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芙秀之所以盯着贾东旭,就是因为白天在屠家接亲的时候,这小子当着她四个哥哥的面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以后家里的事让屠芙秀做主。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财政大权得交给屠芙秀来管。
贾东旭此刻被两人夹在中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边是亲娘凶神恶煞的眼神,一边是新媳妇那山一样的压迫感。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妈……妈!您消消气成不?今天……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您也不想我成为全院的笑柄吧?
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行不行?”
贾张氏一听,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混帐儿子,果然是个没用的软骨头!
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可她也清楚,现在刚结婚,真把事情闹大了,丢的是贾家的人,到时候儿子在院里抬不起头,自己也跟着没脸。
而且看儿子这怂样,真要逼急了,说不定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亏大了。
她狠狠剜了屠芙秀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这个事儿……以后再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怒火,对贾东旭说道:
“东旭,你赶紧去找你易大爷,问问他接下来办酒席的事儿怎么搞。别在这儿杵着了!”
贾东旭如蒙大赦,赶紧点头: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家门,连头都不敢回。
就这样,贾张氏作为婆婆与儿媳妇的首次试探性交锋,以她的暂时让步草草收场。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让,几乎就奠定了往后几十年她在家里吃瘪的基调。
而屠芙秀看着贾张氏那强压怒火、脸色铁青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果然嫂子们教得对!这老虔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想拿捏本姑娘?你的道行还差得远呢!等着吧,还想让我伺候你?哼,门儿都没有!
贾张氏看着屠芙秀那副趾高气扬、仿佛打了胜仗的模样,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哼!进了贾家门就得听我的!看老娘以后怎么慢慢收拾你!咱们走着瞧!”
……
另一边,何雨林把信交给陈光辉后,也麻溜地回到了四合院。
按照这个年代华北军区后勤部队往东北边防军送信的速度,一般第二天下午何大清就能收到了。
真不知道何大清看到那封“情真意切”、字字血泪的家书后,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按照原剧情,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定,那才真是把子女坑惨了,这家伙做事向来只顾自己快活。
现在直接给他一个奉献的机会,让他去前线“保家卫国”,何雨林觉得这安排简直再好不过了。
回到四合院,傻柱带着何雨水回了耳房休息。
正房里,秦淮茹已经开始手脚麻利地烧热水。
她打来了一盆热水,开始给何雨林洗脚。
这真是至尊享受啊。
在后世有多少男人,在家里头在家抽支烟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上个厕所把尿滋到马桶,也被媳妇教训半天。你要是大声怼一下,直接能让你睡客厅。
……
贾东旭一路小跑,来到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和高翠芬在堂屋说着话,见他慌慌张张地进来,皱了皱眉。
“师傅,”贾东旭喘了口气,在易中海对面坐下,
“我妈让我问问,周日办酒席的事儿,具体怎么安排?”
易中海心里其实挺不乐意管这摊子事。
贾家就是这幅德性,明明家里的条件一般却要撑门面,也不知道撑来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道:“东旭啊,其实这个酒席,我并不主张大办。你看何雨林他家,领了证不也没办吗?简简单单,挺好。”
贾东旭一听,立刻嗤笑一声,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盲目的优越感:
“师傅,我妈说了,他何家那是没爹没娘操持,跟咱们不能比!咱们贾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该有的排面不能少!”
易中海听后,心里忍不住骂了起来: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也就你小子这么好糊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选你当养老人?三句话不离“我妈说”,你娘能被我按在菜窖干,你小子就得听我的话。
天下无不是的长辈!你要是听话,啥都好说。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为徒弟着想的模样,沉吟道:
“既然你认了我这干大爷,又是我易中海的徒弟,我没道理不管你的,但是你要记住,天下无不是的长辈。往后你得听长辈的话。
行吧,你妈有没有跟你说,准备办几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