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这不对。
这完全不对。
“可气球”陶瓷娃娃艰难地说。
“气球会破。”
“对哦。”唐弥一拍手。
“这是个问题。普通气球一扎就破。所以你们得找个结实点的材料。”
“什么材料？”
“嗯”唐弥摸著下巴思考。
“橡胶？或者我的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我的皮应该挺结实的。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吹起来。”
他说著，真的撸起袖子，露出小臂。
皮肤正常，有毛孔，有汗毛。
陶瓷娃娃盯着那截手臂。
其他娃娃也都盯着。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一群诡异娃娃，和一个主动展示皮肤准备被做成气球娃娃的人类。
“你”陶瓷娃娃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认真的？”
“当然。”
“来吧，试试看。先从小部分开始，比如吹个手指气球？”
他把右手食指伸出来。
“来，吹吹看。”
陶瓷娃娃呆住了。
它看看唐弥的手指，又看看周围的其他娃娃。
娃娃们也都看着它，等待它的决定。
镜仔飘在旁边，镜面上的裂纹更多了。
它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想“看”下去。
“吹”陶瓷娃娃喃喃自语。
它慢慢走上前，来到唐弥面前。
唐弥蹲下来，把食指伸到陶瓷娃娃面前。
陶瓷娃娃张开嘴。
它的嘴是画上去的，但此刻，那画上去的嘴唇似乎真的张开了。
它含住了唐弥的指尖。
冰凉。
然后它开始吹气。
“呼——”
唐弥感觉到一股凉气从指尖涌入。
他的手指开始膨胀。
像被充气的气球，从指尖开始，一节一节鼓起来。
皮肤被撑得透明，能看到下面的血管。
不，现在那已经不是血管了，是某种橡胶质感的纹路。
手指越来越粗，从正常大小，膨胀到胡萝卜粗细，再到香蕉大小。
唐弥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发亮。
“哦哦哦！真的可以！”
他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陶瓷娃娃继续吹。
手指已经膨胀到接近手腕粗细了，长度也拉长了一倍。
唐弥晃了晃手臂。
那个巨大的手指气球也跟着晃，轻飘飘的。
“停！”
陶瓷娃娃松开嘴。
唐弥举起手臂，仔细端详那个手指气球。
皮肤被撑得极薄，几乎透明，在灯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泽。
指尖的部分最鼓，越往根部越细，但还是比正常手腕粗得多。
他用左手戳了戳气球手指。
“噗。”
发出轻微的气球声。
有弹性。
“有意思吧。”唐弥笑了。
他转头看向陶瓷娃娃。
“你看，成功了！我的皮真的可以当气球材料！”
陶瓷娃娃的表情很复杂。
它的陶瓷脸做不出太丰富的表情，但那双画上去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困惑，震惊，还有一丝兴奋？
“真的可以”它喃喃道。
“继续！”唐弥说。
“把整只手都吹起来！”
他伸出整只右手。
陶瓷娃娃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上前，含住了他的手腕。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
陶瓷娃娃歪著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弥。
它在思考。
思考得很用力。
其他娃娃也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关节摩擦声和布料窸窣声。
它们都在等待陶瓷娃娃的决定。
这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娃娃，需要处理眼前这个奇怪人类提出的奇怪问题。
镜仔飘在唐弥身后，镜面上的裂纹让它看起来像随时会散架。
它也在“看”著这一幕，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它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要跟着这个人类，还有前面是娃娃屋。
“气球娃娃。”
陶瓷娃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声音带着困惑。
“对。”唐弥点头，表情很认真。
“你们想想，普通的娃娃多没意思。塞棉花，硬邦邦的。塞稻草，扎人。塞羽毛，一压就瘪。但气球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气球可以吹大。”他鼓起腮帮子，做出吹气的样子。
“也可以放小。”
他做出放气的“嘶嘶”声。
“还能捏成各种形状。”
他看向周围的娃娃们。
“你们这么多娃娃，每天挤在这个屋子里，不无聊吗？要是把我做成气球娃娃，我可以今天变大当你们的床，明天变小当挂饰，后天捏成小狗陪你们玩。多划算。”
陶瓷娃娃的眼珠转了转。
它看向旁边的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个小熊，一只眼睛掉了线，耷拉着。
“小熊。”陶瓷娃娃问。
“你觉得呢？”
小熊布娃娃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唐弥，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小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棉花堵著喉咙。
“我肚子里的棉花都结块了，躺着硌得慌。要是能有个气球床可能软一点。”
另一个塑料娃娃跳出来。
是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女孩造型，但脸上的油漆剥落了好几块。
“可我们不会做气球娃娃啊！”塑料娃娃尖声说。
“从没做过！我们只会剥皮、塞棉花、缝起来！”
“学嘛。”唐弥理所当然地说。
“任何技能都是学出来的。你们第一次剥皮的时候，不也手生吗？多练几次就好了。”
塑料娃娃愣住。
它歪著头想了想。
“好像也对。”
陶瓷娃娃又看向角落里一个木偶娃娃。
那个木偶娃娃关节特别多，手脚都能随意弯曲。
它一直没说话，只是用纽扣做的眼睛盯着唐弥。
“木偶，你怎么看？”陶瓷娃娃问。
木偶娃娃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唐弥。
“他”木偶的声音干涩，像木头摩擦。
“他不怕。”
“什么不怕？”
“他不怕被做成娃娃。”
“别的活人，听到要剥皮，都会尖叫，会跑。他不跑，还提建议。”
所有娃娃都看向唐弥。
确实。
这个人类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像活人。
陶瓷娃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它缓缓开口。
“到底是什么？”
唐弥眨了眨眼。
“我？我是人啊。”
“你不怕？”
“怕什么？”
“怕被剥皮，怕被塞东西，怕被缝成娃娃。”
唐弥想了想。
“说实话，有点怕。”
“剥皮应该挺疼的。但你们不是要我做新娃娃吗？那总得做个好点的吧？塞气球比塞棉花有趣，对大家都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诚恳。
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自己即将被做成娃娃这件事。
陶瓷娃娃感觉自己的逻辑又开始打结了。
它低头看着自己陶瓷做的身体，上面有细细的裂痕。
它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某个小女孩摔碎了它，然后它的怨念让它“活”了过来，开始抓其他活人，想把他们也变成娃娃。
这是它的规则，它的存在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人类，这个本该尖叫逃跑的猎物，却在认真地讨论“如何把自己做成更好玩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