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嫂子说的这些个话,秦淮茹的脸烧得象晚霞,身子都跟着微微发颤。
这……这简直超出了她十几年来全部的认知范畴!
男女之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门门道道!
真想不到平日里爽利干练的嫂子,懂得这么多内里的东西。
看着小姑子这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模样,张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傻丫头,栓住他的心,关键啊,就在这薅住弟弟的学问上。
但这第一回,你可别傻乎乎地全用上啊!
得引导他,让他自个儿慢慢来‘开发’,才有意思。
要不,他一上来就觉得你是个老手,心里该犯嘀咕了。”
见秦淮茹羞得只顾埋头,张氏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淅:
“不过你也别怕,到时候你妹妹见了红,他就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咱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只会更疼你。”
这些超出了认知的“知识”,让秦淮茹心慌意乱,又忍不住生出一丝隐秘的好奇。
她一会儿无意识地低头,飞快地瞥一眼自己隆起的胸前。
一会儿又看看自己这双因为常年干活而算不上细嫩、但指节分明的手。
目光游移间,又落到自己那双穿着旧布鞋的脚上,脚踝纤细……最后,嫂子的话让她鬼使神差地,偷偷伸手,极快地在自个儿挺翘的臀上摸了一下,指尖传来的饱满弹性的触感让她象被烫到般缩回手,脸更红了。
要不是搁在嫂子这儿,她打死也想不到,人身上这些地方还能这么使?
张氏将小姑子这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满意。
妮子开窍了就好。
她最后用力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结束了这场“婚前速成教育”:
“好了,妮子,嫂子能教的,掏心窝子都教给你了。
快去吧,烧点热水,好好洗个澡,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明儿个香喷喷、水灵灵地去城里,风风光光地出嫁!”
秦淮茹重重地点头,眼框有些发热,拉着嫂子的手,声音哽咽:
“嫂子,您放心……我秦淮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爸妈的养育恩,更不会忘了哥哥和嫂子您对我的好。”
张氏一听,心里头的大石总算落下一半,她要的就是小姑子这句话!
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反握住秦淮茹的手,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感慨与托付:
“妮子,你有这份心,嫂子就知足了!我跟你大哥,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怕是改不了这命了。
嫂子不图别的,只盼着将来你在城里站稳了脚跟,日子过好了……要是觉着你将来的侄子侄女还有点灵性,不是那块死种地的料,能在姑爷跟前,帮着说句话,拉拔他们一把,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城里的世面,我和你大哥,就算累死在地里,心里也甜!”
秦淮茹没有丝毫尤豫,点头应承:“嫂子,您这话言重了。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不会忘了侄子侄女。我相信雨林……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这年头,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还没到后来那般泾渭分明、难以逾越的地步,
但进城,终究是无数乡下人梦寐以求的出路。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期进城不难,但真正难的是找到工作,然后长久的活下去!!
张氏听了,心里头更踏实了,想起公婆的交代,又说:
“对了,爸妈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家里头属于你的那份田地,还给你留着,算是你的根。
你哥先替你种着,打下的粮食,交了公粮,剩下的还是你的。
你的户口……可以先不急着转去城里,这样将来万一……妈是说万一,你在城里有什么不顺心,好歹乡下还有个窝,有口饭吃,也算是个退路,你看成不?”
1950年,土地改革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农村确立了农民土地所有制。
按照政策,农民耕种自己的土地,需要向国家缴纳农业税,也就是“公粮”左右,具体因地区、年景会有浮动。交了公粮,剩下的粮食就归农民自己支配,是全家活命的口粮和微薄收入的来源。保留土地和户口,对于刚进城的农村姑娘来说,确实是一份实实在在的保障。
但秦淮茹几乎没有任何尤豫,她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嫂子,您是知道我的。我既然选了雨林,决定嫁给他进城,就没有回头路,也没想过要留什么退路。
他……他要了我,我秦淮茹这辈子就认定他了,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何雨林的鬼。从一而终,绝不反悔。
那地,家里需要就种着,粮食该怎么分就怎么分,不用单独留我的。
户口,我也要跟着他,他都已经跟那边的军管会安排好了,我们进了城就办证,把户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