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悬念。比奇中闻王 首发
在那种工业级润滑油面前,物理定律就是爹。
田中的爪子刚一落地,那股足以抓碎花岗岩的劲道瞬间就被卸得干干净净。它甚至没来及把重心调整过来,脚下就像踩了两块香蕉皮做的滑板鞋。
“刺溜——”
这一滑简直堪称丝滑。
原本俯冲带来的巨大动能,现在全成了它自杀的推手。这只鸟人像个不受控制的保龄球,双脚离地,身体向后仰成一个诡异的反弓形,后脑勺朝着坚硬的地面狠狠砸去。
“咚!”
一声闷响。听着就疼。
但这还没完。惯性带着它贴著满是油污的地板一路滑行,速度快得惊人,直到那颗带着尖喙的脑袋像炮弹一样撞在门框上。
“哐当!”
木质门框剧烈震颤,落下簌簌灰尘。
田中被这一下撞得七荤八素,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弹出来,那对用来保持平衡的翅膀更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软趴趴地摊在地上。
僵直。
这就是陈默拼着半条命换来的僵直时间。
刚才还躺在泔水里装死的陈默,此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根本看不出肩膀上还带着个血窟窿。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麻木感屏蔽了所有痛觉,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趁他病,要他命。
陈默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左手一抄,顺势捡起那把掉在旁边的重型扳手。
扳手表面那层干涸的血迹,此刻竟隐隐泛起红光。那是老蒯这辈子修过无数农具、甚至可能修过无数“不听话的零件”所积攒下来的煞气。
田中晃了晃脑袋,刚想爬起来,一只大脚已经狠狠踩在了它的左翅根部。
“咔嚓。”
脆弱的翅骨在脚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嘎——!!!”
田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刚张开鸟喙想喷吐那种腐蚀性的毒液,陈默手里的扳手已经抡圆了。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纯粹的暴力。
那把沉重的铸铁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带着风声,精准无比地砸在田中反关节扭曲的膝盖骨上。
“砰!”
骨渣飞溅。
那根本不是击打肉体的声音,更像是铁锤砸碎了一块冻硬的生肉。
田中的惨叫声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听得直播间里的观众头皮发麻。那条刚才还灵活无比、能在墙壁上飞檐走壁的鸟腿,此刻呈现出一个令人作呕的九十度反折,彻底废了。
但这只是开始。
陈默脸上的表情冷得吓人,那双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就像两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他就像个在车间里干了几十年的老钳工,正在面对一台出了故障必须要报废的机器。
冷静,精准,且残忍。
“修车第一步,”陈默的声音低沉沙哑,伴随着再一次举起的扳手,“先卸轮胎。”
“砰!”
又是一下。这次是右膝盖。
田中痛得浑身抽搐,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终于压倒了杀意。它拼命挥动剩下的那只翅膀想要拍打陈默,想要逃离这个恶魔。
但这毫无意义。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所谓的s级变异体也不过是一堆待宰的烂肉。
“修车第二步,拆传动轴。”
陈默根本不理会它的反抗,一脚踩住它挥舞的翅膀,扳手调转方向,对着它的肘关节又是两下狠的。
“咔吧!咔吧!”
每一次落锤,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那种声音在狭窄的厨房里回荡,混合著外面越来越近的风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短短十秒钟。
刚才那个嚣张跋扈、差点团灭两人的怪物,现在四肢尽断,像条被抽了脊梁的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除了抽搐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所有人都被陈默展现出来的这种极端暴力美学给震住了。这还是那个满嘴“老铁666”、为了活命给雨姐搓脚的卑微老儿子吗?
这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屠夫!
“嘎嘶”
田中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嘶鸣,那张鸟喙还在一张一合,似乎在酝酿什么。
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它喉咙深处涌上来,那是积蓄已久的尸火,只要喷出来,这么近的距离,陈默必死无疑。
陈默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随手从旁边的泔水桶边扯过一块抹布——那是之前阿里用来擦地、吸满了千年陈油和腐败菜叶汁水的极品抹布。
就在田中张嘴的一瞬间。
“噗!”
陈默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团散发著核武器般恶臭的抹布硬生生塞进了那尖锐的鸟喙里。
哪怕是隔着屏幕,观众仿佛都能闻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田中的尸火被这一口老痰般的抹布给堵了回去,差点没把自己呛炸了。它瞪大了眼睛,眼角甚至憋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那种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的绝望感,比断手断脚还要折磨。
“这嘴太臭,得换个滤芯。”陈默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直起身子,低头看着脚下这坨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肉泥。
那把扳手还在滴血。黑红色的血珠顺着金属纹路滑落,滴在地板那层厚厚的润滑油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此时,角落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呻吟。
“默默哥”
阿里扶著灶台勉强站了起来。那块诡异肉干带来的强化效果正在消退,剧痛重新占据了他的神经。他看着地上的田中,又看了看满身煞气的陈默,眼神里全是敬畏。
“死了没?”阿里喘著粗气问。
“死不了,这种变异体命硬得很。”陈默瞥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田中,“不过也跟死了没两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只剩下最后一抹暗红色的余晖像血一样涂在天边。院子里的风声越来越大,那种呜呜的呼啸声,听起来就像是有无数人在哭丧。
挂钟的时针,正不可阻挡地走向那个终焉的时刻。
【警告:距离日落仅剩15分钟。】
因为刚才那场大战,厨房算是彻底毁了。到处都是血迹、油污、还有田中身上掉下来的烂肉和羽毛。别说打扫了,就是叫个专业拆迁队来都不一定能弄干净。
“完了”阿里绝望地看着这一地狼藉,身体顺着灶台滑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哪怕把咱们的皮剥下来擦地也来不及了”
按照规则,清洁度不达标,抹杀。
哪怕陈默再能打,也打不过规则。
陈默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外那条幽深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