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田中的阴谋(1 / 1)

就在那滚烫的血水即将泼上王大姨那张死人脸的瞬间,陈默的膝盖像是突然没了骨头,顺着田中那一绊的力道,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地上一滑。

“噗通!”

一声闷响,陈默双膝跪地,上半身却以后仰的姿势硬生生稳住了重心。那只沉重的大铁壶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壶嘴一收,原本喷涌而出的水柱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掐断了,只剩下最后几滴,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王大姨面前那个缺了口的茶杯里。

“滋啦——”

杯子满了。不多不少,正好七分。

全场死寂。

田中脸上的狞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半空。他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陈默这如同杂技一般的操作,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特么也行?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陈默已经把铁壶往旁边一放,双手抱拳,那脑门子对着地面就是咣咣两个响头。

“大姨!外甥给您磕头了!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头道茶太烫,外甥怕您烫著嘴,特意跪着给您敬,这就叫‘跪地敬茶’,那是咱们老家最高的礼数!”

这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把屋顶上的灰都震下来二两。

王大姨原本已经伸出来的鬼爪子,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她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迷茫,紧接着就被一种诡异的喜色填满。

这年头,还有这么懂事的小辈?

在这怪谈副本里,天选者见了她们要么吓得尿裤子,要么拿着那些破烂道具想拼命。哪怕是雨姐,对她们也是客气里带着防备。

这种跪在地上把脑袋磕得咣咣响,还满嘴吉祥话的,头一回见。

“哎呀这孩子”

王大姨那张死人脸笑得更开了,脸上的粉直往下掉,那只本来想掏心窝子的手,转了个弯,伸进了自己那件破寿衣的内兜里。

“这礼太大了,大姨受不起啊。来,拿着,这是大姨给你的改口费。”

她摸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直接塞进了陈默手里。

【获得道具:王大姨的私房钱(冥币)】

【面额:5000万】

【作用:在某些特定的诡异商店可购买物品,或用来贿赂低智商诡异。注意:上面沾染了极重的阴气,长时间持有会降低体温。】

【备注:钱是好东西,鬼也爱听好话。】

旁边坐着的李大姨和赵大姨一看,也不甘示弱。这就跟农村随礼一样,谁要是给少了,那面子上挂不住。

“拿着拿着!这是二姨给的!”

“三姨也没啥好东西,这块玉佩你戴着玩吧。”

眨眼功夫,陈默手里就多了一沓冥币和一块沁著血丝的玉佩。

直播间里,龙国观众已经看傻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他在诡异副本里收红包?”

“楼上的你没看错,这特么不仅收了,还收了不少!”

“田中那小鬼子脸都绿了哈哈哈!”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我跪得够快,死神就追不上我’?”

陈默美滋滋地把东西揣进怀里,这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起身的瞬间,他的右脚后跟看似无意地往后一跺。

“咔嚓。”

一声细微的骨裂声响起。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跺在了田中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背上。陈默穿的是老蒯给的军勾鞋,鞋底那是实打实的硬胶底,这一下跟被铁锤砸了没区别。

“唔——!”

田中眼珠子猛地凸了出来,一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剧痛顺着脚背直冲天灵盖,他张嘴就要惨叫。

但他不敢。

因为雨姐正坐在主位上,那双眯缝眼正阴冷地盯着这边。

在这个家里,吃饭的时候大呼小叫,那是找死。

田中死死咬著嘴唇,把那声惨叫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往下掉,身子抖得像个筛糠。

陈默像是完全没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还特意用脚后跟在地上碾了碾,像是在碾灭一个烟头。

“哎呀,这地有点不平啊。”陈默笑呵呵地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转头看向雨姐,“妈,茶倒完了,咱是不是该上菜了?这几位大姨都饿坏了。”

雨姐收回了盯着田中的目光,那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冷意。

刚才的小动作她全看在眼里。

在她看来,陈默是自家孩子,田中是外来的长工。这长工敢给少东家使绊子,那就是没把她这个当家的放在眼里。

“是不平。”雨姐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回头把地重新平一平,有些碍脚的石子儿,该扔就扔了。”

田中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脚疼,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再引起雨姐的注意。

“行了,说正事。”

雨姐敲了敲桌子,那股子压迫感重新笼罩全场。

“今儿个家里人多,光吃这些小菜不顶饱。咱家那后院”雨姐顿了顿,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那只大鹅,养了有些年头了。今儿个高兴,把它炖了!”

铁锅炖大鹅。

这话一出,老蒯拿烟袋的手都抖了一下。

那三个原本还乐呵呵的大姨,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大妹子,那鹅可不好抓啊。”赵大姨缩了缩脖子,“上次俺家那个老头子想抓它,差点被它把肠子给啄出来。”

“怕啥!”雨姐一拍桌子,“咱这么多人呢!谁去把那鹅给我抓来,今儿个这顿饭,让他上桌吃第一口肉!”

上桌吃肉。

这就意味着获得了在这个副本里的“免死金牌”。

原本装死的田中,眼睛瞬间亮了。

他刚才得罪了陈默,又被雨姐记恨上了,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立功,搞不好还没等开席,他就先成了席上的一道菜。

抓只鹅而已,能有多难?

他在现实世界可是剑道高手,手里又有那把虽然断了但依然锋利的武士刀。就算是怪谈里的鹅,难道还能比伊万那种熊一样的壮汉更难对付?

“我去!”

田中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扯动了脚上的伤,疼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强撑著摆出一副英勇的样子。

“雨姐!交给我!我是大河民族的武士,区区一只家禽,我一定为您抓来!”

雨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行吗?别到时候鹅没抓着,自己倒成了鹅食。”

“请您放心!”田中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五分钟!只要五分钟!”

说完,他提着那把断刀,一瘸一拐却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后院。

其他几个没抢到座位的外国天选者见状,也想跟着去分一杯羹,毕竟这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陈默站在一边,看着这群争先恐后去送死的人,心里忍不住想笑。

那特么是普通的鹅吗?

那是雨姐视频里的“村霸”!

在原来的视频里,那只大鹅就是无敌的存在,连老蒯见了都要绕道走,雨姐都要穿上厚棉裤才敢靠近。现在经过怪谈副本的强化,那玩意儿估计战斗力直逼霸王龙。

“老儿子,你不去?”雨姐突然转头看向陈默。

“去!那必须去!”陈默嘿嘿一笑,“那是妈想吃的菜,我肯定得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过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陈默没往后院跑,反而转身钻进了旁边的柴房。

老蒯正蹲在柴房门口抽烟,看见陈默进来,眼皮都没抬。

“叔。”陈默凑过去,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借您那件大衣穿穿。”

老蒯抽烟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

这小子,懂行。

在这个家里,只有这件军大衣能防得住那只畜生的嘴。

老蒯没说话,站起身,从柴火堆后面翻出一件厚得像被子一样的旧军大衣,上面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机油味。

陈默接过来披在身上,那种厚重的安全感瞬间包裹全身。

“还有那个。”陈默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破布袋子,“苞米粒,给我整两把。”

老蒯这次笑了。

那是那种遇到了知音的笑。

他抓起两把金黄的干玉米粒,塞进陈默的兜里,然后又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小心。”

陈默裹紧了大衣,手里抓着玉米粒,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

刚走到后院门口,一股腥风就扑面而来。

原本那个小小的后院,现在因为十几个院子的融合,变成了一片巨大的荒地。杂草足有半人高,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低吼声。

“嘎——!!!”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突然炸响,震得周围的玻璃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就是田中的惨叫声。

“啊!八嘎!这是什么鬼东西!救命!救命啊!”

陈默拨开杂草看去,只见前方的空地上,田中正狼狈不堪地狂奔。

他手里的武士刀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那条好不容易保住的裤子此刻已经被撕成了布条,屁股上鲜血淋漓,少了一大块肉。

而在他身后,追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鹅。

但它的体型足有一头小牛犊子那么大!

浑身的羽毛像是一片片白色的钢刀,在阳光下闪著寒光。那长长的脖子粗壮得像是一条巨蟒,顶端那颗鹅头上,长著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面满是暴虐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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