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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写歌词爆红,署名“黑豹女士”(1 / 1)

夜深人静,煤油灯在玻璃罩里明明灭灭。

我放下账本,指尖划过最后一行的数字——距离那间月租三十块的店面,还差一大截。

三个月。

照现在裁缝铺、翻译、教课的收入,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凑够开店的本钱。太慢了。王雪琴那天的狼狈离去绝不会是结束,陆家就像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必须加快脚步。

需要快钱。

更需要一个能让陆家投鼠忌器的名气和依仗。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几份报纸上。《申报》娱乐版总在报道大上海舞厅的新闻,哪首新歌又火了,哪位歌女又红了。那些软绵绵的情歌,千篇一律的“妹妹我爱你”,充斥在上海滩的夜晚。

可那些在舞厅里跳舞的太太小姐们,那些穿着旗袍、喝着洋酒、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女人们,她们心里真的只想听这些吗?

我铺开一张新纸,拿起钢笔。

笔尖悬停,墨水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写什么?

不是苦情,不是哀怨——上辈子已经写够了。

要像刀子,像耳光,像霓虹灯突然爆裂的脆响。

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傅文佩在灯下做旗袍时抿紧的嘴唇,方瑜说“咱们一起搞钱”时眼里跳动的火焰,女学生们在简陋教室里记笔记时认真的侧脸,甚至……那晚在大上海舞厅,顾慎之镜片后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

笔尖落下。

——致所有在黑夜里点灯的女人

第一段:

霓虹烫过胭脂面,高跟鞋踩碎流言

谁说女子该低眉,偏要昂首向青天

旗袍裹紧玲珑骨,墨线绣出自在篇

裁云剪月不为妆,为挣一口硬气钱

停笔,审视。

够不够狠?够不够直白?

上海滩的舞厅需要的是能点燃空气、让人忘记白日枷锁的东西。那些戴着面具活了一天的女人,晚上走进舞厅,要的不就是一点放肆、一点痛快?

继续。

副歌:

红妆不夜天,烈酒敬流年

泪腺早枯竭,笑涡藏刀尖

休说女儿弱,肩能扛烽烟

且看明日朝阳起,照我策马平川前

第二段:

铅华洗净见真颜,算盘珠拨新纪元

不靠父兄不靠夫,自己铺路自己填

钢笔胜却绣花针,稿费买断旧姻缘

若问此生何所愿,自由二字值万钱

副歌重复

桥段:

也曾对镜贴花黄,也曾为谁泪涟涟

如今撕碎鸳鸯谱,自写人生第一章

旧梦葬入黄浦江,新章起笔在指尖

这人间若无公平秤,我便做那定盘星

尾声:

红妆不夜天,烈酒敬流年

女儿当如是,飒沓如闪电

明朝天地阔,任我写诗篇

此身虽在泥沼里,心已飞过九重天

最后一笔落下,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我放下笔,通读全词。

够烈,够狠,也够真。写的是舞厅里的红妆,却又不止是舞厅。写的是所有被束缚、想挣脱、在黑夜里寻找光的女人。

署名……“黑豹女士”。

既延续了“黑豹”的笔名,又明确了性别。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锋芒。

可问题来了——这词要交给谁?

我对上海滩的歌舞界一无所知,不认识任何歌女、乐师,更不认识舞厅老板。

等等……

那晚在大上海舞厅,顾慎之出现时,那个秦经理恭敬地叫他“顾先生”。顾慎之一个大学教授,为什么能让舞厅经理这么敬畏?

除非……他在那个圈子里有认识的人。

我盯着刚写好的歌词,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圣约翰大学。

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子落了大半,光秃秃的枝丫刺向灰白的天空。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我找到文学院那栋红砖小楼。

顾慎之的办公室在二楼。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打字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敲了敲门。

“请进。”

推开门,顾慎之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手指在打字机键盘上飞快跳动。看见是我,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陆小姐?”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怎么来了?”

“顾先生,打扰了。”我走进办公室,把装着歌词的信封放在桌上,“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顾慎之没有立刻去拿信封,而是先给我倒了杯茶:“请坐。什么事?”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我写了一首歌词,想卖给大上海舞厅。但我不认识那里的人,想到那晚您和秦经理似乎相熟,所以冒昧请您帮忙转交。”

顾慎之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看向我,带着审视:“歌词?”

“是。”我把信封推过去,“您可以先看看。”

他放下茶杯,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稿纸。目光在纸上扫过,起初平静,渐渐变得专注。读到“泪腺早枯竭,笑涡藏刀尖”那句时,他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点了点。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枯枝的声音。

良久,顾慎之放下稿纸,抬头看我:“你写的?”

“是。”

“为什么想卖给舞厅?”

“需要钱。”我说得直接,“而且要快。这首歌词,您觉得值钱吗?”

顾慎之笑了,笑容很浅,但眼神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值钱。而且不止值钱——如果秦五爷有眼光,这首歌能在大上海唱红。”

“秦五爷?”

“大上海舞厅真正的老板。”顾慎之说,“秦经理只是管事。秦五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喜欢有‘劲儿’的东西。”

他把稿纸仔细折好,放回信封:“这封信,我可以帮你转交。但我不能保证什么。”

“有您转交,已经是帮了大忙。”我站起身,“谢谢顾先生。”

“等等。”顾慎之叫住我,“如果秦五爷看中了,你希望署名是什么?”

“‘黑豹女士’。”我说。

顾慎之点点头,没再多问。

从圣约翰大学出来,冬日的阳光稀薄地照在身上。我心里那点不确定,反而平静下来。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

三天后的傍晚,我正帮傅文佩给一件旗袍钉珍珠扣,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这声音在福煦路很少见。我和傅文佩对视一眼,走到窗边。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弄堂口。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一个四十多岁,相貌普通但眼神精明;一个年轻些,手里提着公文包。

两人径直朝我们家走来。

李叔叔正在平台上收拾东西,见状上前一步:“两位找谁?”

年长那位开口,声音沉稳:“请问,陆依萍小姐在吗?”

我推开窗:“我就是。”

男人抬头看我,微微颔首:“陆小姐,鄙姓陈,是大上海舞厅的管事。我们五爷想请您过去一趟。”

傅文佩抓住我的手臂,眼神紧张。

我拍了拍她的手,对陈管事说:“现在?”

“如果陆小姐方便的话。”

“稍等。”

我转身进屋,换上了那件洗得发白但熨烫平整的蓝色旗袍,把头发仔细挽好。出来时,傅文佩红着眼眶,李叔叔欲言又止。

“妈,李叔叔,我很快回来。”我说完,跟着陈管事上了车。

轿车平稳地驶出弄堂。陈管事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打量我,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是。”

他沉默片刻,又说:“五爷看了,说……很久没看到这么带劲的词了。”

我没接话。

车子停在大上海舞厅后门。陈管事领我进去,穿过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门上没有牌子。

陈管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粗粝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平头,方脸,穿深色绸缎长衫,手里夹着雪茄。他正低头看桌上的稿纸,听见动静抬起头,一双眼睛锐利得像鹰。

这就是秦五爷。

“五爷,陆小姐来了。”陈管事恭敬地说。

秦五爷挥挥手,陈管事退出去,关上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秦五爷靠在椅背上,抽了口雪茄,目光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落在桌上那首歌词上。

“是。”

“多大了?”

“十九。”

秦五爷笑了,笑声里有种江湖人的爽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十九岁,能写出这样的词?‘泪腺早枯竭,笑涡藏刀尖’——这是十九岁姑娘该写的话?”

“心里有什么,就写出什么。”我说。

秦五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词我买了。开个价。”

“您开。”我说,“您觉得它值多少,就开多少。”

秦五爷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重新拿起稿纸,又看了一遍,手指在“旧梦葬入黄浦江,新章起笔在指尖”那句下面划过,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一百块。买断这首词,以后它只能在大上海唱,署名‘黑豹女士’。”他说,“下月十五,白玫瑰首唱。有兴趣可以来听。”

白玫瑰。

这个名字让我心里微微一动。上辈子……我就是以这个名字,在这间舞厅里唱过歌。但现在,这辈子,她只是大上海的台柱子,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歌女。

“好。”我接过信封,没有当场打开。

秦五爷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探究:“陆小姐,以后还有这种词,可以直接送来。价钱……不会亏待你。”

“谢谢秦五爷。”

从办公室出来,陈管事等在外面,送我上车。回到福煦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傅文佩和李叔叔等在门口,看见我从车上下来,都松了口气。

“依萍,没事吧?”傅文佩拉着我上下打量。

“没事。”我把信封递给她,“妈,咱们租店面的钱,有了。”

傅文佩打开信封,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钞票,手一抖,差点没拿住:“这……这么多?”

“一百块。”我说,“歌词卖的。”

李叔叔在一旁,眼睛瞪得老大。

那一夜,我们都没睡好。

傅文佩是激动得睡不着,我是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用——三十块付三个月租金,二十块置办基本家具,剩下的五十块留作周转……

至于那首歌能不能红,我并不太在意。重要的是这一百块钱,是我们能提前三个月把店面开起来的底气。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超出预期。

七天后,我正给学生们上英文课,弄堂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

方瑜从外面跑进来,脸激动得通红,朝我使了个眼色。

下课后,学生们刚走,方瑜就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依萍!你的歌!在大上海唱红了!”

“什么?”

她喘了口气:“秦五爷按你说的,只说作者是‘黑豹女士’,其他一概不提!现在整个上海滩都在猜,‘黑豹女士’到底是谁!”

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弄堂里,几个妇人正聚在一起,激动地议论:

“听说了吗?大上海出了首新歌!不夜天》!”

“我姐姐昨晚去了,回来激动得一夜没睡!说那词写得……绝了!”

“这‘黑豹女士’到底是谁啊?能写出这样的词……”

我关上窗户。

心里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反而异常平静。

红了吗?

也许吧。

但这点“红”,就像舞厅里的霓虹灯,亮的时候耀眼,熄了也就熄了。

真正不会熄灭的,是握在手里的本事,是实实在在的钱,是扎扎实实的事业。

傍晚,李叔叔带回来一份当天的《申报》。

娱乐版头条:

报道详细描述了昨晚大上海舞厅的盛况,引用了大半歌词。文章最后写道:

“‘黑豹女士’究竟何人?其笔锋之犀利、精神之独立,令人惊叹。更耐人寻味的是,此笔名与近日在《新月》杂志上撰文批评封建伦理、署名‘黑豹’的作者,是否同一人?若是,则这位神秘作者,堪称上海文坛近来最大发现。”

我把报纸递给傅文佩。

傅文佩看着报纸,又看看我,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依萍……”她哽咽着,“妈从来没想过……你能有这样的出息……”

我握住她的手:“妈,这才刚开始。”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远处隐约飘来的歌声——不知是哪家舞厅的留声机在放,还是有人在哼唱。不夜天》的旋律断断续续,在夜风里起起伏伏。

“红妆不夜天,烈酒敬流年……”

我闭上眼睛。

上辈子,我在这座城市里哭泣,绝望,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辈子,我在这里写歌,写文章,挣钱,一步一步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至于“黑豹女士”是谁?

让他们猜去吧。

而我,要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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