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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勋贵骄子忙请罪,由检初触侯爵人(1 / 1)

冲撞天家!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梁天佑的头顶之上,让他瞬间便从那被宠溺坏了的骄纵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虽是顽劣,却也并非蠢笨。

他出自保定侯爵府,这梁家,算起来,也是当年跟着成祖爷,一同靖难起事的开国功勋!自永乐爷之后,历代天子,对他们这一系的功臣之后,也皆是善待有加。

梁天佑自小便在这侯府之中耳濡目染,对于皇家的礼制,虽然谈不上精通,却也清楚地知道,这“冲撞宗室”,乃是何等严重的大不敬之罪!

轻则,便是革去爵位,满门流放;重则便是满门获罪,抄家灭族!

即便他的父亲梁世勋,如今已是袭了侯爵,在这京城之中,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但这份“体面”,在那至高无上的皇权问责面前,却也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深知,此刻,他手底下那几个不开眼的奴才,已然是冲撞了贵驾。自己若是再处理得不好,那便是坐实了这“以下犯上”的罪名!

想到此处,梁天佑只觉得后背上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公子的派头了,忙亲手掀开了那华丽的轿帘,快步地,便从那八抬大轿之上走了下来!

——按照规制,凡平民勋贵,在路上偶遇皇家宗室,皆需得免冠躬身,以示敬意。

他今日出行,虽然并未佩戴任何的冠帽,却也立刻将身上那件略显松垮的锦袍,给整理得是一丝不苟。然后,微微地弯着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朱由检的队伍之前,“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他的声音之中,早已没了半分之前的骄纵,只剩下了一种刻意放低的、充满了恭谨与惶恐的语气:

“在下保定侯府梁世勋之子,梁天佑,不知前方乃是贵人仪仗,一时失察,以致下人冲撞了圣驾!还望贵人恕罪!恕罪!”

而他轿中的苏玉娘,此刻也早已是从轿中探出头来。她一见到外面这剑拔弩张的阵仗,以及梁天佑那副惶恐请罪的模样,早已是吓得是花容失色,面无人语了。

她本也想跟着下轿,却被一旁跟着的外宅管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忙暗中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速速退回轿内!

——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勾栏里出来的伎者,身份低微,在这皇家宗室的面前,露了面,便已经是天大的僭越之罪了!若是再这般不知轻重地跑下轿来,那便是给自家主子,又添上了一条“失仪”的大罪了!

苏玉娘也立刻会意,连忙又将身子,缩回到了那轿厢之内,一颗心,更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一下,梁天佑这边,无论是那贴身的侍卫、还是那些伴当、仆妇、丫鬟、轿夫等人,见自家公子爷都跪下了,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迟疑?

“呼啦啦”地,便也跟着,跪倒了一大片!

而另一边,朱由检也已是从高宇顺的回话之中,大概地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这官道之上,此刻也因为他们这两拨人马的对峙,而显得更加拥挤不堪了。

但即便是如此,周围那些个过路的商旅、百姓们,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多说半句。过不去的,便也只能是在远处,老老实实地等着;能绕路的,也干脆就远远地,绕了开去。

他们看着梁天佑那般声势浩大的一群人,竟都得在那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凉轿之前,跪倒在地。更是没有人敢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了。

朱由检见状,也知道此事,不宜再拖延下去了。他便对着身旁的高宇顺,吩咐道:“去将那人叫过来回话。”

同时,他又对高宇顺问道:“这保定侯府,又是何来历?”

高宇顺一边命人将那梁天佑叫过来,一边低声地,为朱由检,解释了起来。

“回殿下的话。这保定侯府梁家,乃是当年随着成祖爷一同靖难的开国功臣。成祖爷大渐之时,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仁宗皇帝,便亲封其先祖为保定侯,食禄一千五百石,恩准其世袭罔替。”

“到了宣德二年,其子梁珤袭了爵,后来又因平定了那闽越湖贵一带的叛乱,而晋封为保定侯,又加了禄米五百石!可以说是恩宠备至了。”

“这爵位,便也这么着,一连传了六世。如今这袭爵的,便是这第七代的保定侯,梁世勋了。”

“只是……”

高宇顺说到这里,声音也压得更低了。

“这位梁世勋,乃是上一任保定侯梁继璠的侄男。因着那梁继璠无子,这爵位,才让他给袭了去的。皇爷对他,倒也还算信重,一些重大的祭祀大典,也时常会令其代祭。”

“只是听闻这位梁侯爷,子嗣缘薄,早年间生的几个儿子,都多有夭折。眼前这个梁天佑,想来便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了,且还是个庶出。也正因如此,侯爷对他,才多有溺爱!”

朱由检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大概知道了。

——原来是个被宠坏了的“贵n代”啊。

他看着那个正被自己手下太监,领到凉轿之前的、那个尚且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稚气,脸上却也写满了惶恐的梁天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那梁天佑在一名东宫太监的引领之下,低着头,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朱由检的凉轿之前。他依旧是不敢抬头,只是再次跪倒在地。

他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向上瞟了一眼。

只见凉轿之上,端坐着的竟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童!看那模样,不过三四岁的光景,身上穿着素服,玉雪可爱。

而在那孩童的身旁,则侍立着几名看起来年纪颇长的、气度沉稳的老太监。其中,为首的那位,面容肃穆,不怒自威,正是方才对自己侍卫发话之人。

梁天佑心中,瞬间便有了判断!

——看来,这位小贵人年纪尚幼,真正能在此处说得上话,拿得了主意的,定然是这位看起来便资历深厚的老公公了!

于是,他在请罪之时,那话语的重心,便也自然而然地,向着高宇顺的方向,倾斜了过去。

只见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之中,充满了后怕与刻意营造的“诚恳”,高声说道:

“小子梁天佑,再次叩见贵人!叩见这位老公公!”

“方才之事,皆是在下驭下不严,治家无方,才致使那起子恶奴,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驾!”

“此事,千错万错,皆是在下一人之错!与家中父兄,皆无干系!”

“还望这位老公公,能在贵人面前,为小子美言几句!小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备下厚礼,亲自登门向老公公您,赔罪道谢!”

他这番话,说得是又谦卑,又上道。

既主动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又不动声色地,暗示了自己愿意花钱消灾,向这位看起来像是主事之人的高宇顺,表达“诚意”。

这便是他这些年来,在那些个勋贵子弟的圈子里头,学来的、最为实用的生存之道了!

只是他这番自以为“高明”的处理,却是让站在轿子另一侧的管事太监徐应元,看得是极其地不爽!

“好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徐应元在心里暗骂一句:“你当咱家是死的吗?!没瞧见这里是咱家管事吗?!”

“殿下身边,真正能说得上话的管事太监,明明是我!是我徐应元!你竟敢无视咱家,直接去巴结那个姓高的老货?!”

“简直是岂有此理!!”

徐应元心中,是又气又妒,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可偏偏,此时此刻,他又不好发作,只能是站在那里,用一双细长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个正在说话的梁天佑。

而高宇顺听了梁天佑这番话,却是面无表情,并未接话。

他只是侧过身子,将头垂得更低了,仿佛在等待着轿上那位真正的主人,发话一般。

整个场面,再次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和尴尬的安静之中。

高宇顺面对着梁天佑那番充满了诚意的请罪,意思此事过后必有重谢。但他却是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

他只是侧过身子,将头垂得更低了,凑到朱由检的轿帘之旁,用一种只有朱由检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耳语道:

“殿下。此人乃是保定侯府的独苗。日后,多半是要袭爵的。此事最好还是妥善处理为好。”

他这是在提醒自家这位小主子,对方身份不凡,莫要将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朱由检听了,也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同样是用极低的声音回道:“伴伴放心。我并无其他意思。”

他二人这番“耳语”,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主仆密议”了。

可看在跪在地上的梁天佑眼中,这味道可就全变了!

他见那老太监,根本就不与自己交谈,反而转身就去跟那个小娃娃耳语,心中顿时便是一沉,一股无名火,也随之涌了上来!

他以为是自己方才,没有立刻就表示出“好处”,这老腌货,便不见兔子不撒鹰,直接就在那小主子跟前,煽风点火,要给自己上眼药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好你个老狗!真当本公子是好拿捏的不成?!

他心中虽然骂着,可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表露。他知道,今日这事,终究是自己理亏在先。

他更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娃娃,究竟是哪位皇子皇孙,其身份究竟又有多贵重?

他不得不再次放低了姿态!

他抬起头来,看着轿内那个模糊的小小身影,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贵人,究竟是何身份?今日,因贵人仪仗,未曾开启旗号,以致我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

他还要再往下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一番。

却听那轿内,突然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却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清脆的童音:

“起来吧,此事无妨,不必再多言了。”

“路途拥塞,车马众多,偶有失察,也属寻常。”

朱由检这话,说得是既宽厚,又大度!

不仅没有追究他们的罪责,更是主动地,为他们寻了一个“路途拥塞,偶有失察”的台阶下!

梁天佑听了这话,只觉得是如蒙大赦!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还奶声奶气的小贵人,竟会如此深明大理!

他连忙再次磕头,口称:“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宽宏。在下马上命人让轿队退至路边,待贵人仪仗先行,再敢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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