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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夜追凶》1988年的阴影蔓延(1 / 1)

1988年6月10日,白银市的沙尘天连着来了三天,空气里飘着细小的沙粒,吸进肺里带着糙意。张建国蹲在纺织厂家属院外的小巷里,指尖捏着半枚烟蒂,烟蒂上还沾着一点未烧尽的烟草,旁边是一小撮新鲜的泥土——这是巡逻民警刚刚发现的,距离上次找到威胁纸条的墙角不到十米。

“张队,烟蒂已经装袋了,技术科的人马上过来。”小李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物证袋,脸色比天气还沉,“这三天我们24小时巡逻,家属院的女工都没敢单独出门,怎么凶手还敢在这附近活动?”

张建国没说话,目光扫过小巷的墙面。这是条死胡同,尽头是堵断墙,墙上满是涂鸦,地面坑坑洼洼的,积着沙尘和雨水混合的泥。烟蒂落在靠近断墙的位置,旁边的泥土上有半个模糊的脚印,还是42码的男士皮鞋印,跟“5·26案”现场的鞋印轮廓相似,只是这次的脚印沾了泥,比上次清晰一点——鞋底纹路里能看到细小的凹槽,像是解放牌皮鞋特有的“回”字形纹路。

“凶手是故意的。”张建国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沙尘,“他知道我们在巡逻,还敢来这里抽烟,留烟蒂和脚印,就是在挑衅。”

正说着,技术科的老陈提着箱子赶来,蹲下身用镊子夹起烟蒂,放进物证袋里,又用相机拍下脚印:“张队,烟蒂上有唾液,能提取dna,但还是得送省厅,咱们局里做不了精细检测。脚印确实是解放牌皮鞋,这种鞋在白银的国营工厂里很常见,特别是机床厂、农机厂,工人几乎人手一双。”

“机床厂、农机厂……”张建国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名字,“小李,你带两个人去这两个厂,查所有42码脚、a型血的工人,重点查最近半个月有夜班、或者请假的人。另外,跟厂保卫科要职工名单,把住址在纺织厂家属院附近的人标出来,逐个排查。”

小李刚要应声,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滴滴”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巷里格外刺耳。他掏出传呼机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张队,局里来消息,东山路那边的家属院,发现一具女尸,死状跟崔金梅一样!”

张建国的心脏猛地一沉,手里的烟蒂物证袋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时候发现的?死者是谁?”

“刚发现没多久,死者是东山路家属院的女工,叫王丽,28岁,在针织厂上班,也是被人一刀割喉,房门没被撬,屋里被翻乱了,没找到财物丢失的痕迹。”小李的声音发颤,“局里让我们立刻过去。”

张建国没再多说,转身就往警车方向跑,军大衣的衣角在风里翻飞。东山路家属院距离纺织厂家属院有三公里,是另一处国营厂的家属区,同样都是平房,同样住的都是单身女工——凶手不仅在挑衅,还在扩大作案范围,专挑单身女工下手。

警车在沙尘里疾驰,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后退,张建国盯着前方模糊的路,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他想起崔金梅母亲哭红的眼睛,想起纺织厂家属院女工们恐惧的眼神,现在又多了一个王丽,又多了一个破碎的家庭——如果再抓不到凶手,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受害者。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东山路家属院门口。院子里已经拉了警戒线,围了不少居民,议论声里带着恐慌。张建国挤过人群,走到最里面的平房前,法医老周正蹲在门口检查,看到他来,站起身摇了摇头:“跟崔金梅案一模一样,致命伤是颈部锐器伤,切断颈动脉,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身上有控制造成的淤青,没有性侵痕迹,房门没被撬,应该是熟人或者凶手骗开门的。”

张建国走进屋里,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崔金梅案的味道更浓。王丽倒在卧室的床边,穿着粉色的睡衣,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板。卧室里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扔了一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扫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跟崔金梅家的场景几乎复刻,凶手还是在翻找什么,但没动梳妆台上的铁皮钱盒,钱盒里的几十块现金还在。

“张队,你看这个。”技术科的同事在床底喊了一声,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张建国走过去,接过纸条展开,上面用铅笔写着同样歪歪扭扭的字:“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纸条的边缘沾着一点纤维,像是从睡衣上勾下来的。张建国捏着纸条,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凶手不仅模仿作案手法,还留下同样的纸条,分明是把警方的巡逻当成了摆设,把杀人当成了“游戏”。

“查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张建国的声音冷得像冰,“重点找42码的男士皮鞋印,还有有没有戴手套留下的纤维痕迹。另外,查王丽的社会关系,她在针织厂的同事、领导,有没有被跟踪过,跟崔金梅有没有交集。”

小李立刻去联系针织厂,老陈带着技术科的人开始在屋里喷洒显影剂。很快,地面上出现了几枚清晰的42码皮鞋印,跟纺织厂小巷里发现的脚印一模一样,都是解放牌皮鞋的“回”字形纹路。更重要的是,在衣柜的门把手上,技术科的同事发现了一点黑色的纤维:“张队,这是羊毛纤维,应该是凶手戴的手套上掉下来的,跟崔金梅家衣柜上发现的纤维成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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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副手套……”张建国的眼睛亮了一下,“老陈,能不能通过纤维确定手套的材质和品牌?”

“很难,这种羊毛纤维很常见,市面上卖的劳保手套大多是这个材质,没有特别的标识。”老陈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可以比对一下,看看跟机床厂、农机厂发的劳保手套纤维是不是一样的。”

张建国点了点头,走到屋外,想跟王丽的邻居了解情况。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台阶上哭,旁边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眼睛红肿,紧紧攥着女人的衣角。

“这是王丽的姐姐王芳,还有她的女儿小雅。”旁边的社区民警小声介绍,“王丽离婚三年了,女儿跟她住,昨天小雅去外婆家了,今天早上王芳来送小雅回家,就发现王丽出事了。”

张建国走到王芳身边,蹲下身,声音尽量温和:“王女士,节哀。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王丽最近有没有异常?比如被人跟踪,或者跟谁结过仇?”

王芳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声音哽咽:“她……她半个月前跟我说过,下班路上感觉有人跟着她,还说那个人穿深色外套,戴帽子,跟在她后面走了两条街,她跑回家锁了门才敢出来。我让她报警,她跟我说没证据,怕警察不管,还说……还说等小雅放暑假,就带小雅去外地亲戚家躲躲,没想到……”

又是跟踪者!张建国心里一紧:“她有没有说跟踪者的身高、体型?或者有没有跟她搭过话?”

“她说身高跟你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体型中等,没跟她搭话,每次她回头,那个人就低下头,看不清脸。”王芳抹了把眼泪,“她还说,上周在菜市场看到过那个人,那个人在跟卖菜的打听她,问她是不是每天都去买菜,她吓得赶紧跑了,之后就没敢一个人去菜市场。”

张建国让小李把这些信息记下来,又问:“王丽在针织厂有没有关系好的同事?或者有没有人追求过她?”

“她在厂里跟一个叫赵秀的女工关系好,两人经常一起上班下班。”王芳想了想,“追求她的人……好像没有,她离婚后一直一个人,心思都在小雅身上,没心思找对象。”

没过多久,小李带着赵秀赶来了。赵秀也是28岁,跟王丽一个班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张警官,王丽怎么会出事……我们昨天还一起下班,她还跟我说,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她,让我陪她多走一段路,我送她到家属院门口才走的,怎么就……”

“你送她到门口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张建国追问。

“没有,当时天已经黑了,家属院门口只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没看到其他人。”赵秀摇了摇头,“不过王丽跟我说,她前几天在家属院的巷子里看到过一个穿深色外套的男人,那个男人盯着她看,眼神特别吓人,她赶紧跑回了家。”

张建国又问了几个关于王丽的问题,赵秀也没能提供更多线索。他让小李送赵秀和王芳母女回家,自己则留在现场,看着技术科的人收拾物证。沙尘还在飘,落在警戒线和警车顶上,像是要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住。

下午三点,张建国回到公安局,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里,各小组的负责人都低着头,气氛压抑——短短半个月,两起恶性杀人案,作案手法一致,凶手还留下挑衅的纸条,却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

“东山路王丽案,跟纺织厂崔金梅案,作案手法、凶手特征、现场痕迹都高度一致,确定是同一人作案。”张建国把两张现场照片贴在黑板上,“凶手男性,42码脚,穿解放牌皮鞋,a型血,戴羊毛劳保手套,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型中等,反侦查意识强,专挑单身女工下手,作案前会跟踪受害者,熟悉家属院的环境,很可能在白银长期居住,甚至就在国营工厂上班。”

“张队,机床厂和农机厂的排查有进展了。”负责排查工厂的小组负责人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两个厂共有42码脚、a型血的工人156人,其中最近半个月有夜班或请假的有32人,住址在纺织厂或东山路家属院附近的有8人,我们已经开始逐个走访,但目前还没发现可疑人员。”

“省厅的dna检测结果呢?”张建国又问。

“还没消息,那边说两起案件的物证一起送过去的,需要重新比对,可能还要等一周。”四组负责人回答。

“一周……”张建国皱了皱眉,“凶手不会等我们一周,他很可能还会作案。现在有两个紧急任务:第一,加大对市区所有单身女工家属院的巡逻力度,每个家属院安排至少两名民警24小时值守,提醒所有单身女工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第二,继续排查那8个可疑人员,不仅要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还要查他们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跟崔金梅、王丽认识的,或者有没有跟踪女性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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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立刻行动起来。张建国留在办公室,对着黑板上的两个案件线索反复梳理——崔金梅在纺织厂,王丽在针织厂,两个厂没有直接关联;纺织厂家属院和东山路家属院相隔三公里,也没有交集;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个受害者都是单身女工,都被凶手跟踪过,都住在没有监控的平房里。

“凶手是怎么选择受害者的?”张建国自言自语,手指在两个家属院的位置之间画了条线,“难道是随机选择?还是说,他对国营厂的单身女工有特殊的‘执念’?”

他想起王丽女儿小雅的样子,想起崔金梅母亲的哭声,心里一阵刺痛。作为刑警,他最怕的就是面对这样的恶性案件——凶手残忍、狡猾,受害者无辜、无助,而他们却因为技术有限,只能一步步摸索,眼睁睁看着阴影蔓延。

傍晚时分,小李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笔录:“张队,我们走访机床厂的可疑人员时,发现一个叫刘建军的工人,42码脚,a型血,住在东山路家属院附近,他上周请了三天假,说是回老家,但是他老家的邻居说,他根本没回去!”

“刘建军?”张建国立刻站起来,“他的基本情况怎么样?年龄、职务、平时表现?”

“刘建军,35岁,机床厂的车床工,在厂里干了十年,平时话不多,性格有点孤僻,没结婚,一个人住。同事说他很少跟人来往,下班后就直接回家,没什么爱好。”小李递过笔录,“我们去他家里走访,他说上周回老家是去帮亲戚干活,可他老家的邻居说,那三天根本没看到他,他很可能在撒谎!”

张建国接过笔录,快速翻看着。刘建军的照片贴在笔录第一页,中等身材,寸头,眼神有点阴沉,穿着工装,看起来很普通,跟街头随处可见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立刻去刘建军家,带他回局里问话!”张建国抓起外套,“另外,查他的皮鞋是不是解放牌,有没有劳保手套,家里有没有长刀之类的锐器。”

警车再次出发,朝着刘建军家的方向驶去。张建国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刘建军的疑点太多,年龄、身高、鞋码、血型都符合凶手特征,还撒谎隐瞒行踪,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刘建军家住在东山路家属院附近的一个老小区,也是一间平房。张建国和小李赶到时,房门关着,里面没开灯。小李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刘建军!我们是公安局的,开门!”小李喊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张建国示意小李退后,自己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缝往里看。屋里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家具的轮廓,没有动静。他心里一沉:“难道跑了?”

“张队,要不要撬门进去?”小李问。

张建国点了点头,小李立刻找来工具,几下就撬开了门锁。两人举着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屋里没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味,像是很久没通风了。

客厅里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旧沙发,桌子上放着一个没洗的碗,碗里是剩菜。张建国走进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工具箱。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放着各种机床工具,还有一把长刀——刀身很长,刃口锋利,上面还沾着一点黑色的污渍。

“小李,把刀装起来,送技术科检测,看看上面有没有血迹。”张建国又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工装和一件深色外套,跟受害者描述的跟踪者穿着一致。衣柜下面的鞋架上,放着一双解放牌皮鞋,42码,鞋底的“回”字形纹路跟现场的脚印一模一样!

“找到证据了!”小李兴奋地喊了一声,“张队,刘建军肯定是凶手!”

张建国却没那么兴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刘建军如果是凶手,为什么不把刀和皮鞋藏起来,反而放在家里这么明显的地方?而且屋里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找到威胁纸条上的铅笔和纸张。

“再仔细搜,看看有没有纸条、铅笔,或者沾着羊毛纤维的手套。”张建国说。

两人在屋里搜了整整一个小时,却没找到任何跟威胁纸条相关的东西,也没找到羊毛劳保手套。技术科的人赶来,检测了长刀上的污渍,发现只是机油,没有血迹;又提取了皮鞋上的泥土,跟东山路案现场的泥土成分也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小李的兴奋劲瞬间没了,“他的鞋码、血型、外套、皮鞋都符合,还撒谎隐瞒行踪,怎么会没有证据?”

张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皮鞋和长刀,陷入了沉思。刘建军有疑点,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凶手,而且他的表现太“明显”了,反而不像那个狡猾的凶手——凶手那么小心,不可能把作案工具留在家里。

“可能我们弄错了,刘建军不是凶手。”张建国站起身,“把他的信息记下来,继续跟踪,另外,扩大排查范围,不要只盯着机床厂和农机厂,其他国营厂也要查。”

离开刘建军家时,天色已经黑了,沙尘还没停,路灯的光被沙尘遮得模糊。张建国坐在警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线索再次断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而他们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下一次凶案会什么时候发生。

就在这时,小李的传呼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队,局里来消息,西郊的棉纺厂家属院,又发现一具女尸……”

张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里满是坚定:“走,去西郊。”

警车在黑暗中疾驰,朝着新的案发现场驶去。张建国知道,这场跟凶手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必须跟时间赛跑,跟凶手的嚣张赛跑,直到把他绳之以法,让白银的夜晚,不再被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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