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黑影。狐恋蚊血 埂辛醉快
她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纪璇想逃出去,但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锁在怀里。
“程医生是刚洗了澡吗,好香。”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低沉悦耳。
纪璇一阵胆寒,脑中叫嚣着要她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家伙,身体却只能僵直地站在原地:“你要是喜欢这个味道的话,我的沐浴露都可以给你。”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妖孽美丽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纪璇意识稍稍回旋,察觉到不对便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收紧手臂再次锁进怀中,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促。
“你来是想杀了我吗?”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你觉得呢?”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他用脚带上。
反锁的“咔嗒”声和纪璇咯噔的心跳声几乎同步,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纪璇的喘息还滞在喉间,他的吻已轻落了下来。
这吻与方才的撕咬掠夺判若两人,反而很轻,试探著扫过她泛红的唇角时,甚至泄露出几分笨拙的小心翼翼。
纪璇的心跳骤然失序,本能地偏头想躲开这危险的温存——下颌却被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扣住。那力道不重,指尖还带着薄茧摩挲过细腻的皮肤,偏偏藏着不容挣脱的强势,硬生生将她的脸扳了回来。
没等她从怔忡中回神,他的吻已再度落下。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啄,舌尖带着夜雾的微凉,混著一丝若有似无的糖果清甜,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卷住了她因紧张而发僵的舌尖。他的吻始终放得很轻,甚至会在她睫毛剧烈颤抖时稍稍停顿,像是在迁就她的无措与笨拙;可扣在她后颈的掌心却始终坚定,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将她牢牢困在这方寸之间,逃无可逃。
纪璇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身体里像有两股力量在疯狂拉扯。
这家伙终究还是来了。
理智在脑海里疯狂嘶吼,尖声催促她赶紧逃离这令人心悸的氛围;可现实里,极端的恐惧早已抽干了她逃脱的力气,指尖无意识地蜷起,触到他滚烫的胸口时,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他眼帘半垂,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显然捕捉到了她缩回手的动作。
下一秒,他攥住她的手腕,径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摸摸”他终于松开她被吻得湿润泛红的唇瓣,嗓音是淬了蜜的沙哑。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幽深,盛着明目张胆的诱惑,里面清晰映着她泛红的耳尖,满是令人酥到骨头里的缱绻。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唇上,他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语气带着几分执拗的渴求:“我喜欢你摸。”
她的手颤得不成样子,刚想抽回,双唇已再度被他牢牢占据。手心之下,他的肌肤滚烫,心跳如鼓点般剧烈震动,透过掌心传到她的四肢百骸,连带着她的呼吸也彻底乱了套。
他吻得愈发专注,忽然打横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棉质床单被动作带起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纪璇陷在柔软的床榻间,浑身力气像是被抽了个干净,只能被动接受着他的亲吻。他周身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淡淡的血腥气混着他身上的甜,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的吻从她的额头缓缓滑下,掠过她颤抖的眉眼,最终落在细腻的脖颈间,动作温柔得近乎缱绻,仿佛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只手探进她宽松的睡衣,并非轻薄,只是用指尖的薄茧轻轻按住她的腰腹,力道轻得像羽毛,却藏着不容挣脱的控制。
可纪璇的身体却十分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警惕——
她太清楚这家伙的习惯了。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亲热时杀掉自己的猎物。
她得想个办法逃走
忽地,腹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凉意,紧接着是湿热的触感缓缓漾开。
纪璇的身体僵了一下,剧烈的痛楚才姗姗来迟,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扎进了皮肉里。她闷哼一声,睁开眼,正好看到他收回手去,一把银色的匕首还插在她的腹部,刀柄上沾著的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纪璇用手捂住伤口,硬硬的刀身扎在血肉里,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牵扯著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颤抖著伸出手,想要将匕首拔出来——
却被他倏地握住手腕。
“不要拔。”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温柔。
他白皙修长的手复上她的面颊,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吻去她因疼痛渗出的冷汗。他的眼底翻涌著复杂的情绪,但漆黑得密不透风,她从他的眼中什么都捕捉不到。
“你还要做什么,一起来吧”纪璇疼得连声音都在发抖,身不由己地保持着最后的戒备,渴望借着死亡从剧痛中解脱,“让我死得痛快点。”
他眸子暗了暗,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用手不断拂去她脸上的汗意。
“等下就好了。”
纪璇一愣,猛地抬眼看向他。
他还是那副神情,连眼神都没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们,应该快到了。”
还没等纪璇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远处突然便传来尖锐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纪璇的身体僵了一下。
什么情况?
警笛声刺破夜的静谧,越来越近,可眼前的男人却没有半分仓皇逃离的意思。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仿佛是笃定了自己一松手,这个被疼痛逼到极限的女人,会不管不顾地将那柄刀从腹部拔出来。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煞白出汗的脸,不断地用手擦拭着她苍白的汗意,眼中漆黑翻覆,藏着一丝偏执的在意,淡淡的语气带着为数不多的安抚。
“快了。”
成群的探员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梯,为首的宋修远眸中焦灼,有火光潜滋暗长。
但是腹部越发剧烈的疼痛,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他话中的意思,纪璇疼得呼吸颤抖,每次腹部的起伏都会带动刀刃在腹中摩擦的剧痛,令她当即想要将刀子拔出来。
而每当她有这种意图,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都会紧上几分。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仿佛此刻对他而言,困住她的手腕,比避开即将到来的探员更重要。
“砰!!!”
外面隐隐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细密而不易察觉的脚步声。
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倏地一转,目光平静而冷冽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等待已久。
纪璇的神情微微一动,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迷惘。
发生什么了?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响动。
他缓缓松开他的手腕,起身走到阳台,临走时回头多看了纪璇一眼,随即翻出阳台,消失在夜色中。
纪璇躺在床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一阵耳鸣,听觉开始有些不太真切。
她开始不太确定那阵警笛声是否是来救她的,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她甚至都没有拨通总署的电话报案求生的本能令她摸索著拿起枕边的手机,指尖颤抖着想要拨通宋修远的电话——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她的,只有那个男人。
可还没等她按亮屏幕,卧室门就被猛地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美安!”宋修远看到纪璇的腹部满是鲜血的样子,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纪璇心跳一滞,看向宋修远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近前。
他冲到床边,看到纪璇腹部的匕首和满床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按住她的伤口,平时冷冽的脸上满是焦急,连指尖都在颤抖。
“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探员们迅速围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纪璇抬上担架。
宋修远一路陪着她坐在救护车里,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凉的皮肤传递过来。
纪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开始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程美安的童年,小小的她守在病中的母亲身边哭泣,也是这样一个清俊的少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要哭,有我在”。
“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下,不要睡。”宋修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澈的嗓音因为极度的不安和恐惧微微颤抖。
他像幼时那般,轻轻拍著纪璇的后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纪璇的嘴角牵起一抹微弱的笑意。
怪不得后来程美安被做成人偶,一向冷静的宋修远会彻底黑化,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人——当时她一直以为那是被挑衅后的失控,现在看来,应该是失去挚爱后的绝望。
程美安啊,你真是错失了
她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是宋修远眼底的红血丝,和那份毫不掩饰的,为她而乱的深情。
那个疯子,终于还是得逞了。
又杀了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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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纪璇才彻底从半昏迷的混沌中挣脱出来。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她眯起眼,腹部传来绷带勒紧的钝痛,提醒著昨夜那场惊魂未定的遭遇。
紧接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