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房这边,
何雨林带着秦淮茹,跟着雷正义大致看了下图纸。
好家伙,那厕所直接就占了一间房,图纸上画着西式的马桶和洗手池,边上还有个小浴缸,秦淮茹看不大懂,只觉得新奇又有些不安,拉着何雨林的袖子小声问:
“当家的,这……这得花不少钱吧?”
雷正义正好听见,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
“嫂子,您放心好了!娄老板亲自交代的,这趟活儿,连工带料,所有费用娄家全包!您跟何大夫就等着住新屋就行!”
秦淮茹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看向何雨林。
何雨林只是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那笑意怎么看都象只偷了腥的猫。
他心里暗道:这合理得很嘛,都是一炮一炮实打实挣来的辛苦费,应得的。
雷正义指挥手下两个工人,用撬棍和锤子,三两下就把聋老太那间正房门上的老锁给别开了。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屋里光线昏暗,积了厚厚一层灰,但看得出东西不少。
旧式的五斗橱、一个雕花樟木箱子、墙角堆着些破麻袋,隐约还能看见床底下塞着几个坛坛罐罐。
雷正义回头问道:“何大夫,这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处理?您看是搬出来另找地方放,还是……”
何雨林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聋老太那个人,别看平时装聋作哑、倚老卖老,其实心里门儿清,家里头指定藏着些值钱玩意儿。
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到别人手上,尤其是易中海那个伪君子。
这家伙八成正眼巴巴惦记着,甚至有可能趁自己不在,联合贾张氏那泼妇搞事。
他可太了解这伙人的德行了。
于是,何雨林抬了抬下巴,“雷师傅,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对吧?”
“那当然!”雷正义点头。
“那房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没错吧?”何雨林又问,眼神有意无意瞟了眼中院方向。
雷正义是明白人,立刻懂了:
“何大夫放心,规矩我懂。我们干活,主家的东西,一根针都不会少,更不会让外人插手。”
何雨林满意地笑了笑:
“那就辛苦雷师傅,先把东西归置到旁边空着的耳房里锁好。钥匙我回头来取。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这院子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那不开眼的想浑水摸鱼。要是有人敢强闯,或者想趁乱伸手……”
雷正义拍了拍结实的胸膛,眼神也凶悍起来:
“何大夫放心!我们这帮兄弟别看是干泥瓦活的,力气有的是!谁敢乱来,保管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行,有雷师傅这句话我就踏实了。”何雨林拱拱手,
“那就先这么着,你们抓紧干,布局改造按图纸来,需要挪动什么,尽管动手。”
“得嘞!您就瞧好吧!”了一声,转身吆喝起来:
“哥几个,先把这屋里的东西小心抬到东耳房!手脚轻点!
二嘎子,带俩人,从这边墙开始拆,动静小着点,尽量别影响邻居!”
安排完后罩房的事,何雨林牵着还有些懵懂的秦淮茹回到了正房。
关上堂屋门,
何雨林脸色正经了些,对秦淮茹叮嘱道:
“媳妇,今天院里怕是不会太平,多半有人要挨打,或者要闹起来。
你就待在屋里,收拾收拾,看看后罩房那边有什么需要归置的细软,等我回来再说。
轻易别出门,尤其是后院月亮门那块,离远点。”
秦淮茹现在对自家男人是言听计从,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恩,我记住了,当家的你放心上班。”
何雨林这才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刚走到前院,阎阜贵就象闻到腥味的猫似的从自家门里窜了出来,脸上堆着假笑,小眼睛滴溜溜在何雨林身上和自行车上打转:
“嘿!何大夫,这么早去上班呐?”
何雨林脚步不停,只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
阎阜贵紧赶两步凑上来,压低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好奇和酸意:
“何大夫,跟您打听个事儿……那后罩房,聋老太那房子,您是怎么……怎么弄到手的?娄老板怎么就……就送给您了?”
他心里那算盘打得山响,就盼着能探听点内幕,说不定自己也能跟着捞点好处,或者至少能抓住何雨林什么把柄。
何雨林闻言,脚步一顿,转过头,眉头一挑,
“阎老师,您这好奇心是不是用错地方了?我何雨林怎么弄到房子,关您屁事?
有这闲工夫,多操心操心您自个儿家那几口人吧,我看解成昨儿个又跟许大茂鬼混,别学坏了。”
说完,他懒得再看阎阜贵瞬间涨成猪肝色的脸,蹬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你……你……”阎阜贵指着何雨林的背影,手指哆嗦,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何雨林走远了,他才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什么东西!得意什么!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他心里那团邪火没处发,眼珠子一转,立刻掉头,脚底生风地又往中院易家跑去。
自己治不了何雨林,还煽动不了易中海?
这老小子肯定也憋着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