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问鼎何需天意,寡人自取之 > 第33章 朝堂舌战,虎将狼狈遭折辱

第33章 朝堂舌战,虎将狼狈遭折辱(1 / 1)

半月之后,恰逢大齐孟春全国朝会,按规制各地封疆大吏需回京述职,汇报地方军政要务并商议新政推行事宜,安南公周武、定北公秦锋、忠襄公赵衍等手握重兵的勋贵将领皆奉旨回京,齐聚太和殿。此时文臣集团已整理好针对周武的所有“铁证”,苦主证词、军中密报、地方吏员旁证、违规记录一一俱全,证据链看似无懈可击,一场蓄谋已久的弹劾风暴正悄然酝酿。

太和殿内,百官分列两侧,萧策端坐龙椅,神色平静地听着户部、工部官员奏报各项新政推行进度与粮草储备情况,眼底却藏着锐利锋芒,气氛肃穆庄重。就在朝会即将结束,百官准备退朝之际,御史大夫张谦突然出列,手持一卷弹劾奏折,躬身行礼后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安南公周武镇守江南期间,恃功骄纵、目无朝纲,纵容亲属欺压百姓、军中私设酒坊、擅自越权行事,犯下数桩大罪,严重扰乱江南民生与朝堂纲纪,恳请陛下严惩周武,以正朝纲、以安民心!”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瞬间寂静无声,百官皆面露惊愕,目光纷纷投向张谦与龙椅上的萧策。张谦见状,持奏章缓步上前,声音朗朗如刀,刺破殿内沉寂:“陛下!臣所列罪状,皆有铁证佐证——安南公纵容亲侄周虎强占民田百二十亩,佃户三人不堪逼迫投河自尽;其军中私设酒坊、盐栈,克扣军饷充作私用,军中用度奢靡远超规制;更有甚者,安南公酒后狂言,称‘新政尽是文臣空谈,天下乃刀枪所夺,何须书生置喙’!此等纵容部曲、贪墨军饷、诽谤新政之举,动摇军心,败坏朝纲,罪不容诛,请陛下严惩!”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王怀立刻出列,双手奉上卷宗,语气坚决:“陛下,臣已令江南按察使核查属实,苦主证词、田契文书、军中校尉供词俱全,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安南公恃开国之功,骄横跋扈,目无法纪,若不严惩,恐令天下百姓怨怼,动摇国本!”

“一派胡言!”武将之列猛地响起一声怒吼,震得殿内烛火摇曳。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周武身着玄铁甲胄,大步踏出,虎目圆睁,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伤疤因怒火而泛红,更显悍勇:“周虎那孽障强占民田,我早已将他重责五十军杖,田产尽数退还,还补偿苦主白银百两,怎会有佃户投河自尽之说?纯属捏造!军中酒坊是为犒劳戍边将士,去年冬日水师驻守沿海,天寒地冻,酒坊盈利尽数兑换成御寒衣物、暖炉,发放至每一位士兵手中,账目皆由军中军需官记录在案,可随时核查,何来克扣军饷充作私用?至于诽谤新政,更是无稽之谈!你们这些文臣,躲在后方享太平,见不得我北疆武将流血流汗,便罗织罪名构陷,无耻之极!”

他常年征战沙场,惯于刀光剑影中见真章,却不擅朝堂辩驳的迂回机锋,一番话吼得声嘶力竭,字字铿锵,却毫无章法,反倒显得底气不足,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急躁。

“安南公休得狡辩!”礼部侍郎柳文彦轻摇羽扇,语气带着讥讽,“苦主之子仍在京中叩阍递状,称补偿银两被地方官吏克扣,并未尽数到手;涉案校尉已押解至京,当庭对质便可验明真伪。安南公只会逞匹夫之勇,以怒吼掩其罪责,莫非真当陛下与百官皆是愚钝?”

文臣们见状,纷纷出言附和,言辞如箭,皆以官职相称,句句直指要害:

“安南公骄横已久,无视朝纲,早该整治!”

“武将当守国法,安南公手握重兵却目无规制,实乃隐患!”

“新政利国利民,岂容安南公妄加非议,动摇新政根基!”

一句句指责如潮水般涌向周武,他气得浑身发抖,甲胄碰撞发出“哐哐”声响,如同战鼓擂动,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想辩解,却被文臣们层层驳斥,刚开口便被打断,竟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狼狈地立在殿中,如同一尊怒目金刚,却无从发力,往日沙场悍将的威风,此刻竟消散大半。

定北公秦锋立于武将之首,看着昔日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遭此折辱,心中焦灼难安,热血翻涌。他深知周武性情刚直,虽有纵容亲属、军中失察之过,却绝非贪墨军饷、诽谤新政之辈——当年北疆抗蛮,周武舍命冲锋;江南平倭,他亲率水师冒死登岛,收复失地,这些功绩,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秦锋刚要迈步出列求情,却见御座上的萧策投来一道冷冽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不可轻动”的警示,硬生生将他的脚步钉在原地。身侧的忠襄公赵衍亦面露急色,指尖攥紧朝笏,几次欲出列相助,却见秦锋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秦锋深知,此刻武将集团若集体求情,反倒会坐实文臣“军方结党”的揣测,只会让陛下更为难,反倒害了周武。两人只能咬牙隐忍,看着周武独自面对文臣集团的围攻,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正当朝堂氛围紧绷得近乎凝固,文臣声讨愈发汹汹之际,左相苏廉缓步出列。他与周武同为萧策心腹重臣,自潜龙之时便一同辅佐,相交数载,深知其刚直磊落的性情,见状不忍坐视,躬身行礼间语气沉稳恳切:“陛下,臣有一言,愿为周武将军辩白。周武镇守江南多年,肃清倭寇、安定海疆,查抄贪腐世家、整顿地方吏治,更疏通漕运、接济流民,使江南百姓安居乐业、海疆无扰,此等开国定疆之功,朝野共见,不可磨灭。所谓纵容亲侄,实则周武已知错惩戒,虽未及时上报朝廷确有疏漏,却非有意徇私包庇;军中私设酒坊,臣早有耳闻,其盈利尽皆用于补贴将士伙食、购置御寒物资,无半分中饱私囊之举,意在犒劳戍边健儿、稳固军心,虽未循规制报备,却无贪腐之实;至于擅自任免官员,皆因江南初定,地方武官空缺急需填补以稳防务,实属情急之下的权宜之举,绝非目无朝纲、刻意越权妄为。”

苏廉话音刚落,右相李嵩亦紧随出列,他与苏廉、周武皆是萧策倚重的核心心腹,平日共事甚多,交情深厚,此刻言辞条理分明,句句切中要害:“左相所言极是。陛下,如今大齐初定,北疆需防蛮族异动,西南需稳地方民心,江南海疆更是倭寇觊觎之地,周武乃开国名将,熟悉江南水陆防务,麾下水师更是震慑倭寇的关键力量。若因其些许行事疏漏便重惩,一则寒天下武将之心,恐使边疆将士心生懈怠;二则江南防务暂无合适人选可即刻接手,稍有不慎便可能再生海疆动荡之虞,得不偿失。文臣所奏罪状虽有表面依据,却多为行事疏漏,而非谋逆贪腐之大罪,当辨清功过轻重,不可因小节而废大功。”

二人素来以大局为重,此番辩白既不偏袒徇私,又清晰理清了周武的功过,既点出其疏漏之处以合朝纲礼法,又彰显其赫赫功绩与不可替代的作用,言辞恳切有理,让朝堂之上剑拔弩张的对峙氛围稍稍缓和,也让百官心中多了几分权衡。

萧策端坐龙椅之上,神色沉静,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殿中文武百官,心中早已权衡再三。他深知文臣集团借弹劾周武制衡军方、争夺话语权的心思,也清楚周武行事粗直,纵容亲属、军中失察确是事实,若不处置,难以服众,更会激化文武矛盾,影响新政推行;可周武功在社稷,是开国元勋,若处置过重,又恐寒了秦锋、赵衍等北疆旧部的心,动摇边疆稳固的根基。沉吟片刻后,萧策沉声道:“周武镇守江南有功,然行事确有疏漏,违逆朝廷规制,纵容亲属失察,理当惩戒。念其开国定疆、安定东南之功,免其重罪,著即申饬,罚俸一年,收缴江南水陆大军兵权,留京闭门思过半年,自省己身言行,若再敢骄横失度,定不姑息!其侄周虎仗势欺人,罪不可赦,但念及往日战功,贬为士卒,发往军前戴罪立功,家产尽数补偿受害农户;军中私设酒坊即刻取缔,相关账目交由户部核查清算,依规处置。”

“陛下!”周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布满血丝的双眸里翻涌著不甘与怨愤,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却终究知晓帝王金口玉言不可更改,只能重重一拳砸在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地砖微裂,咬牙怒吼:“臣领旨!”

他转身大步离去,玄铁甲胄碰撞的“哐当”声响,在肃穆的大殿中格外刺耳,满是难以言说的憋屈与愤懑,如同困兽离笼时的无声咆哮。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曳,似在为这位沙场虎将的狼狈境遇鸣不平。

殿内文武百官皆沉默不语,文臣集团虽未彻底扳倒周武,却已打压了军方气焰、收回江南兵权,算是得偿所愿,眼底藏着难掩的得意;武将阵营则面露凝重,心中满是戚然,看向文臣的目光多了几分戒备,往日的和睦表象下,裂痕愈发清晰。一场蓄谋已久的弹劾风暴,终以周武收缴兵权、闭门思过落下帷幕,可文武之间的权柄暗争,非但未曾停歇,反倒如深埋的祸根,在朝堂深处悄然滋长,为日后的朝局动荡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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