁,平时在哪儿活动,有什么嗜好。记住——别打草惊蛇。”

王石头点头:“明白。”

两人往回走时,路过码头。公平秤还立在那儿,几个匠人督察队员守着,船工们正有序过秤。远处漕船上,有人朝这边张望,眼神复杂。

陈野停下脚步,看了很久。

这条河,流了千年,养活了无数人,也淹死了无数人。

现在,该清一清河底的淤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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