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谭芸领着何雨林来到了后罩房。
这原本是聋老太的住处,占了两间,如今人去房空。这还是私人的地方,所以娄家有支配权。
旁边还连着几间,一直空锁着,何雨林以前还纳闷,院里人早就眼红这几间空房,怎么娄家一直没安排。今天才明白,钥匙一直攥在谭芸手里。
谭芸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看上去最不起眼的房门。
屋里积着薄灰,陈设简单。
她走到一个厚重的老旧衣柜前,伸手在侧面摸索了几下,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她用力将衣柜向旁边推开。
后面竟露出一个向下的漆黑洞口,一股阴凉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霉味涌了上来。
何雨林挑了挑眉,这倒是出乎意料。
谭芸慵懒地指了指洞口,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红晕,声音软糯:“喏,底下有个小地下室。那会儿不是总说要‘打起来’么,心里怕,就悄悄弄了这个。
从隔壁那个背靠咱们院子的三进空院子也能通过来,那边一直没人住,是我早年买下的。
谁能想到,没有打起来,是和平解放。”
她率先沿着简陋的木梯走了下去,何雨林跟上。
地下室不大,也就三十个平方,却堆了不少麻袋,摞得整整齐齐。
谭芸拍了拍麻袋,发出沉闷的声响:“里头是粮食,好几吨呢,够吃好些年了。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这儿能躲人,也能活命。”
她的目光转向角落,那里赫然摆着一张结实的木床,铺着厚厚的被褥。“这床,”
她走过去,手指划过床沿,回头对何雨林抛了个媚眼,一颦一笑说不出的万种风情,江南女子的美,尽显无疑,
“底下其实是通的,能钻到隔壁那院子的地下夹层。有人想要这几间房,我死活不给,就为这个。”
她凑近何雨林,吐气如兰,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得意:“以后啊,我没事就偷偷从隔壁钻过来。你可要小心哦,万一哪天你正跟你那小媳妇在正房打架打得热闹,我突然从这儿冒出来……那可是要打群架的。”
何雨林听得眼角直抽抽,心里暗骂:这娘们,路子也太野了!想得可真够长远的,连“打群架”的场地和信道都提前备下了?真是又凶又瘾大!
谭芸却不管他咋想,指着那张床,眼神拉丝,声音黏糊糊的:
“这儿……绝对没人,刚刚在前头,我怕动静太大……没尽兴。再爱我一次……我再走。”
这娘们,真真是上瘾了,而且瘾头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也没抹鸦片吧?
谭芸现在可是离不开一点。
不知又过了多久,何雨林才从后罩房那隐蔽的入口出来,重新锁好门。
谭芸早已心满意足、脚步虚浮地先离开了,估计是回小洋楼补觉去了。
好在这会儿,没啥人。
何雨林站在后罩房前的小空地上,点了根烟,盘算起来。
这后罩房连带旁边几间,以后就是他的了。
位置僻静,离中院正房有段距离,关起门来就是个独立小天地。
更妙的是还有那个隐秘地下室和信道……虽然谭芸的用法让他有点头大,但关键时刻,这绝对是条退路,也能藏东西。
“得修整修整。”他琢磨着,“首先得弄个象样的厕所,蹲坑的那种,再砌个洗澡的地儿。反正用的是娄振华的钱,房子也是他送的,不花白不花。”
娄家明天开始就安排人修房子,这一点完全不用何雨林操心。
有时候想想,那句话说对了,枪炮不仅可以敲开大门,还能打开上升的路径。
耳房给傻柱和雨水暂时住着,正房做新房,等修好了再搬过来。
转眼就到了农历十七,第二天就是接秦淮茹的日子。
这几天,何雨林也没闲着。
白天在轧钢厂应付谭芸时不时“身体不适”需要深入检查的须求,下了班就去忙活房子修整的事,晚上还得抽空往四九城各大饭庄跑。
他骑着那辆钻石牌自行车,几乎把有点名号的馆子都转了个遍:北京饭店的庄重宴席、丰泽园的精致鲁菜、峨眉酒家的川味、萃华楼的官府菜、大地西餐厅的洋派、聚宝源的涮肉、便宜坊和全聚德的烤鸭……每天都挑着特色订上一桌,等菜做好了,找个没人的角落,心念一动,连桌带菜全收进那十万立方米的储物空间。
他仔细“看”过空间里的情况。
堆成小山的白面,一盒盒码放整齐的席面,各种干货腊味……林林总总,也就占用了空间不到百分之一的角落。
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怕一次性买太多惹人注意,所以细水长流地囤。
晚上,何雨林把正房卧房大概收拾了一遍,早早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