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符号陷阱，团队矛盾爆发
林夕睁开眼，岩壁上的符号还在闪。她的手指贴在那串波形图上，皮肤发烫。刚才缓存的数据已经整理清楚——这段代码不是随机运行的，它在等待输入，只对她开放。
她收回手，声音很轻：“这段代码不是通用接口……它是认人的。”
陈宇立刻抬头。他一直蹲在南侧岩壁前，炭笔停在纸上。苏瑶也转过身，站在洞口边缘，影子被灰白光照得拉长。
“你是说，它只听你一个人的？”陈宇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林夕没点头也没摇头。她不能说太多。她说不出那个念头——好像这地方早就认识她，好像她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现在的问题不是谁能用。”林夕看着地面裂缝，“是能不能改规则活下去。外面的东西快来了，我们不能再被动逃。”
陈宇把炭笔拍在石台上。“刚才那次修改已经让结构松动了。你看不到顶上的裂痕？再动一次，整个洞可能塌。”
“那就让它塌。”苏瑶突然开口，“只要塌的是敌人那边。林姐能在厕所改献祭目标，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设个陷阱？比如谁进来就直接失重摔下去？”
“你以为这是游戏里点技能树？”陈宇转向她，“这是底层规则。每一条符号都连着系统主干。你乱改一个变量，可能触发连锁反应。不只是塌方，可能是数据清除。”
“可我们现在不也在被清除的路上？”林夕盯着他，“你记得第一次见我怎么活下来的吗？我没等规则判定死亡，我自己跳出了逻辑外。这就是源码之眼的意义——我不按它的流程走。”
“那你告诉我。”陈宇逼近一步，“你的权限从哪来的？为什么偏偏你能看见代码？为什么这些符号只对你响应？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空气一下子绷紧。
林夕没说话。她想解释，但她知道一旦说出“波形图和我的脑电波一致”，系统可能会立刻锁定她。她只能闭嘴。
“你不回答就是答案。”陈宇退后半步，语气变了，“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把自己当成工具，最后把我们都拖进死局。”
“我没有！”林夕声音抬高，“我一直带着你们活到现在。我没有丢下任何人！”
“但你也没有告诉我们真相。”陈宇打断她，“金属片为什么会响？它为什么只在你靠近时激活？你在第十三章就被标记为‘根信号’，你自己清楚得很。”
苏瑶站在中间，手攥紧又松开。“你们别吵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出去。”
“出不去。”林夕盯着深处那面墙，“出口早就被封了。刚才扫描显示，所有通道都在重构。我们唯一的路是改规则，打开新路径。”
“代价是什么？”陈宇冷笑，“上次改重力方向，系统立刻记录异常。这次要是改空间结构呢？会不会直接引来清除程序？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次使用能力，都在暴露位置？”
“那你说怎么办？”林夕反问，“等死？等那些东西爬进来把我们一个个拖走？”
“至少我们还能记录数据。”陈宇指着自己的图纸，“把这些符号结构带出去，下次再找机会分析。但现在强行操作，等于自杀。”
“下次？”林夕笑了下，“你觉得还有下次吗？这个副本从来没给过我们第二次机会。每一次都是当场决定生死。”
苏瑶低头看脚边的刻痕。她伸手摸了一下北区的一个倒三角符号，指尖刚碰上去，那符号猛地一震，整面墙的光流骤然加快。
“别碰！”林夕一把拉开她。
三人同时抬头。
岩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一道新的裂痕从穹顶蔓延而下，直指中央螺旋。灰白色的光变得更亮，像有东西正在逼近。
“你看到了吧？”林夕看着陈宇，“它已经在反应了。不管我们动不动，它都会追。区别只在于——是我们先掌握规则，还是被规则抹杀。”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宇声音冷下来，“你以为你在控制，其实你只是在加速崩溃。”
“那你来指挥？”林夕盯着他，“你说不改，那你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怎么防外面那些东西？靠画图谱就能活下来？”
“至少不会因为盲目操作让我们全灭。”
“够了！”苏瑶突然大喊。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肩膀微微发抖。“你们谁都别说了……我不想听。林姐救过我，我也信她。可陈宇说得也没错，太危险了。我们根本没有足够信息去判断对错。”
她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你们让我站谁那边？我做不到。”
洞内安静下来。
只有墙上符号还在流转，发出低频的嗡鸣。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呼吸。
林夕深吸一口气，走向最深处的那面墙。她的手掌贴上波形图区域，源码之眼再次启动。数据涌入脑海，比之前更清晰。她看到符号链的连接方式，看到哪些节点可以切断，哪些能重组。
她开始构建指令。
命令即将提交。
“住手。”陈宇冲上来抓住她手腕，“你再动一次，所有人都会死。”
林夕甩开他。“我已经决定了。”
“你没有资格替我们做决定！”陈宇声音提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但它选中的是我！”林夕终于吼出来，“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以为我愿意每天拼着命去试那些规则？可除了我，没人能看到这些代码！没人能改！你们要我怎么办？停下来等死吗？”
陈宇僵在原地。
苏瑶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盖。
林夕的手指悬在虚空中，命令还没发送。她知道这一条发出去，系统一定会追踪到源头。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发，他们撑不过十分钟。
头顶的岩石轰然作响。
一道裂缝贯穿穹顶，碎石开始掉落。灰白色光线刺入洞穴，照在墙上那些符号上，反射出诡异的蓝绿色光斑。
远处传来拖拽声。
爪足摩擦岩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夕的手掌渗出血，顺着指尖滴在符号上。血迹碰到刻痕的瞬间，整面墙的代码突然静止一秒。
然后，全部转向她。
陈宇后退两步，手中炭笔折断。他看着林夕，眼神不再是怀疑，而是恐惧。他怕的不是怪物，是他看不懂的东西——她和这个系统之间，有他无法理解的联系。
苏瑶抬起头，看着两人。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林夕站在螺旋符号前，源码之眼仍在运行。她不再看他们。有些选择，只能一个人承担。
命令界面悬浮在眼前。
她的手指动了。
就在这一刻，岩壁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震动。
像是某种机制被唤醒。
像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