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酒店,顾氏为了新生的孩子大摆满月宴。
外界一片哗然。
顾氏近日因掌舵人顾修珩和廖清分手疑云而股价震荡,甚至董事会和其他股东都开始质疑他的个人判断力和领导力,谁也没想到,他还有心思如此高调地为儿子庆生。
媒体闻风而动,早早守在酒店内外,都想抢到第一手消息。
当李心蕊身着一袭月白色曳地礼服长裙,挽着顾修珩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全场骤然一静,旋即所有的目光与闪光灯都疯狂聚焦在她身上。
霎时,宴会的气氛被推至顶点。
廖清站在宴客厅,看着毫无顾忌,俨然已是全场主角的璧人,能清淅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夹杂着同情与窥视的目光。
这一刻,早已超越了难堪,是一种冰冷的、公开的凌迟。
顾修珩的目光也越过人群,与廖清短暂相接。
他轻轻拍了拍李心蕊的手背,低声道:“等着我。”
旋即,他松开手,步履沉稳地走向了中央的高台。
四周的喧哗如潮水般褪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修珩身上。
“感谢诸位今日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宴。”
顾修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淅传遍每个角落。
“借今日之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当众宣布。”
顾修珩站在光芒汇聚的高台上,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低沉而清淅。
“我已与廖清女士正式解除恋爱关系。”
他略微停顿,目光掠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人群,最终落在某处。
“我曾以为,暂时的疏远与分隔,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保护。但事实证明……”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行不通。”
廖清望着高台上这个光芒汇聚的男人。
他一如既往的英俊,岁月与权势沉淀出的成熟气度,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上位者,立于人群中央,象是能掌控一切。
可此刻,他每一个字都象冰冷的针,刺破她仅存的幻想。她觉得他如此陌生,遥远得象从未真正认识过。
顾修珩重新抬眼,准备继续陈述理由:“基于一些复杂的原因,我——”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然撕裂了大厅的宁静!
“孩子……孩子不见了——!”
满月宴因孩子的离奇失踪戛然而止。
警方迅速介入,展开调查。
顾家在京市根基深厚,人脉通达,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在京市铺展开,严密的搜寻让这座城市成了密不透风的铁笼。
当晚,顾修珩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安南山,旧仓库,一个人来。】
安南山是京市出了名的险峻盘山道,九曲十八弯,是京市那些追求刺激的纨绔子弟最爱的非法赛车圣地,他们时常会聚集在那里。
“不行,你一个人去为太危险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李心蕊死死攥着顾修珩的手,眼睛熬得通红,声音因恐惧和哀求而颤斗,“让我和你一起去,求你了……”
顾修珩垂眸,神色异常平静:“心蕊,对方不求财。”
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事本就是他处理不当才埋下祸根,既然总要解决,那就在今天,清算干净。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顾修珩凝视着她,手掌轻抚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她精致的盘发,停留良久,才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
“我说了,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等我回来。”
李心蕊看着顾修珩开车远去,缓缓擦拭掉眼底的泪。
她歪了歪头,感受着几乎要将自己包围的灵魂气息,红唇微弯。
“就在今天了。”
安南山。
黑色卡宴如同沉默的巨兽,撕裂夜色,急速攀上徒峭的盘山路。
很快,就抵达了山顶破旧的仓库。
顾修珩还没落车,就通过挡风玻璃看到了坐在仓库门口的身影。
廖清坐在破旧的木箱上,怀里抱着孩子。
孩子嘶哑的哭声断断续续传了很远,在寂静的山顶格外刺耳。
他刚落车,廖清的声音就幽幽响起,“你看,明明是我同意留下他的,可他却一点也不亲近我,只会哭着要李心蕊,难道血缘就那么重要?”
顾修珩静立原地,看着她,眉峰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
“阿清,把孩子给我。”他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事已至此,别再错下去。”
“错?”廖清突然笑了。
她抱着孩子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顾修珩,“你还记得这里吗?修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