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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新政实考,阻力重重(1 / 1)

建文元年八月初一,南京至徐州段铁路开工典礼在滁州举行。这是南北铁路的首段,全长三百里,计划一年内贯通。朱棣亲临现场,率百官祭天祭地,李景隆主持仪式。工地旌旗招展,五千民夫、两千工匠集结待命,场面壮观。但李景隆心中清楚,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果然,开工不到十日,麻烦接踵而至。

先是征地。铁路需穿过滁州、全椒、定远三县,占地近万亩。虽然朝廷明令按市价补偿,但地方士绅联合阻挠,声称“祖田不可卖”,甚至鼓动农民跪在工地前哭嚎。更有甚者,一夜之间,铁路沿线出现数十座“新坟”,说是祖坟在此,动土则断子绝孙。

“公爷,这分明是假的!”滁州知县急得满头大汗,“下官查了,这些坟最早不过上月所立,有的连碑都没有。可那些乡民咬死是祖坟,下官若强行迁坟,恐激起民变啊!”

李景隆亲赴现场。只见铁路规划线上,每隔百步便有一座土包,插着木牌,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先考某某之墓”。几个白发老妪坐在坟前哭天抢地,周围围着上百乡民,神情激愤。

“老人家,”李景隆上前,温言道,“这坟何时所立?”

“俺家祖坟,立了百八十年了!”老妪哭道,“官爷要挖俺祖坟,除非从俺身上碾过去!”

“百八十年?”李景隆蹲下身,抓起一把坟土,在手中捻了捻,“这土新鲜得很,草籽都没发芽。老人家,您记错了吧?”

老妪语塞,随即更大声哭嚎:“官爷欺负人啦!俺不活啦!”

人群骚动,有人高喊:“狗官要逼死人命啦!”

“肃静!”随行的锦衣卫厉喝,拔刀出鞘半寸。乡民们吓得后退,但眼神更恨。

李景隆起身,对知县道:“查清这些坟是谁立的,背后是谁指使。凡冒充祖坟者,一律平毁,主使者枷号示众。至于真坟……”他顿了顿,“让铁路改道,绕行。多花的银子,从本官俸禄里扣。”

“公爷,这……”

“照做。”李景隆摆手,“记住,新政是为民,不是害民。若因修路逼死人,这路不修也罢。”

此事传开,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李景隆仁厚,有人骂他懦弱。但那些假坟,一夜之间消失了大半——主使者怕了。

征地风波刚平,银钱又出问题。债券首期五十万两已到位,但铁路开支远超预算。钢材、木材价格飞涨,工匠工钱也水涨船高。更麻烦的是,户部拨付的五十万两,被层层克扣,到工地只剩四十五万两。李景隆查账,查到滁州府同知便断了线——那人“突发急病暴毙”,家眷已不知去向。

“公爷,这样下去,五十万两撑不到年底。”徐光远忧心忡忡。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李景隆咬牙,“你盯紧工程,工期不能拖。还有,从格物院调一批学员来,教工匠用新式测量工具、施工法。效率提上来,成本才能降下去。”

八月十五,中秋。李景隆在督办处连夜核算账目,徐光远忽然急匆匆进来:“公爷,出事了!松江船厂……又着火了!”

“什么?!”李景隆霍然起身,“‘永乐’号呢?”

“火是从木材仓库起的,离船坞尚远。但……但咱们从南洋采购的紫檀木,全烧了!那是给‘永乐’号做内饰的,价值五万两!”

李景隆一拳砸在桌上。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阴谋。他眼中寒光闪烁:“船厂总监呢?”

“已下狱。但他喊冤,说仓库守卫严密,纵火者必是内鬼。”

“内鬼……”李景隆冷笑,“查!把船厂所有人,从上到下,筛一遍!凡有可疑,一律下狱!还有,告诉冯诚,天津水师进入戒备,没有我的手令,一艘船都不许出港!”

“是!”

李景隆坐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征地、银钱、纵火……这些事看似孤立,但背后都有一条线——反对新政的势力,在全方位阻挠。他们不敢明着对抗皇帝,便在这些细处下手,让你寸步难行。

“公爷,还有件事。”徐光远低声道,“武昌那边,楚王府最近很安静。但咱们的眼线发现,楚王世子秘密去了趟云南,说是‘游学’,可同行的人里,有沐王府的管家。”

云南!李景隆心头一紧。楚王果然没死心,还在联系沐晟。若真让楚王说动沐晟,西南必乱。

“知道了。继续盯紧,但别打草惊蛇。”李景隆起身,“备车,我进宫。”

乾清宫,西暖阁。朱棣正在批阅奏章,见李景隆深夜求见,知有要事,屏退左右。

“陛下,楚王世子去了云南。”李景隆开门见山。

朱棣笔一顿,继续批阅:“朕知道。沐晟上月上了道折子,说云南瘴疠横行,请求朝廷拨银赈济,还说要送世子进京‘侍奉陛下’。朕准了,拨了五万两,也让世子来。算算日子,该到湖广了。”

“陛下这是……欲擒故纵?”

“沐晟此人,谨慎多疑。楚王拉拢他,许的是空头诺言。朕给他实利,他自会权衡。”朱棣放下笔,“倒是你那边,铁路进展如何?”

“阻力重重。”李景隆如实汇报了征地、银钱、纵火诸事。

朱棣听完,沉默良久,忽然道:“九江,你说,朕是不是太急了?”

李景隆一愣。

“皇兄在时,常说要‘润物细无声’。朕却想‘毕其功于一役’。清军屯,发债券,修铁路,建海军……桩桩件件,都触动太多人利益。他们反抗,也在情理之中。”朱棣走到窗前,望着夜空明月,“可朕等不起。北元虽败,蒙古未灭;倭寇在东南,越来越猖獗;西洋番船,已到了满剌加。再不强兵富国,等他们打上门,就晚了。”

“陛下苦心,臣明白。”

“你明白,可天下人不明白。”朱棣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们只看到朝廷加税,征夫,占地。却看不到铁路通了,货物流通,商税大增,终可减农赋;海军强了,海疆安宁,商船可远航西洋,带回白银。百姓目光短浅,情有可原。可那些士绅、勋贵,读圣贤书,食朝廷禄,难道也看不到?”

“他们看到了,但不愿看。”李景隆缓缓道,“因为新政触动的是他们的眼前利益。清军屯,清的是他们侵占的田亩;发债券,吸走的是他们窖藏的银子;修铁路,征的是他们的地。他们宁可大明弱,也不愿自己穷。”

“是啊,宁可国弱,不可家贫。”朱棣冷笑,“这就是人心。所以新政,必须成。只有国富兵强,朝廷才能真正掌控天下,让这些人,不得不低头。”

他走回案前,提笔疾书,写就一道手谕:“传朕旨意:凡阻碍铁路修建者,无论士绅勋贵,一律锁拿,家产充公。凡克扣工程款项者,斩。凡传播谣言、煽动民变者,凌迟。此令由李景隆全权执行,可先斩后奏。”

他将手谕递给李景隆:“九江,朕给你这把尚方剑。用它,斩开一条血路。但记住,剑要稳,心要定。该杀的,绝不手软;不该杀的,勿伤无辜。朕要的,是铁路贯通,不是白骨铺路。”

“臣……领旨。”李景隆接过,手微微发颤。这道旨,比之前的更重,也更险。

“去吧。”朱棣摆手,“记住,你背后是朕。天塌下来,朕顶着。”

走出乾清宫,月已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宫道上,将李景隆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握紧那道手谕,大步向宫外走去。

回到督办处,徐光远、赵铁柱还在等。见李景隆回来,急问如何。

“传令,”李景隆声音冰冷,“一,铁路沿线假坟案,彻查到底,凡参与者,一律枷号示众,主使者下狱。二,滁州府同知‘暴毙’案,重查,凡有牵连者,无论官职,锁拿。三,松江船厂纵火案,凡嫌疑者,严刑审讯。三日后,我要结果。”

“是!”

“还有,”李景隆顿了顿,“从明日起,我亲驻铁路工地。徐光远,你随我去。赵铁柱,你留守督办处,若有急事,快马报我。”

“公爷,这太危险了!工地鱼龙混杂,若有人……”

“正因危险,我才要去。”李景隆望向北方,“我要让那些人知道,新政这条路,我李景隆,走定了。”

次日,李景隆轻车简从,只带二十名护卫,赴滁州铁路工地。他住进工棚,与工匠同食同寝,每日巡视进度,解决难题。皇帝的手谕高悬工地,杀了几只“鸡”后,猴群果然安分许多。工程进度加快,但暗流,从未停止。

八月廿三,夜。李景隆在工棚中核算账目,忽然窗外传来破空声!他本能伏低,“夺”一声,一支弩箭钉在案上,箭簇泛着幽蓝的光——淬了毒!

“有刺客!”护卫惊呼。

数道黑影从暗处扑出,直取工棚。护卫拔刀迎上,黑暗中金铁交鸣,惨叫声起。李景隆抓起手铳,踹开后窗,翻滚而出。几乎同时,工棚被火箭射中,轰然起火。

“保护公爷!”石勇带人杀到,将李景隆护在中间。

刺客约十人,皆黑衣蒙面,身手矫健,招招夺命。但李景隆的护卫是神机营精锐,结阵而战,很快占了上风。刺客见事不成,一声唿哨,四散而逃。

“追!”石勇急道。

“不必追。”李景隆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冷冷看着地上几具刺客尸体,“查他们身份,看是谁的人。”

尸体搜身,无任何标识,但兵器制式统一,是军中样式。更关键的是,其中一人虎口有厚茧,是常年拉弓所致;另一人小腿有旧伤,是刀伤。

“是边军。”石勇沉声道。

边军……李景隆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大同,是宣府,是楚王影响最深的地方。

“收拾现场,封锁消息。”他转身回棚,火已被扑灭,但账册图纸烧了大半,“明日照常开工。另外,给徐辉祖去信,让他查查,最近边军可有异常调动。”

“是!”

夜深沉,火光渐熄。但李景隆知道,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

而他,已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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