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艺术就是爆炸!(1 / 1)

晨雾如同弥散在水泊上的苍白幕布,迟迟不肯散去。梁山各寨沉寂得异常,只有寨墙上偶尔闪过的兵刃寒光,和空气中弥漫的、混合了泥土、铁锈与淡淡硫磺味的紧张气息,预示着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

宋江在了望塔上站了近一个时辰,腿脚都有些麻木,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黑风滩方向。薄雾阻碍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滩涂边缘晃动的黑影,以及袅袅升起的、比之前密集了许多的烟柱。那是王禀军在生火造饭,准备进攻。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日头渐高,雾气终于开始稀薄。水泊北岸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黑风滩上,已然密密麻麻排开了数百艘大小不一的木筏和临时征调的民船。船上挤满了顶盔贯甲的官兵,刀枪如林,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岸边,更多的士卒正在军官的呼喝下列队,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弓弩手在后,阵型严整,杀气腾腾。一面“王”字将旗和数面营旗在滩头高处猎猎作响。

而在军阵后方,隐约可见几架简陋的投石机和床弩正在组装,虽然粗陋,但在这个距离上,对梁山木石结构的寨墙仍有一定威胁。

“兵力约两千,前锋精锐。”林冲不知何时也登上了了望塔,声音低沉,“王禀用兵,惯以锐卒先登,撕开缺口,后续部队一拥而上。看其阵势,第一波攻击,至少会投入五百人以上,直扑我北面水寨滩头。”

宋江点点头。北面水寨连接黑风滩的水道相对开阔,水深也较适合舟船行动,确实是登陆的好地点。阮氏兄弟的水军主力就埋伏在北水寨外侧的芦苇荡和岔道里。

“传令阮小二、阮小五,”宋江对身边的传令兵道,“按计划行事。放其前锋近岸,待其半渡,水军尽出,截断其后路!岸边伏兵听我号令出击!”

“得令!”

命令迅速通过旗语和轻舟传达下去。梁山北水寨方向,依旧一片死寂,仿佛无人把守。

辰时三刻(约上午八点),王禀军动了!

随着中军一阵急促的战鼓声,滩头数十艘满载士卒的木筏和船只,如同离弦之箭,在桨手们的奋力划动下,破开平静的水面,朝着梁山北水寨疾冲而来!船头激起的白色浪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准备!”北水寨寨墙上,负责正面防守的秦明压低声音吼道。他紧握狼牙棒,双目圆睁,如同即将扑食的猛虎。身后的梁山士卒屏住呼吸,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准备就绪。

船只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船上士卒狰狞的面孔和雪亮的刀锋。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冲在最前面的几艘船,甚至已经能听到船上军官嘶哑的催促声:“快!冲上去!第一个登岸者,赏银百两,官升三级!”

三十步!

就在第一批敌船即将撞上水寨外围简易木栅的瞬间,水寨紧闭的栅门内侧,忽然升起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随即迅速落下!

信号!

几乎在同一时刻,异变陡生!

“轰轰轰——!”

数声沉闷的巨响,突然从水寨前方、靠近岸边浅水区的水面下炸开!水柱冲天而起,裹挟着泥沙、破碎的木板和人体残肢!正是汤隆等人赶工埋设的、用油布和蜡纸密封的“水底火药包”!虽然威力有限,但在水下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混乱,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几艘敌船掀翻、炸裂!惨叫声、落水声、木板断裂声混杂一片!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王禀军前锋阵脚大乱!后续的船只来不及转向,纷纷撞上前面倾覆的船体或混乱的水面,挤作一团!

“放箭!”秦明暴喝!

北水寨寨墙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梁山弓弩手齐齐松弦!箭矢如飞蝗般泼洒向挤在水面上的敌船和落水的官兵!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集的目标,几乎箭无虚发!顿时,水面被染红了大片,哭嚎震天!

“水鬼!水鬼啊!”有落水的官兵惊恐地指着水下尖叫。只见浑浊的水中,隐约有身穿黑色水靠、口衔利刃的身影如同游鱼般穿梭,专挑落单或受伤的官兵下手,刀光一闪,便是一股血泉冒出水面,随即身影又消失不见。正是阮小七带领的水寨精锐!

“不要乱!稳住!冲上去!”王禀军中也有悍勇的军官嘶声力竭地维持秩序,指挥未被波及的船只绕过混乱区域,继续朝水寨冲击。

一部分敌船终于靠上了滩涂,船上的官兵呐喊着跳下齐膝深的水,挥舞着刀枪,嚎叫着向水寨木栅发起了冲锋!

“滚木!礌石!给我砸!”秦明抡起狼牙棒,一棒将第一个爬上木栅的敌兵砸得脑浆迸裂!

激烈的攻防战在狭窄的滩涂和水寨木栅处展开。梁山士卒凭借地利和预先准备的防御工事,顽强地抵挡着官兵一波波的冲击。秦明和呼延灼如同两尊杀神,哪里出现缺口便扑向哪里,兵器挥舞间,血肉横飞。

然而,官兵毕竟人多,且训练有素,在军官的督战下,攻势如潮,悍不畏死。木栅在撞击和刀砍斧劈下开始出现松动和破损。更麻烦的是,岸上王禀军的床弩和投石机开始发威,粗大的弩箭和石块越过水寨前沿,落入寨墙后方,造成了不少伤亡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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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否让阮氏兄弟的水军出击?”了望塔上,吴用紧张地问道。

宋江紧盯着战场,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王禀只投入了前锋,中军未动。再等等。”

他目光转向敌军后方,那面飘扬的“王”字大旗,以及旗帜下隐约可见的、被亲兵簇拥着的将领身影。王禀本人,应该就在那里。

“花荣那边,有消息吗?”宋江问。

“暂无。”吴用摇头,“按计划,他们应该已经趁乱潜出,绕向敌军侧后了。”

宋江点点头,心中默算着时间。花荣小队的行动,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一步。

滩头的战斗越发惨烈。梁山士卒虽然勇猛,但人数劣势开始显现,防线被压迫得节节后退,滩涂上丢下了双方近百具尸体,水面也被染得通红。

就在秦明怒吼着亲自带人堵住一处被撞开的缺口,身上已添数道伤口时,异变再起!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突如其来地从王禀军侧后方的山林中响起!数道拖着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划着凌乱的弧线,越过王禀军后阵的头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几架正在发射的投石机和床弩附近!

“轰!”“轰!”“噗嗤!”

爆炸声和燃烧声同时响起!虽然准头欠佳,大部分落在了空处,但有一支“火箭”恰好扎进了一堆备用弩箭和火油罐中间,引发了猛烈的燃烧!另一支则在一架投石机的木质基座旁炸开,碎片和冲击波将操作的士兵掀翻!

“敌袭!后方有敌袭!”王禀军后阵顿时一阵骚乱!

几乎在同一时间,更靠近中军大帐方向的树林边缘,猛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连续巨响!

“轰轰轰轰——!!!”

那不是水底火药包的闷响,而是更加集中、更加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巨大的声浪甚至盖过了前方的喊杀声!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宋江在了望塔上看得分明,爆炸点正在王禀中军大帐附近!而且不止一处!是花荣小队埋设的“加强版火药包”被引爆了!

效果立竿见影!

只见中军方向一片大乱!那面醒目的“王”字大旗在爆炸的气浪和浓烟中剧烈摇晃,几乎要倒下!原本严整的后阵士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理解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互相践踏!军官的呵斥声完全被爆炸和惨嚎淹没!

“好!”宋江猛地一拍栏杆,“传令!水军出击!阮小二、阮小五,给我截断滩头敌军的退路!秦明、呼延灼,全线反击!把上岸的敌人,全都赶下河!”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阮氏兄弟,率领着数十艘快船和艨艟,如同蛟龙出水,从芦苇荡和岔道中猛地杀出!箭矢、梭镖、甚至点燃的油罐,劈头盖脸地砸向挤在滩涂和水面上的王禀军船只!他们并不与敌军硬拼,而是利用船只的灵活和水道的熟悉,不断穿插分割,专挑侧翼和后方下手,彻底搅乱了王禀军的水上阵型,将滩头部队与后方援军及撤退路线生生切断!

与此同时,北水寨寨门洞开,秦明和呼延灼身先士卒,率领养精蓄锐多时的梁山精锐,如同猛虎下山,扑向已经露出疲态、又闻后方巨变的滩头敌军!

“杀啊!王禀死了!中军炸了!”

“跑啊!梁山有妖法!”

各种真真假假的呼喊在战场上回荡,彻底击垮了滩头官兵最后的斗志。他们惊恐地发现退路被断,后方大乱,而眼前的梁山贼寇却越战越勇,顿时士气崩溃,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往水里跳,只求能游回对岸。

兵败如山倒!

“混账!稳住!不许退!”王禀在中军气得暴跳如雷,他本人并未在爆炸中心,只是被气浪掀了个跟头,灰头土脸,但坐骑受惊,险些将他甩下马。亲兵拼死护住他,但中军的混乱却一时难以平息。他眼睁睁看着滩头部队溃败,水军被分割,气得眼前发黑。

“将军!贼寇狡诈,又有妖术!暂避其锋,重整旗鼓吧!”副将慌忙劝道。

王禀看着一片狼藉的滩涂,看着在水中挣扎哀嚎的士卒,再看看后方尚未散尽的浓烟和依旧混乱的军阵,知道事不可为,再坚持下去,恐怕连中军都要搭进去。他狠狠一咬牙:“鸣金!收兵!后队变前队,撤回黑风滩大营!”

凄厉的金钲声响起,对于溃败的王禀军而言,却如同天籁。残存的官兵如同潮水般向后溃退,互相践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阮氏兄弟的水军衔尾追杀,又俘获了不少船只和落水之卒。

梁山北水寨前,喊杀声渐渐停歇,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胜利者粗重的喘息。水面飘满杂物和尸体,滩涂一片狼藉,血腥气冲天。

首战,梁山胜!而且是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歼敌估计超过八百,俘获近三百,击毁、缴获船只数十艘,军械无数。自身伤亡不过两百余人,多为轻伤。

消息传回梁山各寨,顿时欢声雷动!多日来的压抑和恐惧,被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一扫而空!士卒们高举兵器,纵情欢呼:“梁山万胜!公明哥哥威武!”

了望塔上,吴用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哥哥算无遗策,花荣小队奇功一件!”

宋江却没有多少喜色。他望着远处缓缓退去、却并未远离,而是在黑风滩重新整顿营盘的王禀残军,眉头依旧紧锁。

“只是击退了前锋,挫了其锐气。”宋江沉声道,“王禀虽败,但主力未损。张叔夜的中军很快便会赶到。而且……我们那些手段,用一次是奇兵,用第二次,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王禀吃了亏,张叔夜只会更加小心。”

吴用点头:“哥哥所虑甚是。王禀败退,张叔夜必然亲自督战,下次进攻,恐怕会更加猛烈,也会防备我们的‘奇技’。”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救治伤员,修复寨墙,补充箭矢滚木。犒赏有功将士,尤其是阮氏兄弟、秦明、呼延灼,还有花荣小队,务必重赏!”宋江吩咐道,“另外,立刻提审俘虏,尤其是军官,问问张叔夜军中,可有随军术士?司天监的人,是否已经与张叔夜汇合?”

“是!”

很快,审问结果报了上来。俘虏的军官级别不高,只知道张叔夜军中确实有几位“先生”,深居简出,待遇极高,连王禀将军对他们都客客气气,但具体有什么本事,他们也不清楚。至于司天监,更是闻所未闻。

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却也让人心头更沉。张叔夜果然有所准备。

傍晚时分,戴宗亲自带回最新情报:张叔夜亲率两千中军,已与王禀残部在黑风滩汇合。王禀因首战失利,被张叔夜当众斥责,降为副将,戴罪立功。张叔夜下令全军加固营寨,多设岗哨,尤其加强了后营和粮草辎重的防护。同时,军中那几位“先生”的营帐附近,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靠近。

“张叔夜稳扎稳打,这是要跟我们耗上了。”吴用看着情报,眉头紧锁,“他兵多粮足,可以慢慢围困,消耗我们。而我们……耗不起。”

“不能让他安稳扎营。”宋江眼中寒光闪烁,“花荣小队回来了吗?”

“刚刚撤回,伤亡三人,轻伤七人,已妥善安置。”吴用答道,“他们汇报,爆炸效果虽好,但王禀中军防护严密,未能直接杀伤其主将。埋设火药包时也被暗哨发现,交手了一番。”

“让他们好好休整。告诉花荣,小队暂不参与正面防守,继续待命。”宋江走到地图前,手指点着黑风滩与梁山之间的水域,“张叔夜想耗,我们偏不让他耗。今晚,夜袭。”

“夜袭?”吴用一惊,“张叔夜新败,必然戒备森严,夜袭风险太大。”

“不是强袭营寨。”宋江摇头,“是袭扰。让阮小七再挑一批最精通水性的弟兄,不需多,二三十人即可。任务只有一个:摸到敌营水边,尤其是他们取水、泊船的区域,用我们库存的那些‘好东西’(指樊瑞提供的阴秽毒物和简易毒烟罐),给他们加点‘料’。不要接战,投放完毕立刻撤离,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吴用眼睛一亮:“疲敌之计!让其日夜不安,难以休整!”

“没错。”宋江点头,“另外,让汤隆准备一批特制的‘礼花’,今晚子时,在几个靠近敌营的无人荒岛或礁石上,给我同时放上去!要亮,要响,要让人以为我们要大举夜袭!”

“虚虚实实,让其疲于奔命!”吴用抚掌,“小可这就去安排!”

夜幕降临,水泊被黑暗笼罩。梁山各寨灯火管制,一片寂静,仿佛白日的激战从未发生。

黑风滩,张叔夜大营却是灯火通明,巡逻队往来不绝,哨塔上弓箭手警惕地注视着漆黑的水面。王禀的败绩让全军上下都绷紧了神经。

子时刚过,正当营中士卒因连日行军和紧张戒备而有些困倦之时——

“咻——啪!咻咻——啪啪!”

数道耀眼的火光,突然从水泊深处几个不同的方向尖啸着升上夜空,随即炸开成团团绚丽却刺目的烟花!爆炸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将大片水面和滩涂照得忽明忽暗!

“敌袭!敌袭!”营中顿时锣鼓齐鸣,警哨凄厉!刚刚躺下的士卒慌忙抓起兵器冲出帐篷,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整队,一片兵荒马乱!

然而,预料中的箭雨和喊杀并未出现。只有那诡异的烟花在夜空不断绽放,然后归于沉寂。

“怎么回事?”张叔夜也被惊动,披甲出帐,脸色阴沉。

“报大帅!水上有火光爆炸,似是对岸贼寇施放的怪火,未见船只人影!”哨探急报。

“怪火?”张叔夜眉头紧锁,望向重归黑暗的水面,心中疑窦丛生。梁山贼寇,又在搞什么鬼?

就在营中注意力被烟花吸引,骚动未平之际,靠近水边的几个取水点和泊船区,黑暗的水面下,悄然冒出了几十个黑影。

阮小七口中衔着匕首,如同水獭般悄无声息地游到一处系着数条小船的栈桥下。他取出一个用鱼鳔和蜡密封的小陶罐,小心翼翼地将罐口浸入水中,然后用匕首在罐底轻轻一戳,迅速将罐子塞进栈桥木桩的缝隙里,转身潜入深水。

其他水鬼也各自行动,将带来的“礼物”——或是混合了阴秽药粉、遇水缓慢释放的毒囊;或是装有刺鼻烟雾、以水触发的小机关;甚至还有几包用鱼线缠绕、挂着铃铛的“诡雷”(触发式小火药包)——巧妙地布置在敌军取水、泊船、乃至巡逻的必经之路上。

完成投放,水鬼们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水中。

半个时辰后,营中骚动渐渐平息,张叔夜下令加强警戒,士卒们骂骂咧咧地回到帐篷,准备继续休息。

然而,没过多久,靠近水边的几个营区,突然传来惊恐的呼喊和剧烈的咳嗽声!

“水!水里有毒!”

“咳咳……什么味道!眼睛好痛!”

“我的船!船底漏了!”

混乱再起!有人饮水后腹痛如绞,呕吐不止;有人闻到一股莫名的恶臭,头晕目眩;泊船区更是有几艘小船莫名其妙地开始渗水下沉;更有一队巡逻兵踩中了隐蔽的鱼线,触发了“诡雷”,虽然威力不大,却炸伤了两人,清脆的铃铛声在夜里传得老远,又引来一阵恐慌和胡乱射箭……

这一夜,张叔夜大营几乎无人安眠。不是被莫名其妙的火光爆炸惊起,就是被水边的诡异事件搞得疑神疑鬼,疲于奔命。士气在无形的袭扰中,一点点消磨。

接下来的两天,梁山故技重施。白天严防死守,偶尔用改良过的床弩发射几支绑着“火药包”的巨箭(准头感人,但威慑力十足)骚扰敌营。夜间则花样百出,时而烟花乱放,时而水鬼投毒,时而用蒙着皮的轻舟假装偷袭,吸引敌军箭矢……

张叔夜试图派水军清剿,但梁山熟悉水道,阮氏兄弟神出鬼没,几次小规模接战,官军都没占到便宜,反而又损失了一些船只人手。想强攻梁山寨墙,又忌惮那神出鬼没的“爆炸妖术”和严密的防御。

战事陷入了令人烦躁的僵持。张叔夜兵力占优,却有力无处使,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被棉花里藏的针扎得生疼。梁山虽然暂时顶住了压力,但物资消耗巨大,神经也始终紧绷。

第三天下午,戴宗再次带回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哥哥,加亮先生!济州府方向,有一支约百人的队伍,打着官军旗号,护送着几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刚刚抵达张叔夜大营!看其行装,不像是援军,倒像是……运送特殊物资,或者重要人物的!”

特殊物资?重要人物?

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司天监的人,终于到了吗?

还是说,张叔夜请来了别的什么“帮手”?

真正的考验,恐怕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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