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神秘洞穴，规则深度剖析
林夕的耳朵不再流血，但听觉没有恢复。她趴在冰冷的岩面上，手指抠进石缝，指甲边缘裂开。头顶有光，不是太阳，也不是灯，是灰白色的微弱亮光从裂缝中渗下来。
她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还能动。
陈宇靠在右侧岩壁，喘着气，手撑着膝盖。他的外套撕了一半，左臂有擦伤。他抬头看林夕，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苏瑶坐在角落，双手抱膝，眼睛盯着洞口方向。她的发梢湿了，脸上还有泥痕。她转头看向林夕，眼神里有问。
林夕闭眼，再次启动源码之眼。
视野瞬间被蓝绿色字符填满。数据流像细针扎进大脑，鼻腔一热，血滴落在下巴。她没管，继续扫描四周。
岩壁上的刻痕开始发光。那些符号不是画上去的，是嵌在石头里的，排列成环形，一层套一层。她的视线聚焦在一个螺旋图案上，指尖轻轻碰触。
【stat: editable】
她呼吸一滞。
这不是副本残留，不是怪物标记，是规则本身。和她在街角、厕所、破屋看到的代码同源，但更原始，像是还没被封装进系统里的半成品。
“这里……不一样。”她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陈宇听见了，挪过来。他顺着林夕的手指看去，只看到粗糙的石头和刻痕。“你看到什么？”
“代码。”林夕说，“能改的代码。”
陈宇皱眉。他不信鬼神，信逻辑。可刚才他们爬过的广告牌突然松动，下方深渊浮现出眼睛，这些事没法用常理解释。他盯着那道螺旋，伸手摸了摸。
“如果真是规则接口，动它会怎样？”
“不知道。”林夕说，“但我可以试一个最小操作。”
苏瑶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试什么？”
“改一个变量。”林夕指着一段倒三角符号，“这个代表重力方向。我把它顺时针转九十度，看看有没有反应。”
“万一塌了？”陈宇说。
“我们已经没退路。”苏瑶看着林夕，“你上次在厕所救了他，这次我也信你。”
林夕点头。她集中意识，在脑海构建指令：
输入完成的瞬间，岩壁嗡鸣。
所有符号同时闪烁一次，蓝绿色光波扩散到整个洞穴。地面轻微震动，一块拳头大的碎石从顶部落下。
但它没有垂直砸下。
它斜着飞出，贴着左侧岩壁滑行三米，才滚落地面。
陈宇立刻掏出小刀，放在地上。刀尖缓慢移动，偏离原本的垂直方向约十度。
“重力变了。”他说，声音发紧。
林夕靠墙坐下，额头冒冷汗。这次修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费力。她的视野还在闪，数据流不断刷新，提示系统正在记录异常行为。
但她看清了更多。
这些符号分为三类。一类是基础法则，比如空间稳定、时间流动、物质存在；一类是条件触发，比如“当有人触碰”“当声音超过阈值”；还有一类是执行结果，比如“造成伤害”“强制位移”“清除目标”。
它们组合的方式，像编程语言里的语句。
“这不是陷阱。”林夕低声说，“是编辑界面。”
“谁的？”苏瑶问。
“不知道。”林夕不想提自己瞳孔频率的事，“但这里没人清理过。规则还是可写的。”
陈宇蹲下，用炭笔在纸上画结构图。他把看到的符号分类，尝试还原逻辑链。他的手很稳，但额角有汗。
“如果我们能控制局部规则……”他说，“就不需要再逃了。”
“我们可以设防。”苏瑶接话，“比如让敌人一进来就失重，或者直接消失。”
林夕摇头。“不行。每次改动都会留下痕迹。系统会追踪。刚才那次修改，我已经收到警告。”
她抬起手，掌心朝上。空中浮现一行字：
“它知道有人动了规则。”
“那怎么办？”苏瑶声音低了。
“小心用。”林夕说，“只改必要的，只在关键时候。”
三人沉默。
外面没有动静。追兵没来。深渊下的东西也没出现。这个洞穴像是被隔开了，不在原来的数据场域里。
林夕缓了口气，重新扫描深处岩壁。
那里有一串不断变化的符号链。它不固定，每隔几秒就重组一次。而在中央位置，嵌着一个波形图。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波形，和她每次使用源码之眼时脑电波频率完全一致。
她没说话，把这件事压下去。
“我们需要分工。”她说，“我读符号含义，陈宇整理逻辑，苏瑶记物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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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点头，继续画图。他发现某些符号之间有连接线，像是函数调用。改动一个，会影响三个以上的关联段落。
苏瑶站起身，在洞内走动。她用手触摸不同位置的刻痕，观察是否有反应。走到东侧时，她停住。
“这里的符号温度不一样。”她说。
林夕过去摸了一下。确实，这一片比其他地方暖。她的源码之眼看去，发现这段代码正在运行，像是后台进程。
她在扫描使用者信号。
林夕猛地收回手。
这个洞穴，不只是被动接口。它会主动检测进入者。
“别碰太多。”她对苏瑶说，“有些代码在反向读取我们。”
苏瑶缩回手，脸色有点白。
陈宇抬起头。“你是说，这里不止能我们改规则，规则也在改我们？”
“有可能。”林夕说，“所以不能久留。”
“但我们刚找到突破口。”苏瑶急了，“现在走，等于放弃唯一优势。”
“不是放弃。”林夕靠在石台边，“是等身体恢复。我不能再连续用了。刚才那次修改，已经接近极限。”
她坐下，闭眼调息。其实她没休息，而是在后台缓存刚才读取的数据。她想单独分析那段波形图。
陈宇在右侧岩壁前画图谱。他用炭笔标出三类符号的分布规律，发现它们按区域划分功能。北区是空间类，南区是时间类，西区是生命状态类。
他停下笔。
“林夕。”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看见这些？”
林夕没睁眼。“我不知道。”
“不是巧合。”陈宇声音冷静，“从你第一次用命令避开单位，到发现墙缝代码，再到金属片共鸣。你的能力太精准了。不像随机获得，像……被设计好的。”
苏瑶也看着她。“你说你只是社畜，可你做的事，根本不像普通人。”
林夕睁开眼。
两人等着她回答。
她张了嘴，又闭上。
她不能说。她说不出口。那个念头一旦形成，系统就会察觉。她只能转移话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她说，“我的能力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用。”
陈宇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问。
苏瑶低头搓手。“我只是觉得……你一直护着我们。不管多累，都没抛下我们。”
林夕没说话。
她的脚踝还在疼。那是被深渊生物擦伤的地方。伤口不深，但一直没愈合。她的源码之眼看去，发现伤口周围有微弱的数据残留，像是某种识别信号。
她没告诉他们。
她怕说出来，会吓到他们。
也怕引来更多东西。
洞穴安静下来。只有三人呼吸声交错。
林夕靠在石台上，闭着眼。其实她在扫描最深处的那面墙。那段自我重组的符号链还在运行。波形图每闪一次，她的太阳穴就跳一下。
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那段代码，不是在读取所有人。
它只对她响应。
就像……在等她回来。
苏瑶走到洞口，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和那些符号重叠在一起。
陈宇的炭笔断了。他换了一支，继续画。
林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在记忆里复现那段波形图。
一模一样。
她的呼吸变慢。
洞穴深处，那串符号链突然停顿一秒。
然后继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