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换了话题,象是随意闲聊,却又带着试探:“雨林,你有陈主任这样的师父,关系又处得这么好,怎么没想着去政府里谋个差事?以你的本事,在机关里应该也能有番作为吧?跑到我这轧钢厂来,真是有些可惜了。”
真何雨林心里暗笑,老狐狸果然在探底。我谋个皮蛋,要不是来你这儿,我还谋不到你夫人呢。牛头人,娄振华先生
他立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年轻人特有的“惫懒”和“实在”,摊了摊手:
“娄先生,您可别抬举我了。他们那组织,规矩严,讲究根正苗红,还要看履历、论资排辈。我就一个乡下跑出来的兽医,运气好跟师父学了点医术,这才混口饭吃。我啊,吃不了那份苦,也受不了那份拘束。还是在厂里,给人看看病,自在。”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符合一个有点本事但并无太大野心、贪图安稳的年轻人形象。
娄振华听罢,哈哈一笑,心中的疑虑稍减,拍了拍何雨林的肩膀:“那是那是!他们那作风,确实硬派!跟我们做生意是两回事。不瞒你说,我找过几个老朋友,想走走门路,结果什么事都得摆在明面上说,讲究个‘所以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又闲聊了几句,便站起身来:“行,雨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房子的事儿,谭芸跟你办。我这就去找振鹤商量商量,不管成不成,你这个情,我娄振华记下了。”
他转向谭芸,语气温和:“谭芸,你跟雨林把房子的手续交接一下,看看怎么收拾。我先走了。”
谭芸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飘向里间那铺着大红被单的炕,眼底闪着奇异的光。
听到娄振华吩咐,她立刻扬起明媚的笑容:“好的老爷,您慢走,路上小心。”
送走娄振华,屋里只剩下何雨林、傻柱和谭芸。
傻柱一直拘谨地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谭芸的目光这才肆无忌惮地落在何雨林身上,又扫了一眼旁边手足无措的傻柱,轻笑一声,语气恢复了那种熟稔的亲昵:
“雨林,这就是你弟弟吧?叫何雨柱?就是要去丰泽园学艺的那个?”
傻柱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应道:“是、是的,夫人。”
何雨林点点头:“是啊,夫人。我正准备送他过去呢。”
谭芸眼波流转,扑哧一笑:“哪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我让许富贵带他去吧。许富贵是厂里的放映员,经常帮我们家跑腿办事,熟门熟路的。”
她说着,走到门口,对着后院唤了一声。
果然,没过多久,许富贵就小跑着过来了,脸上带着惯有的殷勤笑容。
谭芸简单交代了几句,许富贵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何雨柱妥妥当当地送到丰泽园栾经理手上。
傻柱看了看大哥,何雨林对他点点头:“柱子,跟许叔去吧,好好学。”
“哎!大哥,夫人,那我走了!”傻柱这才跟着许富贵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谭芸反手就将正房的门轻轻掩上,还顺手插上了门闩。
她转过身,背靠着门板,慵懒地抬起手,纤纤玉指径直指向里间炕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灼热的渴盼:
“雨林……现在没人了。爱我……在那里。”
何雨林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在自家丈夫刚离开就敢如此索求的女人,无奈地啧了一声,走上前低声道:“我的夫人,你疯了?这大白天,院里人多眼杂,刚走了一个娄振华,你就不怕被人撞见?”
谭芸却不管不顾,踮起脚,带着任性和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在这儿,就现在你站好。’
何雨林被她缠得没法,“哎,你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