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红姐派人来请。
说是摆了一桌酒菜，要跟张图好好唠唠。
张图带着耗子赴宴，让瘦子带人在外置应。
红帐篷里灯火通明，摆着一桌好菜。
有肉有酒，在这世道算是顶配了。
”张兄弟，请坐。”红姐换了一身红绸裙子，更显风韵。
张图坐下，耗子站在他身后。
”红姐客气了。”张图扫了眼桌上的菜，”这规格，不象是赔罪，倒象是说亲。”
红姐掩嘴笑：”张兄弟真会开玩笑。”
她给张图斟酒：”白天的事，是我管教不严，给兄弟添麻烦了。”
张图没动酒杯：”直说吧，找我啥事？”
红姐放下酒壶：”兄弟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你当营地的二当家。”
耗子在后头倒吸一口凉气。
张图面不改色：”凭啥？”
”就凭你是串行者。”红姐压低声音，”这营地看着太平，其实危在旦夕。”
”怎么说？”
”北边来了一伙流寇，百十号人，明天就到。”红姐叹气，”我们这点人手，顶不住。”
张图笑了：”所以想让我当打手？”
”互惠互利。”红姐说，”你保营地平安，我分你一半权力。”
张图没接话，端起酒杯闻了闻。
放贷人串行让他嗅到一丝异常。
酒里没毒，但帐篷外埋伏着人。
”红姐。”他放下酒杯，”你这诚意不够啊。”
”什么意思？”
”外头那二十个刀手，是给我助兴的？”
红姐脸色微变：”你”
”还有。”张图盯着她，”你说的流寇，根本就是你编的吧？”
帐篷里死一般寂静。
红姐缓缓起身：”张图，你确实不简单。”
”彼此彼此。”张图也站起来，”你这营地，我收了。”
红姐冷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
”不。”张图摇头，”就凭我一个。”
他话音未落，帐篷外突然传来打斗声。
耗子立即拔枪，却被张图按住。
”别急。”张图说，”好戏刚开场。”
帐篷帘子掀开，老独眼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滴血的鞋锥子。
”解决了。”老独眼说，”二十个，一个没剩。”
红姐脸色煞白：”老独眼，你”
”对不住了，红姐。”老独眼站到张图身后，”良禽择木而栖。”
张图看向红姐：”现在能好好谈了？”
红姐跌坐回椅子：”你你想怎样？”
”简单。”张图坐下，”你这营地，以后归我管。你嘛可以留下当个管事。”
”我要是不答应呢？”
张图笑了，指尖泛起金光：”那你欠的那些人命债，现在就该还了。”
红姐浑身一颤：”你你怎么知道”
放贷人串行让张图看透了她身上的债务印记。
那些冤死的亡魂，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选吧。”张图说，”跟我干，我帮你把债还了。不跟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红姐沉默良久，终于低头：”我我跟。”
”聪明。”张图起身，”现在，带我去看看营地的仓库。”
仓库在营地最深处，重兵把守。
但见红姐亲自带路，守卫都让开了。
打开仓库门，连张图都愣了一下。
粮食堆成山，武器码得整整齐齐，还有不少药品。
”好家伙。”耗子咂舌，”这够养活一个团了。”
红姐苦笑：”都是拿命换的。”
张图在仓库里转悠，放贷人串行自动评估着物资价值。
突然，他在角落发现个铁箱子，上着三道锁。
”这啥？”
”不知道。”红姐摇头，”从一伙死人身上捡的，打不开。”
张图手按在锁上，放贷人串行运转。
”咔哒”三声，锁全开了。
箱子里是些文档，最上面是个牛皮笔记本。
翻开一看，张图眼睛亮了。
是某个前政府秘密研究所的资料，记载着各种串行的研究成果。
最重要的是，里面提到了”借贷人串行”的觉醒方法。
”好东西。”张图合上笔记本，”归我了。”
从仓库出来，营地已经变了天。
老独眼带着人控制了各处要害，负隅顽抗的都被清理了。
”头儿，都搞定了。”老独眼报告，”死了三个，伤了的都降了。”
张图点头：”把人都叫到空地，我要训话。”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百十号人忐忑不安地站着。
张图登上高处，扫视众人。
放贷人串行让他看清每个人的价值。
大部分是灰色，少数几个黄色，还有一个
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那个妇女身上。
就是白天那个孩子生病的妇女。
此刻她身上散发着纯净的绿光，治愈潜能被激活了。
”从今天起，这营地归我管。”张图开口，”规矩就一条：听话的，有饭吃。不听话的，滚蛋。”
底下鸦雀无声。
”现在，分配任务。”张图开始点名，”老独眼，管医疗和后勤。耗子，管守卫。红姐，还管日常事务。”
被点到的人纷纷出列。
最后，张图指向那个妇女：”你，叫啥名？”
”翠翠花”
”翠花，以后你给老独眼当助手，专门照顾病人。”
翠花惊喜交加：”谢谢谢头儿！”
安排妥当，张图回到红帐篷。
怀表突然震动起来。
掏出一看，表盖弹开，白雾翻滚：
”营地收复，价值提升，债务减免一成。”
张图笑了。
这放贷人串行，果然好用。
但紧接着，怀表又浮现新字迹：
”，明日抵达。”
张图皱眉。
原来红姐没说谎，真有一伙流寇。
而且看这意思，是冲着他来的。
”头儿！”豆芽急匆匆跑进来，”北边发现车队，几十辆车！”
张图收起怀表，眼神渐冷。
”来得正好。”
他走出帐篷，对等在外面的众人说：
”都准备准备，明天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