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伸出两只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师傅,我妈跟我讲就办两桌,而且只请院里的男丁,妇女和小孩全部不准上桌。我妈说……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咳咳,那个……挣钱。”
易中海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里那股不舒坦劲儿更强烈了。
他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缸,灌了一大口凉茶,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压下去。
这吃相是不是有点太难看了点?
现在全院谁不知道,贾家刚买了四合院的第二台自行车?
虽说是个二手的,但那也是自行车!
车都买得起,轮到办喜酒,就抠抠搜搜只办两桌?
还只请男丁?
这不摆明了就是算计着收礼钱,又不想多出酒菜成本吗?
街坊邻居又不是傻子,这么一弄,谁看不出来贾家那点小算盘?
易中海甚至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办呢!
至少面子上还能过得去。
他沉着脸没说话,但那股子不赞同的情绪,贾东旭还是能感觉到的。
贾东旭心里也有点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讪讪:
“师傅……其实我也觉得,就办两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这给其他人怎么看呢?明摆着就是冲着挣钱的目的去的,街坊邻居也不是大傻子,是不是?”
易中海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更难看了。
他刚刚才跟这小子强调了“天下无不是的长辈”,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这小子转头就开始编排起自己亲娘来了?
这话能是当儿子说的吗?
再者说,贾张氏是谁?
那是他易中海暗地里的女人!
贾东旭这么说她,那不等于间接打了自己的脸吗?
他重重地把茶缸往桌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行了,东旭!你老娘再怎么样,把你一个人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你能有今天,不都是她在背后操持?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编排自己的长辈!”
他盯着贾东旭有些发白的脸,缓和了一下语气,但依旧带着教训的意味:
“这事儿啊,既然你……你妈决定了,那就得这么来。不过呢,光靠强硬不行,得讲究点策略。这两天,你在院里、在厂里,多卖卖惨,就说家里实在困难,为了娶媳妇拉了多少饥荒,这自行车都是咬牙借钱买的……先把话说出去,博点同情。”
易中海眯了眯眼,手指敲着桌面:“我呢,再在舆论上帮你争取一波,跟几个老住户透透风,说说贾家的难处,尽量打消邻居们心里的不满。咱们先礼后兵,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到时候就算有人心里不痛快,也不好明着说什么。”
贾东旭一听,心里顿时一喜。
还得是易大爷!想得就是周全!舆论战这一手,他可想不出来。
“师傅,还是您厉害!有您出马,肯定没问题!”贾东旭连忙奉承道,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易中海摆摆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过来人的、带着点深意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今天是你第一次,师傅是过来人,跟你说句实在话。男人这头一回啊,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嗯,放不开,甚至早早投降。你要是心里没底,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先……释放一次,捋顺了气儿。免得到时候临阵慌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
贾东旭一听,却象是受了天大的侮辱,脖子一梗,脸上瞬间涌起一股不服气的红晕,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几分,带着满满的自信:
“师傅!您瞧您说的!哪用得着那样?我是谁啊?我贾东旭!下山的猛虎!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今天晚上,我非得让全院都听听,什么叫真爷们的动静!保管让她服服帖帖!”
他拍了拍自己不算厚实的胸脯,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大展雄风、屠芙秀俯首称臣的场面。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盲目自信、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头那股无名火又拱了上来,暗骂道:
特么的还下山的虎?你爹贾贵当年号称“贾三秒”,你小子别又是三秒就丢人了!老虎?老虎高低也不过三秒,真是没脑子!
但看着贾东旭那副“我是主角我最棒”的笃定模样,
他作为“师傅”,也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更不能帮徒弟上,说真的就贾东旭媳妇,他无感!!
只鼻子里哼出一声,挥挥手:
“行行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反正师傅是过来人,劝你一句,到时候别一开始就猛冲猛打,悠着点。回去吧回去吧!”
“得嘞!师傅您就瞧好吧!”贾东旭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转身兴冲冲地离开了易家。
他对自己今晚的“实力”可以说是“蜜汁自信”了。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下回去是先吃饭,还是直接……
他哪里知道,易中海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到时候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易中海太了解贾家了,贾贵那点“本事”遗传下来,加之贾东旭这小白脸身板……对上屠芙秀那体格?呵呵。
他心里甚至隐隐有点期待,晚上要是真闹出什么笑话来,倒也不是坏事。
至少能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更得仰仗他这个“师傅”出主意、撑腰杆子。
至于贾家那两桌寒酸的喜酒……易中海揉了揉眉心,已经开始琢磨明天该怎么去跟阎阜贵、刘海中这几个老住户“诉苦”,替贾家圆场子了。
这养老人选的爹,当得可真不轻松。
此时,何家耳房,傻柱把妹妹何雨水哄睡了。
就在准备去公厕的时候,许大茂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