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多了！我们这的布都是有数的，大宗出库都要上报，你这量太大了！”
路主任一听就拒绝了。
“路主任，咱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
上次您要猪，我不也想法子弄来了吗？这次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找您。
这布是上头要的，您要是有什么条件，咱们也不是不能谈，您说是不是？”
许平安见被拒，赶紧放低姿态继续劝说。
“唉……让我想想。”
路主任更在意的是他口中的“上头”
，这话他并不怀疑，这年头能吞下一百匹布的人可不多。
“这样吧，你不是认识轧钢厂李主任吗？我们厂正要扩建一个车间，要是你能从他那搞到一批建筑钢材，我就能以兄弟单位互助的名义，帮你调布。
你觉得怎么样？”
路主任到底是采购主任，沉吟片刻就想出个两全的法子。
这事若成，不仅不违规，还能立功，一举两得。
“建筑钢材？行，我这就去问问！”
许平安答应得很爽快。
这事他有把握，就算李主任那边不行，他还有空间能周转，大不了收废钢自己处理，只是那样更麻烦，还得靠王虎他们帮忙。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那一步。
“呵呵，许老弟果然痛快。
我也不瞒你，这事要是成了，对我也有好处。
到时候我多批些布给你也行，不过钱可得照付。”
见许平安一口答应，路主任心情大好，主动许下好处。
“没问题，做生意嘛，都好说。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去轧钢厂看看。”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一小时后，许平安已站在轧钢厂大门口。
他刚掏出烟盒，准备递烟和门卫搭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许矮子吗？来厂里上班啊？”
许平安一回头，本来因“许矮子”
这称呼有些不悦的脸上，瞬间笑得灿烂。
“哎哟喂！这不是傻柱吗？你要是不吱声，我还寻思谁家的猪成了精呢！脑袋都包成这样了，还往厂里跑啊？”
没错，这个头上缠满纱布、脸肿得老高的人，正是傻柱。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爱岗敬业懂不懂？轻伤不下火线没听说过啊！”
“干什么的！轧钢厂重地，闲人免进！”
正说着，门卫大爷听见动静走了出来，挥手驱赶。
“大爷，您抽根烟。
是我呀，前天还拿着介绍信来报到的，您不记得啦？”
许平安赶紧凑上前递烟，帮着大爷回忆。
“哟，这烟不错……哦，想起来了，进去吧！”
这烟果然管用，大爷立马认出了许平安，接过烟就放行，其他检查全免了。
“老头儿，是我！食堂的何雨柱，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傻柱见许平安都能进，自己却被拦着，顿时来气了，指着自己的脸嚷嚷。
“你是何雨柱？这大白天顶个白帽子干啥？也不嫌晦气！哟，这脸也圆乎了不少，过年没少吃肉吧？”
“噗——”
知道内情的许平安当场笑喷。
他这才明白为啥会碰上傻柱——准是这家伙故意来晚，怕被人看见笑话。
“呸！什么白帽子，我这是纱布！我这张脸是被人……得，跟您说不清，我得赶紧上班去了！”
傻柱说着说着也觉得没意思，更怕招来更多人围观，连许平安也顾不上，扭头就快步往食堂走去。
看着傻柱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平安又乐了，摇摇头甩掉那滑稽的画面，转身朝李主任办公室走去。
“砰砰！”
“进来！”
“李主任好，您抽烟！”
推门进屋，许平安一边递烟，顺手把那盒刚开封的烟搁在办公桌上。
李主任见是许平安，眼睛一亮，表面却不动声色，接过烟，对那盒烟也装作没看见。
“呵呵，是许同志啊！坐！”
“不愧是后勤部主任，当官的就是沉得住气！”
许平安暗叹一句，也不急着开口，依言坐下。
“许同志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是有困难尽管说，你是轧钢厂的一员，我们领导一定尽力帮同志们解决！”
见许平安不语，李主任又补了一句。
“听听这话，多漂亮的官腔！不愧是后来轧钢厂的风云人物，四合院剧本里从头到尾的大反派！”
许平安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这李主任，真是个人物。
“嘿嘿，谢谢李主任关心。
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想问能不能从厂里买一批建筑钢材？不知这事……好不好办？”
面对这种老油条，直来直去才是上策，玩心眼？许平安自认还没那本事。
“受人所托？哎呀，钢材这可都是计划内的，不好办啊！”
李主任立刻皱起眉头，边说边点燃刚才那支烟，手落下时，顺势把桌上那盒烟揣进了兜里。
一听这话，再看他这动作，许平安心里有数了——不是不好办，是得给够好处才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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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主任放心，对方也知道这事难办，所以才非您不可。
对方说了，绝不让您白忙活，有什么您尽管提，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既然如此，许平安也摊牌了：要好处可以，但得把事办成。
“哦对了，你上次那个家乡特产的酒，味道真不错！不知道还有没有？我想再买几瓶。”
李主任却话锋一转，提到了药酒。
“好家伙，开口就要几瓶，你怎么不去抢！”
许平安心里大骂。
他那药酒不仅药材足，还加了玉髓，一百块一瓶他都嫌卖便宜了。
可心里骂归骂，嘴上不能这么说。
既然是在谈条件，许平安可不能搞砸，总不能真去捡废铁吧。
“哎哟，巧了！我今天正好带了一瓶给您！您瞧！”
许平安说着，右手伸进棉袄里一掏，摸出一瓶药酒来。
“哈哈哈，好！许同志，你这酒我特别喜欢！味道正！这样吧，你的事我可以考虑，不过……我有个！”
果然，一见酒，李主任顿时眉开眼笑，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李主任您说，对方应该没问题。”
“嗯，其实也不难。
年前毛纺厂不知从哪儿搞来几头猪，给职工加了餐，这可把咱们轧钢厂的人眼红坏了！眼看元宵节了，咱们厂也想给同志们发点福利。
我看咱们也别搞特殊，就弄点猪肉吧！只要你能帮厂里搞到猪肉，你要的钢材，我就做主批了！”
李主任说完，早已把桌上那瓶药酒摸到桌下，此刻正笑眯眯地等着许平安回答。
“又是猪……绕了一圈，竟绕回我头上来了，这叫什么事！”
许平安听得哭笑不得——毛纺厂那猪，不就是他搞来的吗？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既然李主任开口了，为了咱们轧钢厂的同志，我一定让对方把猪弄来！”
许平安答应得干脆。
他打算一会儿就去小许家村找许村长商量。
实在不行，空间里还养着几头，先顶上也成——盖房子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呵呵，好！那我就在这儿，静候许同志的好消息了！”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辆自行车从许平安身边飞驰而过。
“我是不是也该弄辆自行车？每次下车还得走半个多小时，太折腾了。”
“贝贝你也同意啊？自行车票和钱我倒是有，可要是真买了，易中海那老家伙肯定更怀疑我搞倒买倒卖，说不定天天盯着我。”
“要不……自己攒一辆？自行车结构也不复杂，废品站里旧车那么多。”
“啧啧，这么一想，组装二手自行车，说不定还真是条路子。”
许平安边走边琢磨，等走到小许家村时，一个关于二手自行车的生意雏形，已经在他脑海中浮现。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房子的事搞定再说。”
他轻叹一声，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汾酒和一条活鱼，径直朝许村长家走去。
“许小子，来找我的？”
还没到村长家门口，就在半路遇上了正主。
“许村长好！这不快元宵节了嘛，回来看看您。”
许平安快走几步，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看我？得了吧，你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有事直说！就拿这点东西贿赂我，也太寒碜了吧？”
许村长一听，干脆不走了，直接在路边的木材堆上坐了下来。
“贿赂？村长，这可是我的心意啊！您瞧，鱼还活蹦乱跳的呢！”
许平安知道这村长不简单，赶紧把鱼递到他面前。
“行了，有话快说，我一会儿还得开村干部会。
正月十五一过，地里的活儿就得安排起来了。”
许村长显得有点不耐烦，催促他直奔主题。
“哎，开会好啊！村长，您跟附近几个村的村长，关系应该不错吧？”
许平安顺势切入正题。
“不好不坏。
接着说。”
“我想请您帮忙打听一下，哪个村还有猪可卖，我出高价收。”
许平安终于说出了来意。
“又买猪？你之前买的那些猪都弄哪儿去了？”
许村长一脸惊讶。
“村长，这年头谁还嫌肉多啊？您也知道，城里那些有钱人家，元宵节哪能少得了猪肉？”
“唉，说得也是。
我们这些养猪的，反而吃不起猪肉……行，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我能有什么好处？”
许村长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竟直接索要起好处来，让许平安有些措手不及。
“那您想要什么好处？”
许平安反问。
“嗯……就这鱼吧。
村里九十多户，你每户给一条，这事我就帮你办。”
许村长猛吸两口旱烟，眯着眼，语气坚决。
“成交！我要四头大肥猪，您能弄来，鱼我照给！”
许平安听出他胸有成竹，迅速盘算了一下布匹的价值，报出了数量。
至于鱼，他空间鱼塘里多的是，正愁没处消化。
“四头？问题不大。
不过这次你得用粗粮换，他们只要粗粮。”
许村长沉吟片刻，补充道。
“粗粮？玉米面？”
许平安原本以为会用小麦面换。
“你以为谁都吃得起细粮？就因为你是许老的孙子，上次我才答应你用细粮换。
在农村，你看看哪家一年到头能吃上十斤白面？不都是玉米面、红薯疙瘩！”
许村长的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