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珩靠在办公桌边，看着秦璐抿着嘴，从她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包纸巾。
馀珩眯着眼看她，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
秦璐蹙着眉，抬头看他。
“不行吗？”馀珩看着她说。
秦璐喉咙滚动，狭促地看他：“满意了？”
馀珩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这女人，都到这份上了，还端着架子。
“坐下吧，”他走过去，“我给你揉揉膝盖。”
刚才没觉得，现在缓过劲儿。
膝盖确实一阵阵酸疼，地板有点硬。
她坐下以后，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揉。
又觉得这动作太示弱，忍住了。
馀珩蹲下身，他手心很热，力道适中。
秦璐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疼？”馀珩手下动作停住，抬眼问她。
“不是……”秦璐避开视线，“就……有点酸。”
“有点红，还好。”馀珩说着给她继续按摩。
揉了一会儿，馀珩忽然开口，声音不高，闲聊似的：“下次”
秦璐正有点昏昏欲睡，馀珩还没说完就打断了他：“没有下次！”
馀珩低低地笑了一声，继续揉着她的左膝盖。“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秦璐被噎得说不出话。
“那不一样！”她试图挣扎，“上次是意外，我喝多了。”
“哦。”馀珩点点头，“那这次你没喝多吧？刚才挺清醒的啊，还知道……换个办法。”
“馀珩！”她连名带姓叫他。
“恩？”馀珩应着，抬起头。
“揉好了没？”她没好气地说，想把自己的腿抽回来。
“急什么。”馀珩按住她的腿，“再揉揉。”
手感这么好，当然要多揉一会儿了。
秦璐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馀珩才松开手，站起身。
蹲久了，他腿也有点麻，活动了一下脚踝。
“行了，应该好点了。”他低头看她，“回去再用热毛巾敷敷。”
秦璐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心里那点气，不知怎么，被他这几句叮嘱冲淡了些。
她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小挎包。
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衬衫。
“我走了，还得去接秦雅呢！”
她把包挎好，转身就想走。
“导员儿。”馀珩在身后叫她。
秦璐脚步一顿，没回头：“又干嘛？”
“没事，”馀珩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再下去。”
秦璐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没应声，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
……
要炸了。
膀胱要炸了。
九点一到。
白芯然把直播关掉，从电竞椅起来，甚至不敢大幅度动作。
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挪出房间，几乎是扶着墙蹭下楼梯的。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馀珩就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下播了？”
白芯然没心思跟他客套，声音带颤：“我去下洗手间。”
“等等。”馀珩拦下了她。
白芯然回头看他：“等什么？我真的很急！”
“我知道。”馀珩把手机放到一边，“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喝了！都喝了！”白芯然快急哭了，“一点没少！现在我能去了吗？”
馀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白芯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老板……”
“可以。”馀珩终于开口，“但我得看着。”
“什么？”白芯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馀珩语气理所当然，“我得验收啊，看看任务成果。”
“不行！”白芯然想都没想就拒绝，“绝对不行！！”
那还不如让她憋死算了！
“哦。”馀珩挑了挑眉，“那看来你还不是很急。”
“我没有！”白芯然简直要跳脚，她弓了下腰，声音都变了调，“我很急！非常急！”
馀珩笑了笑：“这样吧，你先过来躺会儿。”
“躺会儿？”白芯然没懂。
“对。”馀珩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位置，“躺我旁边来。这也是命令。”
白芯然看着他，抿着唇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侧躺了下去，背对着馀珩。
“转过来。”馀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芯然僵硬地翻了个身，变成平躺，但眼睛紧闭着，不敢看他。
馀珩似乎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伸手拿过了她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
她的是苹果手机。
白芯然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解锁。
她手机没有密码锁。
“你干嘛？”她警剔地问。
“设个闹钟。”馀珩头也不抬，“两分钟响一次，帮你分散下注意力。”
他说着，将设置好的手机屏幕朝她晃了晃。
苹果手机的雷达铃声加震动。
简直象是催命一样。
馀珩伸手撩起了她睡衣的下摆。
微凉的空气拂过皮肤，白芯然浑身一哆嗦。
“别动。”
他将那只还在倒计时的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放在了白芯然的小腹上。
紧接着手机开始震动了。
“呜……”
闹钟响了三次，白芯然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看来效果不错。”馀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现在，让我看了吗？”
“让！”她几乎是喊出来的，“让还不行嘛！”
馀珩这才慢条斯理地拿开手机，按掉闹钟。
“能自己走吗？”他问，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
她绝望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腿软……”
馀珩没再说什么，一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失重感让白芯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馀珩抱着她，走向一楼卫生间。
踢开门，走进去，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冰凉的马桶边沿坐下。
白芯然一接触到马桶圈，身体就本能地想要放松。
馀珩就站在门口，斜倚着门框，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抬手，按开了卫生间的灯。
“馀珩……”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做你该做的事。”馀珩打断她，“现在可以开始了。”
地上的瓷砖溅起清脆绵长的回音。
馀珩走到了她面前。
手落在了她头顶，很轻地揉了揉。
“任务完成。”馀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做得很好，很棒。”
白芯然鼻头一酸，说不清是因为屈辱，还是因为这句直接的肯定。她依旧没睁眼，只是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
“起来，收拾一下。然后……”他顿了顿，“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