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破窗而逃，规则火力全开
林夕的耳朵还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衣领上。她靠着墙，手指死死抠住地面裂缝，指甲翻了起来。陈宇已经把门推开一条缝，雾气涌进来，碰到地板发出嘶响。苏瑶的手还贴在墙上那个倒三角刻痕上，嘴唇发白。
“走。”她说完这两个字，整个人晃了一下。
林夕立刻明白，不能再等。她闭眼调出源码之眼，视野瞬间扭曲，数据流像烧红的铁丝扎进大脑。她咬住下唇，强行拖出刚才缓存的最后一段代码。倒三角下方的隐藏路径清晰浮现——【exit_path_hidden】【trigger_by_er_perception】。方向指向左侧外墙，距离八米，穿过两栋废屋之间的夹道。
“窗户。”林夕睁开眼，声音沙哑，“西边那扇。”
陈宇转头看过去。窗框腐朽，玻璃布满裂纹，但表面浮动着一层半透明的蓝绿色光膜。他知道那是规则加固，普通撞击打不碎。
“三分钟倒计时。”陈宇盯着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现在只剩两分四十秒。”
苏瑶松开手，快步走到窗边。她伸手摸向玻璃，指尖刚触到光膜，整片墙面突然震颤。屋外的雾气猛地一滞，随即开始旋转，形成环状气流围绕破屋。
“它们要启动了。”林夕靠过去，额头抵着膝盖，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她的视野里，所有代码都变成了红色警告，耳边响起高频蜂鸣，像是系统在扫描她的位置。
陈宇脱下外套裹住手臂，用力砸向窗框。木屑飞溅，但玻璃纹丝不动。他再踹一脚，脚底传来反震力，小腿肌肉抽搐。
“没用。”他说，“这东西不是物理结构，是数据封印。”
林夕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指尖对准窗户区域。部意识，输入命令：【bypass_dow_lock】【duration: 3s】
眼前的数据流剧烈波动。蓝绿色字符疯狂滚动，出现乱码。她的鼻腔又开始渗血，一缕温热滑入口中。但她没有停下。
【指令执行中……】
【屏蔽生效】
玻璃上的光膜瞬间消失。
“就是现在！”陈宇抬脚猛踹，窗框应声而裂，缺口撕开近半米宽。
苏瑶第一个翻出去，落地时脚下一滑，手掌按在湿地上。她立刻爬起，回头喊：“左边！往左跑！”
林夕紧跟着跃出，膝盖撞到窗台边缘，剧痛传遍全身。她摔在地上，翻了个身就往前爬。陈宇断后，抽出裤袋里的金属片，回身甩向门口方向。金属片划过雾气，撞上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屋外的村民动了。
整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不是奔跑，而是同步迈步，像被统一操控的机器。他们的头颅缓缓转向破屋，眼睛全变成灰白色。
林夕撑着站起来，踉跄跟上苏瑶。三人冲进浓雾，背后传来第一声嘶吼。
“别回头！”陈宇低喝，“五十米内不能停！”
路面湿滑，裂缝纵横。林夕每跑一步，肋骨就像被刀割。她强撑着开启源码之眼，视野中不断弹出红色提示：【anoaly_ahead】【data_strea_disrupted】。前方五十米处，道路数据出现断裂，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一块。
“前面有屏障。”林夕喘着说，“可能是废弃副本入口。”
“那就往那里去。”陈宇抓住她胳膊，加快速度。
身后脚步声密集起来。那些村民不再步行，开始奔跑，动作僵硬却极快。雾气被搅动，形成漩涡状轨迹。
苏瑶突然大喊：“右拐！马上右拐！”
三人急转向，冲进一条窄巷。墙壁倾斜，几乎相接，仅容一人通过。林夕侧身挤进去，肩胛骨擦过砖石，衣服被刮破。陈宇卡了一下，硬挤过去，留下一道血痕在墙上。
他们刚穿出巷口，身后传来撞击声。一个村民撞上巷壁，头颅直接嵌入砖缝，脖子折成九十度，但身体仍在向前推。
“它们不会停。”苏瑶声音发抖，“只要锁定我们，就会一直追。”
林夕回头看了一眼。雾气中，十几个灰白身影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有的四肢着地爬行，有的直接踩着裂缝跳跃前进。
“你还能用那个能力吗？”陈宇问。
林夕摇头：“刚才是最后一次。系统标记了我，再用会立刻触发清除协议。”
“那就只能靠腿。”陈宇抓起地上一根断木，递给林夕，“拿着防身。”
林夕接过，手指发抖。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源码之眼自动关闭又强制开启，反复切换。每一次刷新，都让她眼前黑一秒。
前方道路开始下斜，地面裂缝更深，有些地方已经塌陷。空气变得潮湿，带着腐臭味。】的提示越来越亮，频率加快。
“快到了。”苏瑶指着前方，“那个断口，就是那里！”
一道巨大的裂谷横在前方，宽度超过十米，底下漆黑一片，看不见底。裂谷上方搭着半截断裂的水泥桥，摇摇欲坠。
“不能停。”苏瑶说，“必须跳过去。”
“等等。”陈宇拦住她，“你看桥面。”
林夕眯眼看去。桥面上有一层薄薄的水膜，反射着微弱的光。但在源码之眼中，那不是水，是一串流动的指令：【floor_trap_active】【step_on_detonate】。
“踩上去会炸。”林夕说，“整个桥都会塌。”
“那怎么办？”苏瑶站在原地，双手握紧。
林夕抬头看向两侧。裂谷边缘的建筑残骸延伸出来，有些钢筋裸露，连接着对面。她数了数，最近的一根距离五米。
“爬过去。”她说，“用钢筋当桥。”
陈宇立刻行动。他找到一段断裂的铁管，插进墙体缝隙固定，然后抓住裸露的钢筋，一点点挪出去。脚下是深渊，风从底下往上吹，带着刺骨寒意。
他到达中间时，钢筋突然晃动。下面传来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攀爬。
“别往下看。”林夕喊。
陈宇咬牙继续。终于够到对面，他翻身上去，回头伸出手。
苏瑶先上。她爬得很慢，手指冻得发紫。中途一次失手，差点滑落，林夕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拽了上来。
最后是林夕。她踏上钢筋的瞬间，整根金属剧烈震颤。她的源码之眼突然自动开启，视野中弹出新提示：【unidentified_signal_approachg】【source: below】
她低头看了一眼。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上升。
林夕抓紧钢筋，拼命往前爬。陈宇在对面伸手拉她。就在她即将被拉上岸时，脚踝被什么东西擦过，冰冷刺骨。
她滚到安全地带，翻身坐起，发现右脚鞋底少了一块，像是被咬掉的。
陈宇盯着裂谷深处：“下面有东西。”
“不止一个。”林夕说，“信号很多，都在往上爬。”
苏瑶忽然站起身，指向左侧：“那边！还有路！”
众人看去。远处一栋倒塌的楼体与另一座相连，形成天然通道。虽然残破，但比裂谷安全。
“走！”陈宇推了林夕一把。
三人再次奔跑。背后的雾气翻滚，村民群已包围破屋，开始沿街道推进。裂谷方向也传来异动，低沉的爬行声从深渊传出。
林夕的视线不断闪烁。源码之眼强行运行，每次刷新都带来剧痛。她的耳道又开始渗血，顺着脖颈流进衣服。
前方通道由两栋楼之间的广告牌连接而成，倾斜四十五度，表面布满锈迹。这是唯一的路。
陈宇先上，用手清理尖锐边缘。苏瑶第二个，手脚并用爬上斜面。林夕最后一个，膝盖刚踏上广告牌，整块金属板突然松动。
她趴下身子，双手抓住边缘。广告牌缓缓下滑，露出底下的空洞。
陈宇回头，伸手：“快！”
林夕抬起右手，指尖快要碰到他的手。
就在这时，她的视野中，一行从未见过的代码浮现：
整个世界的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