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黄沙,刮过雁门关的城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关墙上的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守将周毅一身戎装,眉头紧锁地望着关外的草原。自从接到朝廷加强防备的旨意后,他便日夜守在关墙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关外的草原上,原本零星散布的北戎牧民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营帐,营帐前飘扬着北戎的狼头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周毅心中清楚,北戎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日清晨,天色微亮,关墙上的守军正在换岗,忽然听见关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周毅定睛望去,只见数百名北戎骑兵,正朝着雁门关疾驰而来。为首的那名将领,身披重甲,手持弯刀,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容。
“宋军守将听着!”北戎将领在关前百步之外勒住马缰,高声喊道,“我乃北戎先锋大将拓跋烈!奉我大汗之命,前来取你雁门关!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我大军一到,定将你雁门关夷为平地!”
周毅冷笑一声,站在关墙上高声回应:“拓跋烈,休得猖狂!我大宋将士,岂会惧你北戎蛮夷!你若识相,快快退兵,否则,定让你有来无回!”
拓跋烈闻言,怒目圆睁:“好一个嘴硬的宋将!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北戎铁骑的厉害!”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北戎骑兵便策马冲向雁门关。
“放箭!”周毅一声令下,关墙上的宋军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冲来的北戎骑兵。
北戎骑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但北戎骑兵素来悍勇,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向城门。他们手持弯刀,试图用刀砍断城门的门闩。
“滚石!火油!”周毅再次下令。
关墙上的宋军立刻将准备好的滚石和火油推下城墙。滚石砸在北戎骑兵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火油则在城门下燃起熊熊大火,将北戎骑兵逼退。
拓跋烈见攻城不利,气得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他拔出弯刀,亲自冲向城门,却被一支冷箭射中左臂。他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将军!”北戎骑兵见状,纷纷上前护住拓跋烈,狼狈地向后撤退。
周毅站在关墙上,看着北戎骑兵仓皇逃窜的身影,心中并未有丝毫喜悦。他知道,这只是北戎的一次试探性进攻,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关外便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周毅举目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北戎骑兵,正朝着雁门关汹涌而来。黑色的旌旗遮天蔽日,马蹄扬起的黄沙,将半边天都染成了黄色。
“报!将军!北戎大军压境,少说也有五万之众!”一名斥候飞奔上关墙,大声禀报。
周毅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手下只有一万守军,面对五万北戎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身为雁门关守将,守土有责,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北戎骑兵踏入雁门关半步。
“传我将令,全军将士,登城防守!”周毅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喊道,“今日,我等与雁门关共存亡!”
“与雁门关共存亡!”关墙上的宋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北戎大军很快便抵达了关前。为首的是北戎大汗耶律洪,他身披金色重甲,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目光凶狠地盯着雁门关。
“周毅!”耶律洪高声喊道,“你区区一万守军,如何抵挡我五万铁骑?速速投降,我可饶你不死!”
周毅冷笑:“耶律洪,你休要痴心妄想!我大宋将士,宁死不降!”
耶律洪怒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攻城!”
随着耶律洪一声令下,北戎大军便如潮水般涌向雁门关。箭矢如蝗,投石如雨,雁门关的城墙在北戎大军的猛攻之下,不断地颤抖着。
宋军将士拼死抵抗,滚石、火油、强弩轮番上阵,城下的北戎士兵尸横遍野。但北戎士兵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冲向城门,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雁门关的城墙已经被鲜血染红,宋军将士也伤亡过半。周毅身中数箭,却依旧拄着佩剑,屹立在关墙上。他的目光坚定,望着城下源源不断的北戎大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下去,一定要守下去,等到朝廷的援军到来。
就在这时,关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周毅心中一动,定睛望去,只见远处扬起一阵烟尘,一面绣着“沈”字的大旗,正朝着雁门关疾驰而来。
“援军!是援军来了!”周毅激动得热泪盈眶,高声喊道,“沈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关墙上的宋军将士闻言,顿时士气大振,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城下的耶律洪见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知道,沈砚来了,这场战争,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