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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初见小妹结善缘,岁月静好春又来(1 / 1)

秋去冬来,转眼之间,便已是万历四十二年的十月底了。

京师的天气,是愈发地寒冷了。那光秃秃的树枝,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不住地摇曳着,发出一阵阵如同鬼哭一般的呜咽之声。

而朱由检迁居西李宫苑之事,竟也就这么着,硬生生地,被他以“身子不爽利”、“需得静养”为由,给拖延了近一月之久。

只是,他拖得,太子朱常洛那边,却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这位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的太子,近来,竟是先后数次,亲自来到这奉宸宫,探望他这久病不愈的第五子。

虽然口中说的,都是些好生将养、莫要多思之类的场面话。

但另一方面也促使这朱常洛更加的催促朱由检了,毕竟在父母的眼里,孩子都是照顾不好自己的,身边没有个人照看怎么行?

朱由检也怕自己若是再这么“病”下去,真的会露出什么马脚来,惹得父王不快。

无奈之下,他只能是病体痊愈,答应了移宫之事。

当他领着高宇顺、徐应元等一众人,大包小包地,搬入那承华宫之时,倒是有那么一点,让朱由检,感到意外的。

那西李选侍,竟是看着挺和善的?

只见她并未像朱由检想象中那般,一上来便给他个下马威。反倒是满面春风,嘘寒问暖,亲自为他安排了最好的寝殿,又赏赐了无数的玩物和点心。那副慈母般的模样,做得是滴水不漏。

“难得!”

朱由检在心中,只是冷笑。

他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伪装罢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以那个女人的性子,他估摸着,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原形毕露了。

他倒也并不在意。

只是在这承华宫之内,除了那位笑面虎一般的西李娘娘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人儿。

那便是西李选侍如今,亲自抚养着的父王朱常洛的第八女——朱徽媞。

这小姑娘,生于万历四十年的三月初六,按着这个时代的虚岁算法,如今,也已是三岁的年纪了。

她生得是粉雕玉琢,眉清目秀,只是性子,似乎是有些内向和胆小。

朱由检还是记得第一次跟她相见时,当朱由检在西李选侍为他安排的寝殿之时,那是一间位于承华宫偏殿的小耳房。

这是一间面阔约一丈三尺进深有二丈一尺的次间,换算成现在单位的话约二十多平米,但对于五岁的皇孙而言,空间不算逼仄,但也绝无奢华放肆之感。地面铺设的是澄泥方砖,打磨得光洁,却透着地底传来的丝丝凉意。

房间南侧是通体的支摘窗,上半部糊着洁白的高丽纸,透光而不透明,下半部玻璃窗棂则被从外侧锁死,仅留一掌宽的缝隙通风。窗外可见庭院一角,视野受限。

北侧设有一铺暖炕,这是北方宫殿冬季的标配。炕沿是硬木镂雕灵芝纹的,做工精致,但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冷硬。炕上铺着宝蓝色江绸炕褥,料子上乘,但颜色沉静,毫无童趣。

炕上一张紫榆木小炕桌,打磨得极其光滑,不见一根毛刺。靠墙则是一张黑漆描金夔龙纹书案,这是房间里最显身份的物件,明确传达了西李希望他读书上进的态度。

案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文房用具,笔山、水滴、镇纸,一应俱全,皆是官窑制品,同时还有几本启蒙典籍,书皮崭新,摆放得一丝不苟。

墙角立着一个榉木顶竖柜,用于存放他的衣物。柜门紧闭,钥匙由西李指派的大宫女凤仪保管。夜间照明是一盏紫铜鎏金烛台,插着两支无烟的白蜡,光亮足够。

好家伙,都敢叫凤仪了!不知道是有凤来仪还是我凤已仪!

时已入冬,窗外,那一棵不知名的老槐树,叶子早已是落了大半。那光秃秃的、如同鬼爪一般的枝桠,影影绰绰地,映在那张早已是有些泛黄了的窗纸之上,便如同他此刻,那乱糟糟的、毫无头绪的心境一般。

朱由检正失神地,望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却忽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小猫探路一般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猛地一回头!

只见,就在那并未完全关严的殿门边上,正小心翼翼地,探着一个小小的脑袋!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看起来,约莫也就是三岁的模样。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像两颗刚刚才从清水里捞出来的、浸满了水的黑葡萄一般。只是,此刻,那葡萄之上,却蒙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她那小巧的鼻尖和眼眶,也都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才,大哭过不久。

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素色的小棉裙,头上,则梳着一个最是寻常不过的冲天小丸子头!

朱由检,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不点儿。

她就那么怯生生地,扒着门框,只露出了半张小脸,用那双充满了好奇和胆怯,甚至因为年龄更小,而显得更加无助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自己这陌生的“哥哥”。

朱由检知道,她定然便是那位西李娘娘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妹妹——朱徽媞了。

他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那颗本已是冰冷到了极点的心,竟也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这个小丫头的眼睛,很干净。

干净得不带半分,这深宫之内该有的杂质。

而朱徽媞,似乎也并未从眼前这个小哥哥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恶意。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迈开了那两条小小的、穿着棉裤的小短腿,摇摇晃晃地,从那门后,走了出来。

然后,便站在离朱由检不远不近的地方,歪着小脑袋,用一种充满了孩童天真的、软糯糯的语气,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你也是被娘亲骂了吗?”

“呃。。。。”

朱由检无言以对,看朱徽媞这样子怕也是常态来!

倒是朱徽媞初见朱由检这个新哥哥之时,她还有些害羞,总是怯生生地,躲在乳母的身后,只敢用那双如同小鹿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偷偷地,打量着他。

朱由检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那颗本已是有些冰冷的心,竟也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

他难得地,也起了几分童心,主动地,上前去,逗弄了她几次。

或是给她变个小戏法,或是将大哥朱由校送给他的那些个机关人偶,拿出来赠与她玩耍。

一来二去之间,这两个同样是在这深宫之中,小人儿竟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而这位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与大哥朱由校有一份家人亲情之外,似乎还从未有过其他手足亲情的朱由检,竟也意外地,从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属于家人的温暖。

只是这一世的朱由检并不知道,他眼前这个内向害羞的小妹妹,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之中,或许也曾是他那悲苦孤寂的一生之中,少有的、关系最为亲近的亲人了。

在真实的历史里,他们二人,确曾一同,在西李那严苛的抚养之下,度过了一段相依为命的童年时光。

后来,朱由检虽又被转交给了更为仁厚的东李抚养,但他对这位同病相怜的妹妹,却始终记挂在心。

及至他日后登基为帝,更是立刻便将这位妹妹,册封为了“乐安长公主”,并为她,精心挑选了一位品行端方、才学出众的驸马——巩永固。

只可惜生于末世,纵使是金枝玉叶,也终究是身不由己。

崇祯十六年三月初九,乐安长公主朱徽媞病逝,享年三十二岁。

而就在她薨逝后不久,那早已是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也终于迎来了它最终的末日。

当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即将攻破北京城之时,早已是心力交瘁的崇祯皇帝,在匆忙之间,只来得及下达了病急乱投医的旨意——命驸马巩永固,死守崇文门。

城陷之日,早知已是无力回天的和大厦将倾之际,巩永固独自一人,在巷战之中,手刃数贼。

最终,他回到家中,将还未下葬尚还躺在灵柩中的乐安公主,付之一炬。然后,便领着阖府上下,一同自焚殉国。

这份刚烈,这份忠诚,也算是不负当年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此刻的朱由检来说,都还是太过遥远的、不为人知的未来。

他此刻,只是单纯地,觉得眼前这个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的小妹妹,很可爱,也很可怜。

他会在自己得了什么新奇的玩物之时,第一时间,便拿去与她分享。

也会在自己得了什么美味的点心之后,偷偷地,给她留上一份。

而朱徽媞,似乎也渐渐开始依赖这位,突然冒出来却总是显得那般沉稳可靠的五哥。

两个同样是缺少着温暖的孩子,就在这冰冷而又充满了算计的承华宫之内,相互依偎着,为彼此,点亮了一盏小小的、却也足够温暖的灯火。

转眼之间,风物变迁,又是一年。

万历四十三年的新春,便也在那一场场不大不小的雪中,悄然地来到了。

那噬骨的冬寒早已消退,春意,已然是悄悄地,降临了这片红墙黄瓦的宫阙。腊月将尽,寒气收敛,正是那三阳开泰,万物复苏之际。这岁月的更迭,也似乎为这本就充满了压抑和变数的东宫,带来了一丝新的气象。

朱由检在西李选侍的承华宫内,倒也算是暂时地,安顿了下来。

说来也怪,那位平日里看起来骄纵跋扈的西李娘娘,在将他接入宫中之后,倒也还算得上是客气。除了每日里,对他耳提面命,要他谨守规矩之外,在吃穿用度之上,倒是并未有过分的苛责。

想来也是因为朱由检平日里表现得足够“乖巧”,又或许是她也清楚,自己惹不起这个新来的儿子背后站着是滔天的圣眷,也或许单纯就是她需要的朱由检就是这背后的圣眷!

她甚至还一直在太子朱常洛的身边,吹着耳边风,希望小爷能尽快地,为朱由检也寻一位内书堂出身的太监老师,好为他正式地开蒙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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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事却偏偏就犯了难。

太子朱常洛为此事也是头疼不已。

如今,这国本虽然已定,但父皇万历皇帝,却依旧是常年处于“离线”状态。这东宫的处境,说到底,依旧是尴尬得很。

而那内书堂里出来的太监,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那地方,说白了,便是这内廷之中,未来的“内相”储备之地!能从那里头出来的,一个个,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哪个心里头,不是跟那明镜儿似的?

如今这东宫,前途未卜。他们自然是更愿意安安稳稳地,在各自的衙门里头熬着资历,日后平步青云,直入司礼监。又哪里会肯,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得罪皇爷,得罪郑贵妃的风险,前来结交自己这个失势的太子呢?

万一要是站错了队,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都给白白地搭进去的!

当初,万历皇帝肯亲自指派下来的,也就只有那韩本用、吴进忠、刘良相寥寥数人罢了。可如今,这些人,早已是成了元孙朱由校身边的全套班底,轻易是动不得的。

让西李,去求那承华宫的王才人,让她将元孙的老师,分润一个出来,给自己的养子用?

这更是天大的笑话!以西李那高傲的性子,怕是杀了她,她也断然不会去向那个自己素来看不起的对头低这个头的!

于是,朱由检这入学之事,便也就这么着,不上不下地,给彻底地僵在了这里。

倒是朱由检自己,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他对那些充满了说教意味的经史子集,本就提不起多大的兴趣。能多过上几天“不用上学”的清闲日子,他反倒是乐得自在。

可他不在意,他身后的高宇顺却是急坏了!

读书,方能明事理啊!

在高宇顺看来,自家这位五殿下,虽然是“灵童转世”,天资聪颖。可若是长久地,不接受这圣人经典的教诲,万一要是成了那“伤仲永”一般的悲剧,那他可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啊!

于是,他也只得是越俎代庖,平日里,在伺候朱由检的间隙,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位小主子,多讲解一些历史典故,多传授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只是,他自己也清楚。他虽然也算是识得几个字,但要论起那真正的、能将四书五经给讲得头头是道的本事……

他自认是没有的。

时间,就在这略显尴尬的僵持之中,缓缓地流逝着。

不知不觉之间,便又是一年春去。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

北京城,已是酷暑初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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