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抓捕逃奴(1 / 1)

孙老汉被绳子绑在草堆上,已经瘦得脱了形,看见孙大柱,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光彩。

孙大柱二话不说,解开绳子,背起父亲。

就在他们准备原路返回时,一个家丁打着哈欠从拐角走了出来,似乎是起夜撒尿。

他一眼就看到了柴房门口的三个黑影。

“谁?!”

家丁刚喊出一个字,陈默早有准备,抓起地上一把沙土就扬了过去。

“喵呜!”

他同时学了一声凄厉的野猫叫。

那家丁被沙土迷了眼,一边揉眼睛一边骂骂咧咧:“妈的,哪来的死猫,叫春叫到这来了。”

趁着这个空档,三人已经翻出墙外,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孙老汉被暂时安置在那个藏土豆的岩洞里。

洞里铺着厚厚的干草,陈默还提前留了一小袋土豆、火石。

孙老汉哆哆嗦嗦地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用火堆烤热的土豆,老泪纵横。

“柱子,这是?”

孙大柱哽咽道:“爹,是陈默救了你,也是他给的粮。咱们有活路了!”

孙老汉挣扎着就要给陈默磕头,被陈默一把扶住。

“孙叔,您好好养着。等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让你们回家。”

孙老汉摇着头,泪流不止:“家,哪还有家啊。”

陈默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会有的。”

第二天,王家炸了锅。

王莽发现人被救走,气得当场砸了一个名贵的瓷瓶,暴跳如雷。

他立刻带着所有家丁,以抓捕逃奴的名义,在村里挨家挨户地搜查。

搜到陈家时,陈默主动打开了门,一脸平静地任由他们搜。

王莽亲自带人冲进屋,把本就破败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他甚至亲自跑到灶台边,疑神疑鬼地撬开了好几块青砖。

然而,地窖的入口,陈默已经做了更巧妙的伪装。他在原来的青砖下面,又铺了一层薄砖,中间用湿土填实,看起来跟旁边的地面毫无二致。

王莽一无所获。

他死死盯着陈默,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不是你干的?”

陈默摊了摊手,指了指自己还在恢复的腿。

“莽哥,你看我这腿,像是能翻墙救人的样子吗?”

王莽找不到任何证据,但他心里的怀疑却越来越深。

临走前,他指着陈默的鼻子,下了最后通牒。

“陈默,你别得意。井税到期还有一天,三十文钱。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收钱。交不出来,地是我的,人,也归我处置!”

夜,再次降临。

陈默坐在地窖里,面前是那盏昏黄的油灯。

交钱?

他有钱。地窖的布袋里,有五块银元,还有三十五文铜钱,足够交这次的井税。

但他不想交。

这不是三十文钱的事。今天交了井税,明天就有田税,后天还有人头税。王莽这种人,一旦让他尝到甜头,就会无休止地吸血,直到把你榨干为止。

必须一次性解决他。

陈默清点着自己的家底。

土豆,还剩近两百斤,其中三十斤是种薯。

处理过的小麦,四十斤。

军饼磨成的粉,五斤。

银元五块,铜钱三十五文。

铁镐、钩锁、柴刀。

粮食足够他们一家撑到开春,甚至还有富余。他现在缺的,不是活下去的资本,而是一个能让他安稳活下去的环境。

王家的威胁,必须根除。

他深吸一口气,将意识沉入脑海。

面板,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每日信息已刷新,请选择:】

【一:王家主屋床下地窖内,藏有白银百两,账本地契若干。地窖入口有机括,且暗处养有一条看门毒蛇。(低风险:对知晓机关者而言。高风险:对强闯者而言,可能被当场抓获,被蛇咬死)】

【二:县衙粮库有官吏勾结,倒卖官粮,今夜子时在镇外西山土地庙进行交易,交易量三百斤。(中风险:对方有带刀护卫,可能发生火并)】

【三:黑风岭土匪山寨近日内讧火并,二当家携部分财物珠宝潜逃,藏于山中一处废弃熊洞,本人重伤垂死。(高风险:可能遭遇匪寨追兵,被临死的二当家反杀)】

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第一个选项上。

王家地窖!

白银百两!还有账本地契!

要是能够获取到这些东西,特别是账本,那他便可以抓住王莽的关键所在,甚至还能够反过来要挟他。

但风险也是相当大的。机关、毒蛇,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让他将命丢在那里。

就在他权衡利弊,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争斗的时候,地窖的入口传来轻轻的响动。

孙大柱探头探脑地爬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些许激动与紧张,赶忙走到陈默身旁,降低了音量。

“陈默,我父亲,我父亲他醒了,精神比之前好一些。他,他说他知道王家一个超级大的秘密!”

陈默抬眼看他。

孙大柱咽了一下唾沫,凑到陈默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响,说了几个字。

“他家地窖里不只有银子,还有和县里刘主簿相互勾结、倒卖官粮的信件!”

陈默脑海里“轰”地一声。

体系里的那些信息,孙老汉的隐秘之事,严丝合缝地和之前的相互契合上了。

王家的地窖,不止有钱财,还有能把王老七,甚至县里主簿送上断头台的催命符。

这一瞬间,陈默心脏怦怦直跳,一股血腥的冲动直往头顶涌。

现在就去。

拿到账本以及信,他便能够彻底抓住王家的关键之处,更不必说井税了,他甚至于可以让王家把吞下去的全都吐出来。

可这股冲动,只持续了三秒。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窖里堆放着的土豆,还有那包仅有的粮食。

接下来,他想到了炕上咯血的父亲,还有饿到就只剩皮包骨头的妹妹。

去王家地窖,是赌命。

赢了,一步登天。

败了,他跟他家里人,连明早的太阳都瞅不见。

他现在,赌不起。

“你父亲所说的这个,十分关键。”陈默说话的时候声音稳稳的,听不出什么起伏来。

他看着孙大柱,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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