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秦姐。”
“你要是真想要，也不是不行。”
林渊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秦淮茹和傻柱都松了一口气。
秦淮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
“林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跟你爸妈一样，心善！秦姐谢谢你，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拉着小当和槐花给林渊鞠躬。
傻柱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用一种“算你识相”的眼神看着林渊。
在他看来，林渊这就是被他的“正义之言”给说服了。
“这就对了嘛！”傻柱大咧咧地说道，“都是一个院住着，互相帮衬一把是应该的。林渊，你放心，以后有哥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们兄妹！”
他拍着胸脯，一副要把林渊兄妹纳入自己保护范围的架势。
林渊看着他们一个感激，一个得意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秦姐，先别急着谢。”
林渊不紧不慢地开口，“咱们都是邻居，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对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秦淮茹连连点头，生怕他反悔。
“我这菜，你也看到了，长得跟别家的不一样。”
林渊指了指窗台下的菜园。
“我用的土，是我托人从外地高价买来的‘营养土’，用的种子，也是精挑细选的良种。这成本，可不低啊。”
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秦淮茹和傻柱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营养土？良种？
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哪听过这些名词。
但听起来，就觉得很厉害，很高级。
“所以呢，这菜，金贵。”
林渊终于图穷匕见。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了五个手指。
“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实在价。”
“一棵白菜，五块钱。”
他又伸出三根手指。
“一根萝卜，三块钱。”
“秦姐，你要几棵？我现给你拔。咱们是先给钱，还是先打欠条？”
“你要是想打欠条也行，得找个保人。我看，就让一大爷或者二大爷来做这个保人，最合适不过了。”
林渊的声音，清晰而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淮茹和傻柱的心上。
五块钱一棵白菜？！
三块钱一根萝卜？！
秦淮茹脸上的感激表情，瞬间凝固，然后，一点点地碎裂，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傻柱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林渊的鼻子就骂。
“五块钱？！林渊，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
五块钱，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
一个普通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
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棒子面！
他竟然敢拿来买一棵白菜？
“抢？”
林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我明码标价，你情我愿，怎么能叫抢？”
“傻柱，你要是觉得贵，可以不买。没人逼你。”
“你……你！”
傻柱被他噎得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纷呈。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的算计和伪装，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她本以为，自己带着孩子，卖一波惨，林渊一个半大孩子，脸皮薄，肯定会就范。
到时候，她只要“借”走几棵菜，开了这个头，以后就能源源不断地从这里占便宜。
可她万万没想到，林渊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跟你讲道德，不跟你讲邻里情分。
他直接跟你谈钱！
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抢劫的方式！
这比直接拒绝，还要让她难堪一百倍！
“林渊……”
秦淮茹的身体摇摇欲坠，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唤醒林渊的“良知”。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邻居啊……你看看孩子……”
“邻居？”
林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骤然变冷。
“秦姐，你现在跟我提邻居了？”
“当初，你们贾家联合一大爷，开全院大会，逼我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孤儿捐钱捐房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邻居吗？”
“你儿子棒梗，撬锁进我家偷东西的时候，你想过我们是邻居吗？”
“你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下跪，想用道德绑架我的时候，你想过我们是邻居吗？”
林渊一连串的反问，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将秦淮茹那张伪善的面具，割得支离破碎。
秦淮茹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渊没有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傻柱。
“还有你，傻柱。”
他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这么有同情心，这么乐于助人，是吧？”
“你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比院里大部分人都高。你天天从食堂给秦姐带饭盒，怎么没见你把工资全给秦姐，让她家的孩子能吃上一顿饱饭呢？”
“哦，我忘了，你带回来的饭盒，大部分都是厂里不要的剩菜剩饭，是你自己不花钱的。”
“拿着别人的东西献殷勤，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林渊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戳穿了傻柱那点可怜的虚荣和伪善。
傻柱的脸，“腾”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那是……”
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林渊说的，全都是事实。
让他自己掏钱接济秦淮茹，他才不干呢！
他只是喜欢享受那种被秦淮茹依赖，被院里人夸“仗义”的感觉罢了。
“行了。”
林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菜的价格，就在这里。要买就给钱，不买就赶紧走，别堵在我家门口，耽误我们兄妹吃饭。”
“买不起，就别学人家装大款，更别拉着孩子出来当道具。秦姐，你这当妈的，但凡要点脸，就别把孩子当成你占便宜的工具。”
这最后一句，诛心至极。
秦淮茹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羞愤和难堪。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小当和槐花，捂着脸，转身就跑。
“秦姐！秦姐！”
傻柱见状，也顾不上跟林渊争辩，狠狠地瞪了林渊一眼，丢下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就追着秦淮茹去了。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林渊“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门外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哥……”
林婵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眼神里，充满了对哥哥的崇拜。
“你真厉害。”
林渊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方法。”
他知道，经此一役，秦淮茹和傻柱，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来找麻烦了。
但是，院里其他人呢？
这满院的禽兽，今天只是被暂时镇住了。
他种出的神奇蔬菜，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们的贪念。
靠堵，是堵不住的。
直接卖菜，目标太大，价格太高，根本行不通，反而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必须想个别的办法。
一个更隐蔽，更安全，也更能创造价值的办法。
林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自己指环空间里，那枚静静悬浮着的，如同红玛瑙一般的神秘果实。
或许，真正的出路，不在于这些蔬菜。
而在于它。
在于这仙界废土中，那些更高层次的产物。
他需要力量。
不仅仅是钱财，更是能保护自己和妹妹的，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