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天。
今天,周末。
李建国原本是准备回去分厂,找梁拉娣聊聊人生的。
可天公不作美,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阻挡了李建国出发的脚步。
整整一天,几乎都是窝在了四合院,小小的房子里面,无聊的很吶。
还好,隔壁有娄晓娥,也能寥解寂寞之情。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又是一个周末。
娄晓娥前几天来了亲戚,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和李建国一起了。
原本,李建国是准备去分厂找梁拉娣,解决下生理需求,或者和柳如絮去约约会的。
可昨天杨厂长找到了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今天,政府部门组织了青年干部学习交流大会。
李建国作为优秀工人阶级代表,被红星轧钢厂推举,来参加这次的会议。
他身份清白,已经入土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年轻,46年冬天出生的他,现在还不到20周岁。
他技术好,轧钢厂最年轻的五级钳工。
这些资质,李建国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
唯一的缺陷是,他目前,还不是干部。
儘管如此,杨厂长还是推举了李建国作为轧钢厂唯一的代表参加,言外之意可想而知。
盛夏的四九城,哪怕是清晨,也闷热难当。
区政府的会议室里,吊扇吱呀转动,却驱不散满屋的热气。
李建国鬆了松领口,钢笔在笔记本上『认真』的记著笔记。
这种青年干部交流会实在无聊得紧,但態度必须端正!
“下面,请东城区街道办田枣同志,给大家分享基层工作经验。”
听到这个名字,李建国猛地抬头。
只见田枣穿著一件浅蓝色的確良衬衫,齐耳短髮別在耳后,正步履从容地走向讲台。
“真的是她!”
李建国看著讲台上的田枣,眼神熠熠生辉,光彩斐然。
几天不见,还是那么美丽。
“各位同志好,今天我是田枣。”
“我今天要分享的主题是《如何化解邻里纠纷》”
她的声音清亮有力,深入浅出,十分自信。
会议持续了半天。
隨著主持人的一声散会,所有参会人员井然有序的退出了会场。
窗外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参会人员匆匆忙忙的离开,李建国快步穿过人群,在门口拦住了田枣。
“姐,等等我!”
田枣明显怔了一下,文件袋差点脱手:“李建国同志?你怎么在这儿?”
李建国指了指胸口掛著的参会证,笑道:“厂子里派我过来学习的,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您!”
一道闪电划过,紧接著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饥渴的水泥路面上。
“糟糕,下雨了!”
田枣皱眉看了看表:“李建国同志,我要赶紧回去,我答应孩子要回去一起吃饭的”
“我送您吧。”
李建国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一把黑伞:“这雨眼看就要下了,別著凉了!”
田枣犹豫了一下,但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只好点头。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不可避免地肩膀相贴。
李建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味,混合著雨水的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姐,你孩子多大了?”
田枣的声音有些急促,但依旧温柔:“六岁了,秋天就要上小学了,调皮的很。”
“跟他爸一个样,小惹祸精。”
李建国笑著说:“那您爱人一定很优秀,能娶到田姐这样的女中豪杰。”
田枣笑而不答,但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温柔已经说明一切。
雨幕中,两人路过一家副食店,李建国突然说:“姐,等我一下。”
他衝进雨里,不一会儿拿著一包大白兔奶:“姐,您拿著,给孩子的。”
“这”
田枣刚准备拒绝,却被李建国硬塞进了口袋里。
一声雷鸣炸响,雨越下越大。 两人不得不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避雨。
“哎呦!”
“小心!”
因为著急,田枣脚下一滑,差点儿就摔倒在泥水里。
还好李建国眼疾手快,扶住了田枣。
可就因为这样,李建国手中的雨伞,不小心脱手了,一阵大风颳过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田枣突然痛呼了一声。
原来,雨伞飞出去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划伤了田枣的手臂。
没等田枣反应,他一手抄过她膝弯,直接將人打横抱起。田枣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前面有个废弃的门房,先去那儿避雨。”
李建国的胸膛紧贴著她的后背,隔著湿透的衣衫,田枣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雨水顺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她脸上,与自己的泪水混在一起。
这个比她小很多的年轻人,此刻却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很快,两人来到了废弃的库房。
库房里积了一些灰尘,但总算能避雨。
李建国脱下衬衫垫在破木板上,小心翼翼地把田枣放下,然后从包里掏出隨身带的伤药。
也就是游戏世界的小红药,补血用的。
“姐,这是止血药,我帮你!”
他单膝跪地,捧起田枣的手臂。
药水接触皮肤的瞬间,田枣倒吸一口冷气,五指下意识的紧握住了李建国的手掌。
温热掌心与冰凉药水,形成奇妙的触感。
“这什么药啊,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田枣有些意外。
李建国笑著说道:“家里的土方子,工友昨儿受伤了,我特意准备的,下午顺路准备送过去的。”
“好巧啊!”
田枣微微笑了笑。
恰逢此时,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照亮李建国年轻俊朗的侧脸。
“好了,暂时不要用力。”
田枣刚准备回应,怎料,突然又是一个电闪雷鸣。
看著李建国那俊美的侧脸,不知怎的。
田枣突然俯身,吻住了李建国的嘴唇。
生涩而炽热。
李建国僵在原地,直到田枣颤抖的搂住了李建国的脖子,两人的呼吸交错,心跳声大得盖过了雨声。
但下一秒,田枣猛地推开他,脸色惨白:“对不起我”
田枣的嘴唇,还残留著那个衝动之吻的余温。
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衝破肋骨的束缚。
“对不起我昏头了”
田枣的声音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领,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刚才的荒唐。
李建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著她,目光灼热得让田枣浑身发烫。
“李建国同志,对不起,你我、我们不该这样”
田枣慌乱地整理被雨水打湿的鬢髮:“我刚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李建国突然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田姐,你看著我眼睛说,刚刚为什么”
“偷偷亲我!?”
一瞬间,年轻男子特有的热度扑面而来。
田枣別过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轻轻转回来。
她的身体,因此而瞬间僵直,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
“放开我!”
“不放!”
李建国没有放开田枣,声音低沉:“姐,刚才亲我的人不是你吗?”
这句话像把利刃,瞬间剖开田枣精心构筑的防线。
她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確实是她先失控,是她先越过了那条线。
“我我只是”
“一时糊涂”
李建国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我不管,是你先亲我的,要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
田枣虚弱地说著,突然感到。
李建国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腰际。
温暖修长的指尖隔著湿透的的確良衬衫,在她腰窝处轻轻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