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
秦烈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手掌已经死死按在了那一垛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饲料袋上。
苏清歌一脸看疯子的表情，踩着高跟鞋费劲地把厚重的仓库铁门推上。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种昏暗的幽闭中，只有头顶几盏应急灯散发著惨白的光晕，把那一袋袋猪饲料映照得格外渗人。
“老板，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如果你想告诉我这批饲料里藏了黄金，那我建议你直接送我去精神科。”
苏清歌抱着手臂，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混合著陈粮和编织袋的化工味，让她这个过惯了精致日子的前金融女王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秦烈没理她。
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里那个正在疯狂闪烁的红色按钮上。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你手里攥著一枚核按钮，按下它，世界就会为你改变。
“呼”
秦烈深吸一口气，肺叶里充满了浑浊的空气，但他却觉得无比畅快。
“系统，全部暴击！”
他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咆哮。
嗡——！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苏清歌觉得眼前花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金色的电流在仓库里窜动，但这错觉转瞬即逝。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密集的、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无数颗种子在泥土里爆裂发芽。
【叮！消耗十万吨高级混合饲料。】
【正在进行因果律转化】
【触发百倍品质暴击！】
【恭喜宿主，获得：龙牙米（初级灵食）x 100,000吨！】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陈粮味和化工味，突兀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香。
那味道并不是那种廉价香精的甜腻，而是一种极其霸道、极其纯粹的谷物香气。它像是带着钩子，顺着鼻腔钻进肺里，然后一把攥住了人的胃，狠狠地揉搓了一下。
咕噜。
苏清歌那从来都是优雅得体的肚子，竟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抗议。
她愣住了，脸颊瞬间涨红，不可置信地捂著胃部。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在想这地方真臭，怎么突然间饿得想吃人？
“这这是什么味道？”
苏清歌放下手，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秦烈。
秦烈此刻的状态比她更夸张。
重生带来的灵魂负荷，加上刚才那一瞬间巨大的精神力消耗，让他现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饥饿”。那种饿，不是胃空的饿，是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虚，仿佛能吞下一头牛。
“好东西。”
秦烈随手从身边的货垛上扯下一袋“饲料”，手指如铁钩般用力一撕。
嘶啦！
结实的编织袋应声而裂。
没有预想中灰扑扑的颗粒滚落，流淌出来的，竟然是一道道温润的白光。
“这”
苏清歌瞪大了眼睛，甚至顾不上脚下的泥泞，踩着高跟鞋踉跄著冲了过去。
洒落出来的根本不是猪饲料。
那是一粒粒足有手指长短的大米。通体晶莹剔透，色泽如同最顶级的羊脂白玉，米粒中间甚至还能看到一丝淡淡的血色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
“这是米？”苏清歌颤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粒。
触手温润，沉甸甸的，竟然像是在摸一块玉石。
“这叫龙牙米。”
秦烈声音沙哑，眼睛里冒着绿光。他根本顾不上煮熟，直接抓起一把生米塞进嘴里，甚至没怎么嚼，就那么生生吞了下去。
咯吱咯吱。
坚硬如铁的生米在他牙齿间崩碎，化作滚滚热流，顺着喉管冲进胃袋。
爽！
太他妈爽了！
这哪里是米，简直就是高浓缩的能量块。仅仅是一把生米下肚，秦烈就感觉原本虚浮的脚步重新变得扎实，枯竭的精神力像被暴雨浇灌的旱地，迅速滋润起来。。。
在这个只能靠杀怪升级的末日体系里，吃一口饭就能涨属性，这就叫外挂！
“龙牙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苏清歌看着秦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生吃大米，三观都碎了。她可是见过世面的，哪怕是以前拍卖会上那种几千块一斤的所谓“贡米”，跟这一比也就是个渣。
“老板，这东西也是你变魔术变出来的？”苏清歌咽了口唾沫，职业本能让她瞬间意识到了这东西的价值，“如果把它包装一下推向高端市场，咱们之前的五千亿，一个月就能赚回来！”
“卖？”
秦烈咽下嘴里的碎米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头瞥了她一眼，“苏清歌，你记住了。这东西，一颗都不卖。这是咱们以后保命的本钱。”
说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米粉，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这填满整个仓库的十万吨物资。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击碎了苏清歌唯物主义的世界观。
秦烈抬起右手，对着那堆积如山的龙牙米，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
“收。”
没有任何声光特效，也没有任何预兆。
就在苏清歌眼皮子底下，那几千袋堆得快要顶破天花板的物资，凭空消失了。
就那么没了。
原本满满当当的仓库，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连地上的几粒碎米都没剩下。只有冰冷的水泥地面，证明著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啊！”
苏清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高跟鞋一歪，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她脸色煞白，指著空荡荡的仓库，嘴唇哆嗦得像是在打架：
“鬼有鬼”
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不怕，但这超出认知的一幕，让她大脑瞬间宕机。
秦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吓傻了的女强人，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这就怕了？”
他弯下腰，伸手捏住苏清歌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想跟着我混，心理素质还得练。”
苏清歌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神秘、强大、不可理喻。
但不知为何，那颗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在这个男人身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老板你到底是人是鬼？”她颤声问道。
“我是你的债主。”秦烈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黑卡在她脸上拍了拍，“别发愣了，咱们的购物清单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仓库里的寂静。
嗡嗡嗡——
秦烈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备注：【老婆】。
那是他还没来得及改的备注。
柳如烟。
秦烈挑了挑眉，看着那个名字，眼里的戏谑更浓了。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时候柳如烟应该正躲在赵泰的怀里哭诉，顺便骂自己是个穷光蛋才对。怎么？新闻发酵得这么快，连她都坐不住了？
也是。
五千亿现金的冲击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拜金女把之前的誓言当屁放了。
“嘘。”
秦烈对地上的苏清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条斯理地划开了接听键，并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柳如烟那甜腻得让人发齁，却又带着一丝试探的声音：
“喂？秦烈哥哥，你还在生气嘛？人家刚才反思了好久，觉得之前在酒店是我太冲动了”
“其实，人家一直都没想真的跟你分手呀。”
秦烈听着那虚伪到极点的夹子音，只觉得胃里刚才吃下去的龙牙米都在翻腾。
他对着苏清歌耸了耸肩，对着话筒，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一条狗：
“哦？没想分手？那你刚才发的微博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说我是‘猪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