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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废除鹰犬,朱衣跪拜(1 / 1)

惨叫声如同一把锯子,硬生生地锯断了午后原本的宁静,将这个破败的大杂院拉扯得更加压抑。

朱由检背对着那血腥的一幕,面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寻常的闹剧。他微微侧头,不再理会身后那些或凄厉或绝望的哀鸣,而是转而用一种温和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惊魂未定的刘家人说道:

“老夫人,刘大人,外面不方便,又乱哄哄的,咱们进去说话吧。”

这声音并不高,但在这满地狼藉的院子里,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刘家人惶恐的心稍稍有了些着落。

“是……是……”刘效祖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应声。

这座大杂院虽破,但也是典型的北京四合院格局。

刘家毕竟还是有些官家底子的,租住在正北方向、也就是俗称的上房。其余的东厢房住着刚才那位挺身而出的序班巩灿,西厢房和倒座房则被分割租给了另外几户做小买卖的人家。此刻那些邻居都紧闭门窗,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煞气冲撞了自家。

“贵人请!贵人请!”

刘效祖在前头弓着身子引路,因为刚才的混乱,他的官服早已脏污不堪,背上甚至还有几个灰扑扑的大脚印,显得异常狼狈。但他此刻也顾不得体面,小心翼翼地引着朱由检一行人进了正房的堂屋。

屋内的陈设简陋至极,除了几张掉漆的桌椅和一个不知传了几代的旧供桌,几乎可谓是家徒四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老人家特有的药香。

朱由检刚跨过门槛,目光一扫,便看见了一个缩在墙角的小萝卜头。

那是刘效祖的儿子刘文炳,约莫四岁,以及一个看着还尚在襁褓中没多久的娃娃。刘文炳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好奇。

刘效祖的妻子杜氏是个本分老实的妇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低声呵斥着刘文炳:“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去偏厅待着!别冲撞了贵人!”

刘文炳吓得一哆嗦,被杜氏连推带搡地赶了出去,临出门时,刘文炳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却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少年贵客。

屋内总算清静了些。

刘效祖和徐老太强撑着想要去搬那张勉强还算结实的上座太师椅,嘴里不住地念叨:“贵人请上座,寒舍简陋,让贵人见笑了……”

“不可!”

朱由检却是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椅背,坚决地摇了摇头。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在老夫人面前,哪有晚辈坐上座的道理?”

他不由分说地搀扶着徐老太坐下,又强按着一脸惶恐的刘效祖在下首相陪,自己则十分自然地拉过一把光秃秃的小凳子,在下首的位置随意坐下。

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贵公子的矫揉造作。

可这一幕落在刘家人眼里,却是让他们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徐老太浑浊的老眼中满是不解。这少年公子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废了那不可一世的定国公府爪牙,分明是个心狠手辣、权势滔天的主儿。可眼下到了自家屋里,怎么就变得如此的谦逊?这哪像是个贵人,倒像是个登门认错的自家晚辈?

刘效祖和刘继祖更是面面相觑,手脚都没处放,屁股只敢沾着半边椅子,坐立难安。

就在这一片诡异的沉默中,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由远及近,再次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只见赵胜像拖死狗一样,一只手拽着赖二皮的衣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赖二皮此刻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的右手软绵绵地垂着,五个指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显然是已经被生生折断了!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污秽,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赵胜等人下手太快、太狠了!赖二皮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腕剧痛,骨裂的声音和他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或许是疼痛刺激了赖二皮那早已扭曲的神经,又或许是他还不想死,想要抓住最后那根不存在的稻草。被扔在堂屋地上后,他竟然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着,试图给自己壮胆:

“你们……你们这群……啊!这群天杀的!你们敢废了我……我是……我是给万利坊办事的!那是定国公府的产业!我还是通州漕帮曹吉祥的干儿子!啊!你们……你们就等着……等着全家死绝吧!痛死我了!”

朱由检端坐在小凳上,手里捧着李矩刚刚递过来的一盏热茶,轻轻撇了撇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赖二皮一眼,又给赵胜递了个眼神。

赵胜心领神会,狞笑一声,大步上前,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赖二皮那张正在喷粪的嘴上!

这可不是普通的巴掌,那是常年习武之人含怒而出的一击!

赖二皮被打得脑袋一歪,半口牙齿混合着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原本还要出口的污言秽语,瞬间就被打回了肚子里,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整个堂屋,瞬间安静了。

徐老太和杜氏吓得捂住了嘴,刘效祖兄弟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贵人当真是狠得让人害怕啊!

朱由检这才缓缓放下茶盏,看着满嘴是血、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赖二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闲话家常,可那话里的寒意,却让赖二皮觉得比那断指之痛还要冷彻骨髓。

“定国公府?”

朱由检轻蔑地一笑道:“别说你只是那徐希皋府上一条管家养的狗,就算今日是他徐希皋亲自站在这儿,你看他敢不敢动我分毫?又保不保得住你这条贱命?”

这话一出,屋内的刘家人呼吸都停滞了。

直呼当代国公大名?!而且还如此轻蔑?可要知道国公可是明代的超品爵位,与国同休可就是形容的他们这群人!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妈的!跟我比背景?我爷爷是皇帝!我爹以后也是皇帝!我大哥以后也是皇帝!我怕谁?

“还有那什么漕帮的曹吉祥……”朱由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一个不入流的江湖混混,也配在这天子脚下拿来当护身符?”

他站起身,走到赖二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之所以留你这条狗命,不是因为什么定国公,也不是因为怕了什么漕帮。我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让这污秽之血,脏了老夫人家的清静地。”

“记住这次教训。”

朱由检的声音很轻,却如同判决。

“滚吧。告诉你的东家,这笔账,还没算完呢。”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

赵胜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闻言二话不说,几个人上前,一人一条胳膊腿,如同扔垃圾一般,将早已吓瘫的赖二皮和那几个早已被废了手下的喽啰,直接拖到了院门口,“扑通、扑通”几声,全数扔到了大街上!

随着一阵狼狈的逃窜声远去,这破败的大杂院,终于彻底恢复了宁静。

此时,正厅内只剩下刘家众人和朱由检主仆一行。

灯火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

徐老太、刘效祖、刘继祖……他们依旧是满脸的迷茫和敬畏。他们不明白,这位神秘的小爷,为何要如此不惜代价、如此雷霆万钧地来帮衬他们这个早已落魄的刘家?

仅仅是因为旧交吗?

可他们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刘家何时有过这等能够无视国公府威严的“旧交”!

看着眼前这些战战兢兢的亲人,看着老夫人那满头的白发和浑浊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朱由检的心中,再也无法维持那份冷静的旁观。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牵绊,是一种跨越了两世时空、终于在此刻重逢的酸楚与激荡。

母亲您看见了吗?

这就是您的家人。这就是您即使身在深宫,也不敢有半分打扰,生怕给他们带来灾祸的亲人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不属于这个身份的脆弱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庄重。

他没有再坐回那个小凳子。

他整了整衣冠,走到正厅的中央,面朝徐老太和刘效祖兄弟,缓缓地,却是无比郑重地,双膝跪地!

这一跪,不再是那种贵人对长辈的客套,而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甚至是带着一种赎罪意味的虔诚。

“五爷!”

李矩本想阻止朱由检,被朱由检打断道:“别怕,这里没有外人!”

“贵人!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啊!”

刘效祖和徐老太也吓得魂飞魄散,刚想上前搀扶。

“都不许动。”

朱由检轻声却不容置疑地制止了他们。

他抬起头,那张平日里沉稳老成的脸上,此刻满是孺慕与愧疚。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徐老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

“二十年生死两茫茫。倒是孙儿不孝,来迟了!”

在刘家人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个刚才还如雷霆般废了定国公爪牙的贵人少年,此刻却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终于回家的孩子,重重地叩首在地!

那清脆稚嫩,却又带着皇家威仪的声音,在这破旧的厅堂里,如惊雷炸响:

“不孝外孙朱由检!拜见外祖母!愿外祖母万福金安!”

“舅舅!舅母!外孙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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