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许平安平日的大手大脚有些不满。
“呃……好吧，粗粮就粗粮，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许平安顿时想起任大宝三兄弟把白面换成粗粮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有粗粮就行！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天黑前我保准把猪给你弄来。
一个村凑一头猪不难，他们过了年，怕是连吃的都快没了，哪还有别的选择？”
许村长说着，拎起鱼和酒就往家走，留下许平安在原地 。
“不愧是村长，果然神通广大！”
许平安不禁感慨，这才刚谈妥，村长连猪的来源都安排明白了，听那意思，卖猪的村子还求之不得。
“打住！我一个人帮不了那么多人，量力而行就好，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他赶紧刹住思绪，明白那些人的生活，终究不是自己一己之力能改变的。
“贝贝啊，咱俩也算幸运，没冻死在那场大风雪里……唉！走吧，继续为美好生活奋斗！”
重整心情，许平安吆喝一声，转身朝来路跑去。
————
“同志，我要一百斤玉米。
这是钱和票。”
“玉米？你确定不要玉米面？”
“对，就要玉米。”
“行，那你等着，我得去仓库找找。”
不久，在售货员惊讶的目光中，许平安拖着一袋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玉米，快步离开。
走到无人处，他意念一动，整袋玉米瞬间消失。
许平安估摸着买下的玉米种子足够种满空间里的土地，加上手头剩余的小黄鱼数量，足够支撑一次完整的作物成熟周期，便决定停止采购。
他找了个僻静角落，闪身进入了空间。
夜色笼罩着小许家村的山脚。
许平安啃着水煮玉米——这是催熟时特意留下的，滋味清甜，远胜前世高价购买的品种。
“同样消耗黄金，细粮市价却比粗粮高出数倍。
用黄金换玉米实在亏了！”
他越想越懊恼，“早该用黄金催熟细粮，再找不需要粗粮的人兑换。
同样的成本能换到数倍粗粮，这次真是亏大了！”
想通关键后，他长舒一口气，狠狠咬了口玉米：“以后最多种些自己解馋。
想换粗粮大不了多费些功夫。”
“喵呜——”
贝贝的叫声划破暮色，灵巧地跃上他肩头。
“来了？辛苦，回空间吃饭吧。”
许平安将黑猫收回空间。
这些日子他发现了贝贝听懂人话的特质，想到每日喂食的玉髓，倒也释然。
随着意念转动，新买的麻袋整齐出现在山坳里，装满金黄的玉米面。
除了留作口粮的鲜玉米，这次收成远比预期丰厚——王虎那批小黄鱼让空间面积又扩大了。
“许小子！”
许村长的吆喝伴着杂沓脚步声由远及近，各村卖猪的农户都来了。
“在这儿！”
许平安应声取出备好的鱼货。
“全是玉米面？”
有人盯着袋堆发问。
“每袋百斤，质量上乘。
多出来的算村长的，这些是另外给您的。”
许平安在暮色中指向身旁物资。
“还算靠谱！二毛子带他验货去！”
“好嘞！”
交易顺利完成。
四头肥猪超千斤重，这年头人饿得精瘦，家畜反倒养得膘肥体壮。
许平安摸黑来到许老爷子院落时，饭菜香已飘满小院。
“老爷子莫怪我来得迟。”
他笑着迈进屋，手里茅台酒和肥鱼格外醒目。
“呵呵，我这孙子倒是块宝。
先吃饭。”
老爷子眼带赞许。
“那是自然！”
许平安放下礼物大快朵颐，有这般长辈确是幸事。
“村长都说了，你帮衬邻村是积德。
看天象这几日怕有暴雪，今年难啊！”
老爷子望向外间墨色天空。
“您是说庄稼会”
许平安搁下碗筷，满面惊愕。
“但愿看错了。
天意如此，人力难为。”
老爷子立于门畔不再多言。
许平安默然咀嚼着未尽之语，终是继续用餐。
“老爷子可知道汪继祖？”
他忽然想起李春生的叮嘱。
“汪家孙辈是小李提的？”
老爷子倏然转身。
“在城里碰见的，李叔让我问问来历。”
“陈年旧事罢了。
若有事你自行处置，不必顾忌我们。”
老爷子摆摆手踱出屋外。
许平安若有所思。
吴老二看来也不简单，自己这位爷爷，怕是藏着不少故事。
“行，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想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只要不犯法，汪继祖要是再敢来惹我，非得让他‘舒服舒服’不可！”
许平安一边说，一边从嘴里吐出一块骨头，随手一弹。
骨头撞在木门上，尖利的那头竟直接扎了进去。
“嘿嘿，不错！这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许平安深知，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往往不会珍惜。
所以即便他一天之内就搞定了所有交易货源，也不急着马上完成交易，而是打算等到约定好的最后一晚再去。
第二天他也没回城，就在老爷子那儿住下了。
翻翻老爷子的药材收藏，在村里四处转转，难得悠闲了一天。
空间里村长送的两头小猪已经明显长大了些。
山上有草，许平安偶尔还给它们喂点麦皮，吃的不愁。
野猪王和它两位怀着崽的“爱妃”
也挺安分，换了这么好的环境，大概早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刚收完玉米剩下的秸秆，全被许平安粉碎撒到了山上。
吃不吃随它们，反正只能这么处理。
药材长势很好，已经占了空间一半面积。
要不是之前王虎那批黄金让空间又扩大了一次，这次玉米还真没法一次性解决。
当然，也有烦心事——玉髓坑里的玉髓明显越来越少了。
深知玉髓好处的许平安，巴不得有用不完的玉髓，可惜玉石毕竟不是随处可见的石头。
趁着这天有空，他又把空间里的情况整理规划了一遍。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三天下午，许平安才动身回城。
路过地下室时，给任大宝三兄弟送了几条鱼和一袋白面，没提房子的事，只让他们明天来家里过节——他想看看王虎那边今晚有什么反应再说。
进城后，他先去了轧钢厂，跟李主任打了声招呼，告诉他四头猪的大概重量，让他们准备好钢材，约定天黑交易。
不管李主任多高兴，许平安又照样去了毛纺厂一趟，说了类似的交易安排。
之后，他就躲在轧钢厂附近，静等下班。
太阳西沉，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厂门后，喧闹的轧钢厂暂时安静下来。
许平安递给门卫大爷一根烟，顺利进了厂。
“许同志，你来啦！那边都安排妥了？”
李主任一见许平安，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嗯，都说好了。
李主任您派辆车装上钢材跟我走，回来的时候，保证四头猪给您拉回来。”
许平安信心满满地回答。
“呵呵，没问题，我自然信得过许同志。
只是……这批钢材的去向，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好交代。”
李主任笑着，突然问起钢材的用途。
“他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跟李主任这种心思多的人打交道，许平安不敢大意。
但想到毛纺厂日后扩建，这批钢材终究要见光，在四九城想查也不难，瞒着反而没必要。
于是他装作不在意地说：“哦，这个啊，李主任应该也清楚，是毛纺厂要的。
他们厂扩建厂房，你们这边批得太慢，就想了这个办法，让我帮忙周转一下。”
“原来是毛纺厂啊！呵呵，好，这就好！那行，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钢材，等天再黑点，你就可以运走了。”
半小时后，一辆卡车缓缓驶到毛纺厂大门口。
许平安和司机坐在驾驶室里，还没下车跟门卫打招呼，就先听见路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许老弟吗？”
许平安跳下车，一边递烟一边笑道：“路主任！您怎么还亲自出来接？太让我受宠若惊了！”
“呵呵，厂里的大事，我能不关心吗？走，进厂再说！”
路主任满脸堆笑，接过烟。
说话间，大门已经打开。
许平安朝轧钢厂的司机挥挥手，载满钢材的卡车顺利开了进去。
路主任办公室。
“哎呀，许老弟，这回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坐！钢材我刚看了，扩建一个车间绰绰有余！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路主任从见到许平安起，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看他的眼神亲切得不得了。
“路主任客气了，这次交易我也沾了您的光。
要不是您，我哪搞得到这么多布？您看这批钢材，能换多少布给我？”
交易嘛，到手的东西才算数。
画大饼那是资本家的本事，许平安可不吃这套。
“好说！看在你许老弟的面子上，这次我给你一百五十匹，怎么样，够意思吧？”
路主任说完，一脸“你赚大了”
的表情。
“这么多？他打的什么主意？”
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也砸不到自己头上——这是许平安上辈子被骗多次得出的教训。
“呵呵，这有点太多了吧？路主任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我办？您直说，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心里警惕，嘴上却不能拒绝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意”
。
“哈哈哈，许老弟果然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这事还真只有你能办。
你那瓶药酒我试过了，没得说，绝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我媳妇儿可是……”
“咳咳，路主任，您还是说重点吧！”
许平安有点无奈，怎么一说到那事儿，人就容易上头？难道男人都这样？
“呃，那个……许老弟，你那药酒能不能再给我弄一瓶？不瞒你说，我在这个位置已经两年没动过了。
明天就是元宵节，要是能带上你的酒，再加上这次钢材问题解决得好，我去走动走动，说不定还能往上挪一挪。
许老弟，你可一定要帮老哥这个忙啊！”
路主任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压低声音说道。
“药酒啊……这个嘛……”
许平安心里清楚，空间里药酒多的是，足足上百瓶。
但不能说有就有，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反而显得不值钱。
饥饿营销才是上策。
“哎哟，我的许老弟！你这药酒现在可出名了！我总不能把自己喝过的拿去送人吧？再说了，我要是能再进一步，将来你这边有什么事，不也更好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