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理会他们的窘境,眼前更紧要的是——谁来清理这脏乱的厕所?
少废话,扫不干净休想离开!
在众人嘲讽声中,两人只得洗净双手,拿起扫帚开始清理地上的污秽。
都怨那许大茂!要不是这混账四处宣扬,咱们哪会这般难堪!切齿地咒骂着,眼中喷出怒火,这 的畜生,早晚要他好看!
咱们走着瞧!
要说许大茂被骂作孙子,可真是一点不冤枉。这厮刚坑完易忠海和傻柱,转头就找张盛天邀功请赏去了。在许大茂的歪理里,既然张盛天憎恶那二人,自己也厌恶他们,那便是同道中人!
老话说得好,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许大茂凑在张盛天身旁大放厥词。
张盛天暗自冷笑。虽说比起伪君子,许大茂这等真小人尚有可取之处,但要称朋道友还差得远。充其量不过是条能驱使的走狗罢了。
停下手里的活计,张盛天思忖着:若好生 ,这许大茂或许能当个得力助手也未可知。不过此刻,他可不打算给这厮什么好脸色。
说白了,事情成不成,还得瞧许大茂有没有那个心思,肯不肯真听张盛天的。
“说完赶紧忙你的去,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许大茂被张盛天这么一撵,非但不恼,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有本事的人嘛,脾气怪点儿怎么了?
像张盛天这样的能人,就算再难伺候也正常!
“明白明白!我今儿闲得慌,给您倒杯热水去,天儿冷,喝点热的暖和……”
话没说完,许大茂一扭头,正撞见周老带着杨厂长的助理往这儿走。
他吓得一激灵,抄起张盛天的茶缸子就跑!
“我先撤了!回头再说!”
张盛天抬手想拦,愣是没拽住。
……算了。
他摇摇头,横竖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
今天不喝水也罢。
“周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见周老走近,张盛天主动迎上前。
这位是新中国头一批工程师,又是长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周老笑眯眯地打量他:“早说过给你捎点儿罐头,加班时垫垫肚子。”
说着朝身后一摆手,厂长助理立马把个网兜搁在车床上。
“张同志,这儿六个牛肉罐头——三个是杨厂长的心意,三个是周老特意给您带的。领导们说眼下肉食紧缺,让您补补身子。”
这话一出来,整个车间竖起耳朵的工友全都直咽口水!
罐头!
平常人家连水果罐头都难得尝一口,除非走亲戚求人办事才咬牙买两瓶。
光是“牛肉”俩字,就馋得人胃里直泛酸水。
众人偷瞄着周老和张盛天,心里暗叹:周工对这小张可真够器重的。
周老却浑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拍了拍张盛天肩膀笑道——
“正好还有件事,听说你住在南铜锣巷,上班得走挺远,想着给你带件东西。”
“东西?”
张盛天扬了扬眉梢。
周老笑呵呵地从兜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
“单位给的福利,我这把年纪也蹬不动车,留着浪费,你拿去用吧。”
“这太贵重了……”
话没说完,票已经塞进他兜里。
“拿着!长辈给的就别推辞!”
张盛天明白,所谓“学不会”不过是让他安心收下的托词。
自行车票可是稀罕物。
整个厂里凑不出五辆。
连八级工易忠海都念叨过,盼了多少年也弄不到一张。
周老家里的亲戚们怕是个个眼红,却把票给了他。
这份心意,沉甸甸的。
“谢谢您。”
见他爽快收下,周老更欣慰了。
好小子!
既有分寸,又不矫情!
“成,走了,有事随时找我。”
周老背着手离开,车间炸开了锅。
“哥!你是我亲哥!”
“让兄弟开开眼!就瞅一眼!”
“俺也要看!长这么大没见过自行车票!”
“是不是比粮票厚实?”
“一边去!票哪有铁的!盛天快掏出来瞧瞧!”
张盛天摆摆手,只能拿出票据晃了晃,给大伙儿瞧。
主任!
一瞧见车间主任,张盛天连忙招手。
今天的活儿都干完了,想早点儿走,去买辆自行车。
他今儿个走了半个多钟头,真走烦了。
这会儿能堂堂正正去买车,自然得赶紧去。
成,去吧,路上当心。
既然杨厂长和周老都器重,车间主任也拿张盛天当香饽饽,马上准了假。
供销社门口,张盛天摸出周老给的自行车票。
没承想,竟和系统送他的那辆分毫不差。
眼下这光景,算是最好的自行车了。
张盛天大步流星走进供销社。
不到五分钟,旁人眼红的大二八自行车,就被他推了出来。
上好钢印,张盛天把车骑到僻静处。
没别的缘故,如今有了车,正好能把系统空间里的肉菜水果多捎些回去。
过了明面,吃起来才便宜。
四合院中院,贾张氏正扯着嗓子骂街。
棒梗又没影儿了。
不光棒梗,小当和槐花俩赔钱货也不知跑哪儿野去了!
贾张氏气得直蹦高!
屋里乱得下不去脚,就等小当回来扫地抹桌子呢!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整天就知道疯玩!看老娘不打断她的狗腿!
棒梗!小当!都死哪儿去了!
张盛天刚推车进中院,就撞见骂咧咧的贾张氏。
贾张氏一扭头,眼珠子立刻黏在车把上那块猪肉上挪不开了!
不单有猪肉,车大梁上还吊着两只鸡、一条鱼,外加一大块牛肉、一块羊肉!
车后座绑着俩鼓鼓囊囊的布袋,青菜水果啥都不缺!
挨千刀的,也不怕撑死!
贾张氏馋得直咽唾沫,眼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贾张氏突然发现张盛天推着辆自行车,顿时激动起来:
贾张氏早就记恨他拒绝帮自家干活,也不愿分肉。抓到他把柄了!
大家都来看!张盛天偷车了!她扯着嗓子喊。
张盛天没想到她会这么蠢。
他停好车,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得贾张氏门牙都掉了。
救命!打人啦!贾张氏刚喊出声,又挨了一巴掌。
院里的邻居们闻声都跑了出来。
阎埠贵急匆匆从前面院子过来时,原本是打算劝架的,他真的可以摸着良心发誓。
谁知刚跨进中院,就瞧见了令他魂牵梦萦的宝贝!
贾张氏被打得凄惨的场面,此刻在阎埠贵眼里全然消失了。
他直勾勾地走到那辆自行车跟前,围着转悠了半天。
瞧瞧!这可是锰钢材质的!看看这镀铬后架,听听这铃铛响!张盛天你可真有两下子!
这位三大爷盯着自行车,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不仅是他,整个四合院出来看热闹的邻居,眼珠子都粘在自行车上挪不开。
这年头,谁还顾得上看贾张氏挨揍,自行车可比打架精彩多了。
媳妇你等着,我攒几年钱也给咱家整一辆!
你先给我买块肉吃行不?
被问话的妇女白了丈夫一眼——连肉都吃不上还想买车?
贾张氏肺都快气炸了!
这群没良心的,老娘在这儿挨揍呢!
他们倒好,眼珠子都长在那破自行车上了!
看什么看!张盛天是小偷!这车是偷来的!
张盛天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贾张氏被打得鼻血直流,嘴角挂着血丝,头发乱得像鸡窝。
救命!
阎埠贵总算把目光从自行车上移开了。
说实在的,他压根不信张盛天会偷车。
这么金贵的自行车,上哪儿偷去?
再说了,张盛天拿到的那笔抚恤金,买辆自行车绰绰有余。
盛天,歇会儿再打,喝口茶润润嗓子。
阎埠贵这语气,活像劝干活的人中场休息,气得贾张氏直翻白眼!
这老东西,就知道巴结有钱人!
“阎埠贵你眼睛长哪儿去了?那是个小偷!还不赶紧抓住他!”贾张氏扯着嗓子尖叫。
“啪!”
张盛天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像甩抹布似的把她搡到一边。
阎埠贵说得在理,打人也得喘口气。
“盛天,我不是不信你。可这自行车票多难弄,何况还是锰钢的?”阎埠贵推着眼镜,他们校长折腾好几年才弄到张普通票。
张盛天鼻腔里哼了一声。既然阎埠贵没把他当贼,说说也无妨。
“厂里今儿给我定的级,领导一高兴赏了张票。”
整个院子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
“嗖——”
张盛天脚尖一挑,半块砖头呼啸着砸过去!
“嗷!”
贾张氏捂着豁了口的门牙,鲜血混着唾沫往下淌。阎埠贵喉结滚动:“盛天你消消气她就这张破嘴”
“叁大爷说得对。”张盛天笑得瘆人,“现在可不就真没‘门’了么?”
众人瞅着贾张氏漏风的牙豁子,愣是没人敢笑。
阎埠贵干咳两声:“你刚才说定级?”
“不是一级工。”张盛天扫视着满脸狐疑的邻居们。觉得一个月定级是天方夜谭——
可他张盛天,专捅破天窗说亮话。
“今儿个我顺利通过六级工评定,厂领导一高兴,直接奖励了张自行车票。”
张盛天轻描淡写抛出这句话。
整个四合院霎时鸦雀无声。
连向来刻薄的贾张氏都怔住几秒,随即拍腿狂笑:“哎哟喂!张盛天你不光是个贼骨头,还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疯子!六级工?笑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