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猎人与猎物(1 / 1)

“火球!”

战士狂战的惊呼,从林牧头顶传来,带着被倒吊的羞恼和一丝恐慌。

但林牧充耳不闻。他的世界,在扑出的瞬间,进入了另一种节奏。法师“火球”惊恐放大的瞳孔,杖尖黯淡下去的红光,牧师“奶满”

五米距离,瞬息即至。

“救——!”法师“火球”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的尖叫,林牧的短剑,已经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向他脖颈侧面那跳动着的、只有他能看到的暗红标记。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刺杀动作。得益于5点敏捷带来的速度加成,以及“狼皮短靴”移动速度,林牧的冲刺远比同级法师的反应快得多。

噗嗤!

-58!(弱点攻击!暴击!)

一个巨大的、猩红色的伤害数字,从法师头顶猛然蹦出!他那脆弱的布甲,在锋利的短剑和精准的弱点攻击面前,如同纸糊。

法师的血条,瞬间消失近半!剧痛和恐惧让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下意识地向后踉跄,试图拉开距离,同时挥舞法杖想要释放瞬发的“奥术冲击”。

但林牧岂会给他机会?一剑得手,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前冲的力道,身体如陀螺般半旋,左手手肘如同铁锤,狠狠撞向法师左胸那个代表着“法力流动节点”的、微微发亮的蓝色光点!

这不是普通攻击,而是他根据“代码之眼”提供的战斗信息,瞬间做出的最优判断——打断施法,并造成额外干扰!

“呃啊!”法师闷哼一声,刚刚凝聚起一丝的法力骤然溃散,胸口传来沉闷的钝痛和法力逆流的恶心感,头顶飘起一个“-12”的物理伤害,以及一个更致命的负面状态图标【法力紊乱:施法速度降低50,持续3秒】。

完了!法师的心沉到谷底。他看向队友,牧师还在试图给被吊起来的狂战刷血,战士在空中徒劳地挥舞著长剑。而眼前这个id叫“林牧”的家伙,眼神冷静得可怕,那柄染血的短剑,已经再次扬起。

“奶我!快奶我!”法师声嘶力竭地朝着牧师吼道,同时胡乱地向后翻滚,试图争取哪怕零点几秒的时间。

牧师“奶满”终于反应过来,慌忙将治疗术的光芒转向法师。师身上亮起,+15的数字飘起。

但,太慢了。

林牧的第三剑,已经递到。依旧是颈部,依旧是那致命的弱点。

-47!

法师最后的血量被清空,眼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化作白光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几枚铜币和一根微微发光的学徒法杖。

【系统提示:您击杀了玩家“王朝、火球”

【警告:您主动攻击并击杀了其他玩家,罪恶值+10。当前状态:轻微邪恶(淡红名)。】

林牧看都没看系统提示,击杀法师的瞬间,他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去捡那根可能价值不菲的法杖,而是猛地向着侧前方——牧师“奶满”的位置——扑去!

“混蛋!我杀了你!”头顶,终于被牧师加了一口血、勉强用剑割断绳索掉下来的狂战,咆哮着落地,一个踉跄后,红着眼睛冲向林牧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三个人围一个,居然被瞬间反杀一个!

牧师“奶满”看到林牧如同杀神般扑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但他只是个牧师,移动速度本就慢,慌乱之下更是脚步踉跄。

林牧的计算精准的可怕。他扑向牧师是假,真正的目标,是调整位置,将自己置于狂战和牧师之间,并且让狂战冲锋的路径上,出现第三个人——惊慌失措的牧师。

果然,狂战盛怒之下的冲锋,直奔林牧,却因为牧师挡了半个身位,速度微微一滞,轨迹也出现了偏差。

就是这细微的停滞和偏差,对林牧来说,足够了。

他仿佛背后长眼,在狂战长剑及体的前一刻,猛地一个矮身侧滑,险之又险地让剑刃擦著肩膀掠过,带起“-18”的伤害。同时,他手中的短剑划出一道阴狠的弧线,不是刺向狂战,而是掠向正在逃跑的牧师的脚踝!

-23!

伤害不高,但足以让本就慌乱的牧师失去平衡,惊叫着向前扑倒。

而林牧,则借着侧滑的力道,与狂战交错而过,瞬间拉开了两步的距离,恰好停在了一丛茂密的、带刺的灌木边缘。次被击中,已经掉到了40/73(皮甲+升级血量),岌岌可危。

“奶满!加血!”狂战一击不中,怒气更盛,转身再次扑来,同时对着趴在地上的牧师吼道。

牧师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施法。

林牧背靠荆棘灌木,再无退路。他剧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眼神依旧冰冷地计算著。

林牧突然动了。他不是迎向狂战,而是猛地将手中的短剑,如同投掷标枪一般,狠狠掷向刚刚爬起一半的牧师“奶满”!

这个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战士和牧师都愣了一下。

短剑划破空气,但林牧投掷的力道显然不足,飞行的轨迹也有些歪斜,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命中正在起身的牧师。

“蠢货!”狂战狞笑,以为林牧慌了手脚,顿时加速冲来,长剑高举,技能“重斩”的光芒开始凝聚。

然而,就在短剑即将从牧师身旁掠过、飞向后方树林的瞬间——

林牧的左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腰间摸出了那把他之前从盗贼“滑溜的指头”身上搜刮到的、并未装备的——生锈的匕首。

然后,用尽全力,掷出!

目标,不是人。

是那柄正在飞行的、他自己的短剑的剑柄末端!

叮!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生锈的匕首后发先至,精准地撞击在短剑的剑柄末端。

正在下坠的短剑,被这恰到好处的一撞,轨迹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剑尖向上翘起了几度,去势骤然加速!

噗!

-31!

短剑的剑尖,在牧师“奶满”惊恐万状的眼神中,深深扎入了他的大腿根部!虽然不是致命伤,但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牧师刚刚站直的身体再次失衡,惨叫一声,仰天倒下,读条到一半的治疗术再次被打断!

“什么?!”狂战冲锋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而就在他因为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分神、技能“重斩”出现短暂迟疑的零点几秒——

林牧动了。

他如同猎豹般从灌木丛旁弹射而出,不是冲向狂战,也不是冲向倒地的牧师,而是冲向了刚才法师死亡消失的地方,那根静静躺在地上的——学徒法杖!

他的敏捷属性远超战士,更是比倒地的牧师快得多。两三步就冲到近前,一把抄起法杖,看也不看,将其当作棍棒,回身,用尽全力,抡圆了砸向正怒吼著冲来的狂战的膝盖侧后方!

那里,是狂战视界中,一个不断闪烁的、代表“平衡支点”的黄色标记。并非弱点,但击中会造成“失衡”!

“砰!”

-5!(格挡)

法杖砸在狂战匆忙招架的长剑上,伤害低得可怜。但林牧要的不是伤害。

狂战只感觉一股巧劲从剑身上传来,并不沉重,却正好打乱了他冲锋的步伐和重心,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侧面歪了一步。

这一步,让他与倒地的牧师之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不足半米的空隙。

而对林牧来说,半米,够了。

他弃了法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从那个缝隙中一穿而过,瞬间出现在了牧师“奶满”的身侧。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把刚刚掷出、此刻正好弹落在地的——生锈的匕首。

牧师“奶满”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脖颈一凉。

-33!

一个红色的伤害数字飘起。林牧这一击并未命中颈部最脆弱的正面,而是侧面,伤害不足以致命。但足够了。

剧痛和恐惧让牧师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彻底失去了反抗意志,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治疗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操你”狂战目眦欲裂,稳住身形,再次挥剑砍来。他已经出奇愤怒了,三个人,被一个等级差不多、血量见底的家伙戏耍于股掌之间,还死了一个,残了一个!

林牧此刻却不再缠斗。他一击得手,毫不贪刀,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再次拉开了与狂战的距离,背靠着一棵大树,剧烈喘息。他的血量只剩22点,蓝量也已见底。但他手中,握著匕首,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冷冷地注视著狂战。

狂战停下脚步,长剑指著林牧,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熊熊,却也不敢再轻易上前。眼前这个家伙太邪门了!那精准到可怕的攻击,那匪夷所思的预判和借力打力,尤其是最后那一下“飞剑撞剑”改变轨迹的操作,简直闻所未闻!

倒地的牧师还在呻吟,血量只剩三十多点,吓得瑟瑟发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场面,竟然诡异地僵持住了。

一个4级战士,一个3级牧师(半废),面对一个4级、残血、空蓝的战士(林牧),不敢上前。

“你你到底是谁?”狂战喘著粗气,色厉内荏地喝道,“敢杀我们‘王朝’的人,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林牧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用匕首的刃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然后,指向狂战。意思很清楚:有本事,就来。

这个充满蔑视的动作彻底激怒了狂战,他怒吼一声,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来。

就在这时——

“狂战!住手!”

一声清冷的、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从树林另一侧传来。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五六个身影快速从林间钻出,瞬间将这片小小的空地半包围起来。这些人头顶清一色顶着“王朝”的前缀,等级都在3-4级,装备虽然也是白板居多,但人人神情精悍,行动间颇有章法,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

为首一人,是一名4级的女性弓箭手,id“王朝、月影”。她身材高挑,背后背着一张长弓,眼神锐利如鹰,先是扫了一眼地上法师死亡残留的些许白光,又看了看残血的牧师和气喘吁吁的狂战,最后,目光定格在背靠大树、看似虚弱却眼神沉静的林牧身上,尤其是他头顶那淡金色的“先行者”称号,瞳孔微微收缩。

“月影姐!”狂战看到来人,精神一振,随即又羞又怒地指著林牧,“就是这个王八蛋!他杀了火球!还”

“闭嘴!”月影冷冷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三个人,被一个人弄成这样,还有脸说?”

狂战脸色涨红,嗫嚅著不敢再言。

月影不再看他,转而看向林牧,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你就是林牧?那个拿了精英首杀的人?”

林牧依旧沉默,只是握紧了匕首,目光快速扫过新来的五人。两个战士,一个弓箭手(月影),一个法师,一个牧师。阵容完整,状态完好。硬拼,十死无生。

“我们会长很欣赏你。”月影见他不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之前的世界公告,还有刚才的战斗你确实有点本事。会长说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刚才boss掉的东西,还有你身上的绿装,然后跟我们回公会驻地,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甚至,可以给你一个精英团的位置。”

很优厚的条件,如果忽略掉那隐含的威胁和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人。

林牧终于开口,声音因为脱力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如果我说不呢?”

月影眼神一冷,缓缓抬起了手,她身后的法师和另一个战士立刻上前一步,法杖和剑锋对准了林牧。

“那你就只能掉级回城,并且从此被我们‘王朝’追杀到退服。”月影的声音如同寒冰,“你不会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跟一个公会对抗吧?”

林牧的目光,越过月影,看向她身后幽深的树林,又看了看自己视界中,那鲜红刺目的倒计时:【71:15:33…】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而危险,却接踵而至。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甚至有些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追杀?”他轻轻重复了一遍,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掷向——众人侧后方一棵大树的树冠!

“小心!”月影厉喝,下意识地转身张弓,其他人也纷纷戒备地看向匕首飞去的方向。

然而,匕首只是没入茂密的枝叶,发出“夺”的一声闷响,并无任何异样。

是虚张声势?还是

就在众人心神被那匕首吸引的刹那,林牧用尽最后力气,向后猛地一蹬树干,借力向前扑出!方向,却不是任何一边的敌人,而是——那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残血牧师“奶满”!

“拦住他!”月影瞬间明白林牧的意图,他是要挟持人质!箭矢瞬间离弦,射向林牧的背心。

但林牧仿佛早有预料,扑出的轨迹是一个诡异的弧线,箭矢擦着他的肋部飞过,带起“-19”的伤害。他的血量,降至3点!红色的危险提示疯狂闪烁!

可他不管不顾,在牧师惊恐的注视下,染血的手掌如同铁钳,一把掐住了牧师的脖子,生锈的匕首虽然已失,但他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尖锐的、被削尖的硬木树枝(之前捡拾的),尖端死死抵在牧师的太阳穴上。

“别动!”林牧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半跪在地,将面无人色的牧师挡在身前,目光扫过瞬间停步、投鼠忌器的王朝众人,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月影脸上。

“再动,我就送他回复活点。”林牧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的狠厉,“一命换一命,我值了。”

牧师“奶满”能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和太阳穴传来的刺痛,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喊道:“月影姐!救我!别过来!他会杀了我!”

月影的弓依旧举著,箭尖对准林牧,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死死盯着林牧,仿佛要将他看穿。这个家伙,残血,被围,却能在瞬息之间做出最正确、也最狠辣的选择。那份冷静、果决和近乎野兽般的战斗本能,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放开他,我让你走。”月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个精英成员掉级的损失,远比杀掉这个林牧来得大,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让你的人,退后三十米。收起武器。”林牧喘息著,命令道。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你”狂战想要说什么,被月影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照他说的做。”月影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王朝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缓缓向后退去,武器也垂了下来,但依旧呈包围态势。

林牧挟持着牧师,慢慢向树林更深处退去。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尤其是月影和她手中的弓。

退出大约二十米,来到一处林木更加茂密、光线昏暗的区域。林牧突然猛地将牧师向前一推,同时自己用尽最后力气,向侧后方一片藤蔓缠绕的乱石堆滚去!

“杀了他!”月影几乎在牧师被推出的瞬间就松开了弓弦,箭矢如同流星,直射林牧滚落的方向。

其他几人也同时发动了攻击,火球、剑光呼啸而至。

轰轰!噗噗!

攻击尽数落在乱石堆上,激起一片尘土和碎叶。然而,当烟尘散去,哪里还有林牧的影子?只有几滴新鲜的血迹,洒在嶙峋的怪石和厚厚的腐叶上,延伸向石堆深处,然后消失了。

“追!”月影脸色难看至极,率先冲了过去。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乱石堆后,是一个陡峭的、被茂密藤蔓完全覆盖的斜坡。拨开藤蔓,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隐隐有风声传来,不知通向何处。洞口边缘的石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钻进山洞了!”狂战喊道。

月影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洞口和血迹,又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和茂密的丛林,脸色变幻不定。

“月影姐,我们追进去!他残血,跑不远!”狂战急道。

“追?”月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冷地看了狂战一眼,“你知道这山洞通向哪里?里面有多深?有没有岔路?有没有怪物?他是不是在里面设了埋伏?”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狂战哑口无言。

“而且,他敢进去,就说明要么有把握,要么是绝路。”月影看向幽深的洞口,眼神复杂,“通知会长吧,把坐标和情况如实上报。另外,派两个机灵点的,守住这洞口附近,但别进去。其他人,跟我继续搜索这片林子,他受了伤,流了血,未必能跑远。”

“是!”众人应道。

月影最后看了一眼那仿佛噬人巨兽之口的山洞,转身带队离开。她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林牧,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根针掉进了草堆。明明等级不高,装备一般,却滑溜得像条泥鳅,狠辣得像头孤狼。

会长这次,怕是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麻烦。

而此时,山洞深处。

林牧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缓缓坐倒在地。他撕下身上破烂的布条,艰难地包扎著肋部和手臂的伤口。停留在惊心动魄的“2/73”,并且因为“流血”状态,还在以每秒钟1点的速度缓慢下降。

背包里空空如也,连最低级的止血草都在刚才的追逐中丢失了。

他看了一眼状态栏,那个鲜红的倒计时依旧在不急不缓地跳动:【71:08:19…】

外面,是“王朝”公会的天罗地网。

体内,是不断流失的生命。

前路,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洞穴。

绝境。

然而,林牧苍白的脸上,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

他抬起头,看向洞穴深处。在他的“代码之眼”中,黑暗并非完全漆黑。岩壁的纹理,缝隙中渗出的水滴,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化作淡淡的数据流。而在那数据流的深处,更幽暗的地方,隐约有几点微弱的、不同于岩石的、代表着“可采集”或“可交互”的淡绿色光点,在闪烁。

还有,一条极其黯淡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代表着“路径”或“痕迹”的灰色虚线,蜿蜒著通向洞穴更深处。

“想把我逼上绝路?”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一丝讥诮。

“那也得看”

“这绝路,尽头是坟墓,还是宝藏。”

他咬紧牙关,用匕首支撑著身体,踉跄著站起来,沿着那条只有他能看到的灰色虚线,一步一步,向着黑暗深处,蹒跚而去。

血迹,滴滴答答,落在他身后的碎石上,如同一条猩红的足迹。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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