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下意识点头,随后便见孙老走到餐桌前。
“主人,老朽告退。”
孙老再次躬身。
吴越挥挥手:“以后叫我吴家主。”
“是!”
孙老连忙应声。
待孙老恭敬退下,三人仍沉浸在震惊中。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急切地问。
吴越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以后遇到不听话的人,你都能这样控制?”
吴邪追问。
吴越摇头:“不能常用,有副作用。”
听到这话,吴邪稍稍松了口气。
若是毫无限制,恐怕连潘子和王胖子都会心生恐惧。
人一旦畏惧,就容易出乱子。
吴越的回答让两人暗自放松了些。
毕竟,没人愿意自己的思维被他人掌控。
尤其是潘子——孙老知道的事,他也清楚。
尽管他对吴家忠心耿耿,但目睹孙老的下场,难免担忧。
得知这能力有后遗症,潘子总算安心了些。
然而他们不知道,吴越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宽心。
双全手确实存在副作用,但王胖子和潘子放下戒备后,气氛才渐渐活络起来。
没了孙老在场,众人很快抛开了先前的压抑,尽情吃喝谈笑。
“对了胖子,你还没说是谁请你夹喇叭呢?”
吴邪突然问。
王胖子一拍脑门:“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就是之前在墓里遇见的那个女人。”
“是她?!”
众人皆感意外。
没想到雇王胖子的,竟是那位漂亮女子?
“没错,但她似乎还有事,让我先来杭城等着。”
王胖子说道。
吴邪皱眉:“为什么让你在杭城等?”
“谁知道呢?先说好,我可能得住这儿几天。”
王胖子咧嘴一笑。
“想住多久都行,这别墅不错吧?跟潘子一起住这儿。”
吴邪爽快道。
王胖子乐坏了——别墅啊,这辈子还没享受过呢!
“理哥,你刚才跟孙老说的交流会是怎么回事?”
潘子更关心这事。
吴越并未透露,他是从孙老记忆中得知,近日杭城将举办一场交流会,各界名流齐聚。
孙老突然发难,让吴越意识到危机——吴家在杭城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依赖孙老维系的人脉网。
若孙老出事,这条线就断了。
以往吴三省在时,即便没有孙老,吴家也能稳住局面。
可如今吴三省离开,关系网出现断层。
吴越必须主动接手,否则吴家难以立足。
毕竟他们走的是偏门,若白道无人照应,迟早寸步难行。
为此,吴越还留了后手——将孙老的儿子也纳入关系网。
无论哪一环出问题,都有替补人选,确保吴家人脉不断。
当然,吴家的根基远不止于此,但眼下最紧迫的,便是解决眼前困境。
“我们能去吗?”
王胖子眼珠一转,迫不及待地问。
吴越点头:“明天让潘子给你准备套西装,傍晚随孙老一同出席。”
“太好了!”
吴邪兴奋道。
这种场合必定群英汇聚,正是长见识的好机会。
听说能同行,三人顿时兴致高涨,其他琐事早已抛到脑后。
吴越此行的目的和打算,那是他自己的事。
“等等!要是明天我们带着玉俑去,是不是能造点声势?”
吴邪突然问道。
吴越白了他一眼:“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你敢亮出来,明天吴家就得被封。”
吴邪讪讪一笑,这东西毕竟来路不正,要是被人盯上可就麻烦了。
酒足饭饱后,众人开始推杯换盏。
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比起那些文绉绉的讲究,他们更习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难得王胖子来杭城,不把他灌醉都说不过去。
酒席散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吴邪就开始为晚上的交流会做准备。
潘子还得特意给王胖子找一套特大号的西装——普通尺码他可穿不下。
别说,王胖子换上西装后,倒真像个油滑的奸商。
下午三四点,一辆轿车停在了吴山居门口。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样貌与孙老有几分相似,想必是他儿子。
“吴当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孙老带着儿子下车,恭敬地对吴越说道。
见父亲这般态度,儿子虽有些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低头站在一旁。
“行,你们前面带路,我们自己开车跟着。”
吴越点头道。
孙老连忙应下,匆匆上车引路。
潘子则开着吴三省的车,载着三人紧随其后。
杭城文化会堂展览馆离西湖不远,只隔了一条武林街,正对京杭大运河景区。
这里环境优美,交通便利,客流密集,是举办展览和活动的理想场所。
据说此地已举办过五百多场展览,其中文化类占半数,故而得名。
孙老带众人抵达时,展馆已实行半封闭管理,需凭邀请函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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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孙老作为杭城国学大师,刷脸就能带人进去,一路畅通无阻。
停车场早已停满豪车,吴邪等人看得眼热。
“别瞅了,迟早会有。”
吴越说道。
孙老接话:“家主若喜欢,改日我给您置办一辆?”
他儿子听得嘴角直抽——父亲平日低调,如今竟要替吴家买车。
“开别人的车不习惯,说说这次展览会吧。”
吴越转移话题。
孙老赶紧介绍:这是官方举办的交流展,收益将捐给贫困山区。
展品包括名家字画、古玩,甚至还有赌石环节,旨在促进各界交流。
听说不少权贵都会出席,这也正是吴越此行的目的。
进入展馆后,四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东张西望。
他们虽常接触冥器古玩,但都是见不得光的货色,何曾见过这般堂皇陈列?
墙上悬挂的字画卷轴气势恢宏,连不懂行的潘子和王胖子都觉得庄重非凡。
“瞧见没?那是明代吴彬《十八应真图卷》的仿品,照样价值连城。”
吴邪指着画作向众人解说。
“小三爷真是慧眼独具。”
孙老立刻奉承道。
正说着,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孙老今天来得真早。”
中年人笑吟吟地说。
孙老连忙回应:“郝主任也不晚啊。”
两人随即寒暄起来。
从对话中能听出,这位中年人身份不一般。
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是吴家当家人吴越,这位是小三爷吴邪!
孙老很快就把中年人引荐给吴越。
这位是郝主任,和你三叔是老交情了。”孙老笑着说。
中年人赶忙说道:原来是吴家两位少爷,久仰久仰!以后要多走动啊。”
这正是吴越等待的机会。
别人的关系网终究不如自己经营来得踏实。
您太客气了,还望郝主任多关照。”
吴越毫不拘束,主动伸出手与对方相握。
倒是吴邪显得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略显局促。
几番客套后,郝主任便告辞了。
哥,你怎么这么放得开?吴邪小声问。
吴越笑道:怕什么?都是人,粽子都见过了还怕这个?
吴邪一想也是,自己连女傀、尸蟞群甚至血尸都见识过,何必畏惧一个官员?
正如吴越所说,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郝主任虽非实权人物,但在我们这行还是很有门路的。”孙老解释道。
只要有用处,吴越就不会怠慢,谁知道这些人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
继续往里走,便进入了真正的古玩展区。
这里人头攒动,不少衣着光鲜的宾客端着红酒杯,向旁人介绍着展品。
放眼望去,果然如孙老所言,都是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官方代表,也有商界、学术界的名流。
当然,这里不会展出顶级国宝,但看中的藏品可以直接向主办方购买,所得款项除必要开支外都将捐给山区儿童。
孙老一路不遗余力地将吴越二人引荐给他认为重要的人脉。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九门中人。”
众人刚走到赌石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看去,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英俊青年。
这人大约二十出头,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认识吗?吴越低声问孙老。
孙老摇头:没印象。”
自我介绍一下,霍道夫,日不落皇家艺术学院。”
青年主动报上名号。
吴邪等人有些不解,一个留学生何必在他们面前炫耀?
原来是霍家的人。”吴越却立即反应过来。
他记得霍道夫本该学医,怎么去了皇家艺术学院?不过那里确实教授珠宝鉴定、古玩鉴赏等课程,作为九门霍家子弟,学这些倒也合理。
这位想必就是吴家新任当家人吴越吧?
霍道夫晃着红酒杯,笑容意味深长。
之前吴越他们在会场四处交际,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
正是在下。”吴越淡然回应。
霍道夫举杯致意,却单手插兜,姿态傲慢。
听说吴三省不仅精通鉴宝,赌石也很在行,不如我们切磋切磋?霍道夫提议道。
吴邪闻言暗自恼火。
他们此行为的是重建人脉,霍道夫却在这时提出比试。
若吴越胜出自然能为吴家立威,可一旦失手,难免让人看轻吴家的新一代当家人。
吴家的未来岂不是要任人摆布?
霍道夫话音一落,周围听见的人立刻跟着起哄。
“哥,这局不能接。”
吴邪压低声音道。
王胖子却用手肘碰了碰吴邪:“你忘了你哥的本事?想想在古墓里的事。”
吴邪这才记起,吴越似乎拥有透视眼的能力。
“行!不过光是玩没意思,不如加点赌注?”
吴越笑道。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这些人相信,吴家依然是昔日的吴家。
没想到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给他递了个台阶。
“哦?吴当家想怎么玩?”
霍道夫问。
吴越直截了当:“你带了多少?”
“一百多万。”
霍道夫愣了一下。
吴越略显失望:“就这么点?”
霍道夫嘴角抽动,他虽是霍家外戚,但这一百多万全是自己挣来的。
“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把这一百万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如何?当然,我输了也一样,公平吧?”
吴越本想把这一百万吞下,但这次展览会是官方举办的慈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