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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夜审暗娼,剑指晋商(1 / 1)

藏春阁的后院柴房里,弥漫着一股劣质脂粉和血腥混合的怪味。胡三被绑在条凳上,赤着上身,身上已有七八道血淋淋的鞭痕。刘镇甩了甩鞭子,冷冷问道:“再说一遍,周安什么时候来的?找你做什么?”

“三、三月廿……廿五……”胡三喘着粗气,嘴角淌着血沫,“他说是、是东家派来对账,要、要借几个……手脚利索的兄弟,办件事。”

“办什么事?”

“没说……就说要、要懂火药、能攀高的。给了五十两定钱,说事成后再给一百五。”

“你找了谁?”

“王、王癞子……还有他两个兄弟。他们、他们从前在矿上干过,懂火药……”胡三眼神闪烁。

“王癞子人呢?”

“不、不知道……自打桥炸了,就、就没见着……”

刘镇看向一旁的陈锋。陈锋会意,从怀中掏出三张画像——这是根据工地工匠描述绘制的“周爷”画像,以及锦衣卫档案里王癞子兄弟的旧貌。他展开画像,举到胡三眼前:“是这三个人么?”

胡三眯着眼看了半天,点头:“是、是那个缺指头的……王癞子兄弟……就、就是这三个。”

“他们现在在哪儿?”

“真、真不知道……”胡三哭丧着脸,“周爷说、说办完事就送他们出城,远走高飞……”

刘镇与陈锋对视一眼。王癞子兄弟很可能已经灭口了。他换了个问题:“周安除了找你借人,还和谁接触过?”

“就、就我叔……宝通当铺的胡掌柜。还、还去过周家货栈几次,别的……真不知道了……”

“他住哪儿?”

“就、就在藏春阁后院……天、天字号房……”

刘镇使了个眼色,两个锦衣卫立刻冲向后院。片刻后回报:天字号房已空,行李全无,但床下搜出个暗格,里面有个小木匣,匣中有一叠银票,总计八百两,全是“山西日昇昌”票号的见票即兑银票。还有半块玉佩——青玉,云纹,与刘镇在当铺捡到的半块能严丝合缝地对上。

“果然是一对。”陈锋将两半玉佩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云纹玉佩,“这应该是信物。周安走得匆忙,只带走了赎当的那对金镯,这玉佩和银票来不及取。”

“他还会回来么?”刘镇问。

“难说。但胡掌柜那边……”陈锋看向瘫软的胡三,“他侄子在我们手里,他知道的事,恐怕比胡三多。”

“去当铺。”

子时,宝通当铺后院。

胡掌柜被从被窝里拖出来时,只穿着中衣,浑身发抖。当他看到被架进来的、浑身是血的胡三时,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我说!我全说!”不待用刑,胡掌柜就跪地磕头如捣蒜,“周安是三月廿到的南京,持着周家大掌柜周崇仁的亲笔信。信上说,让我全力协助,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帮忙找几个懂火药、敢玩命的亡命徒……”

“为什么炸桥?”

“不、不知道……周安只说,上头有大人物要教训李景隆,断他的新政。炸桥是第一步,后面……后面还有。”

“什么大人物?”

“周安没说,但、但他提过一次,说……说‘北边的贵人’等不及了。还、还说,朝中有人配合,万事无忧。”

“朝中谁?”

“这、这我真不知道……”胡掌柜哭丧着脸,“但周安和一个人秘密见过面,在、在城东的‘清茗茶馆’。那人……那人坐轿子来的,四个轿夫,轿帘上绣着、绣着孔雀补子……”

孔雀补子!文官三品以上才能用!

刘镇和陈锋心头一震。三品以上大员,在南京城里为数不多,且大多反对新政。范围一下子缩小了。

“还有呢?”

“还、还有……周安让我帮忙处理一批货,是、是从山西运来的硝石、硫磺,藏在码头仓库。说最近风声紧,先不动,等风头过了再运出城。”

“仓库在哪儿?”

“就、就在周家货栈往西第三间,挂着‘福顺昌’的牌子,是我用化名租的……”

刘镇立刻命人去查。一个时辰后回报:福顺昌仓库内,搜出硝石三十袋、硫磺二十袋、精铁五百斤,还有十几把未开刃的腰刀、弓箭。数量足够装备一支小型军队。

“这已经不是破坏新政了。”陈锋脸色凝重,“这是谋逆。”

刘镇看向瘫软在地的胡掌柜:“周安现在在哪儿?”

“不、不知道……自打桥炸了,他就没露过面。但、但他留了个话,说如果出事了,让我去、去鸡鸣寺后山的土地庙,香炉底下有信。”

“什么时候留的?”

“炸桥……炸桥当天晚上。”

刘镇立刻带人赶往鸡鸣寺。丑时末,他们在土地庙破败的香炉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封信,只有一行字:

“事若不谐,速离南京,往北。货在老三处,可自取。周。”

“老三?”陈锋皱眉。

刘镇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周崇仁有三个儿子。长子周泰,掌家业;次子周康,管账目;三子周平……是个纨绔,但据说在江湖上有些门道。胡掌柜说过,周安称呼周崇仁为‘大伯’,那他应该是周崇仁的子侄辈。这个‘老三’,很可能就是周平。”

“也就是说,如果南京出事,周安会逃往北边,投奔周平。而‘货’——很可能指那批硝石硫磺,藏在周平那里。”陈锋分析。

“不止。”刘镇脸色更沉,“炸桥是第一步,灵堂被毁是第二步。他们还有第三步,第四步……周安急着离开,是因为南京已经不安全。但北边……有人接应他。”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返回督办处禀报。

寅时三刻,督办处签押房。

李景隆听完汇报,将那块完整的玉佩放在掌心,对着烛光细看。玉佩雕工精湛,云纹中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周”字篆书,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孔雀补子……”他沉吟,“朝中三品以上,有动机、有能力做这事的,不过五六人。但这几人都很谨慎,不会亲自出面见周安这种人。去清茗茶馆查,那天谁包了雅间,伙计见过什么。”

“是。”

“至于周平……”李景隆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从南京一路向北,划过扬州、淮安、徐州、济南,最后停在北平,“如果周安要逃,最可能的路线是走运河,在徐州或济南转陆路,北上大同。但他带着‘货’,目标太大,陆路关卡多,风险高。更可能的是……走海路。”

他手指移向长江出海口:“从南京顺江而下,在松江或太仓换海船,北上天津,再从天津走陆路去大同。这条路快,且关卡少,容易隐蔽。”

“可海上有朝廷水师巡逻。”

“所以需要内应。”李景隆转身,“传令松江、太仓、天津水师,严查出港海船,特别是往北的。再给锦衣卫下令,盯死周家在各地的货栈、码头,尤其是最近三天有船北上的。至于朝中那个‘孔雀补子’……”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我来查。”

四月十八,卯时。

一夜未眠的李景隆换上朝服,准备上朝。出门前,他对赵铁柱吩咐:“派人去查三月廿五前后,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谁告过假,谁去过清茗茶馆附近。特别是……与晋商有来往的。”

“是。”

“还有,”李景隆压低声音,“秘密调一队神机营,换上便装,埋伏在宝通当铺、藏春阁、周家货栈周围。如果我今日在朝上有不测,立刻抓人,一个不留。”

赵铁柱脸色一变:“大人,您是说……”

“灵堂被毁,陛下震怒。今日朝会,必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逼陛下处置我。”李景隆平静道,“他们以为毁灵堂是激怒陛下,实则……是给了我一把刀。陛下现在最恨的,不是破坏新政的人,而是惊扰太子亡灵的人。谁在这时跳出来攻讦我,谁就有嫌疑。”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出督办处。

晨光熹微,皇城笼罩在薄雾中。午门外,文武百官已陆续聚集,三三两两低声交谈。见李景隆走来,许多人投来复杂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担忧,也有冷漠。

“李大人。”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户部尚书夏原吉。他走近,低声道:“今日朝会,恐不太平。郭琏联络了十几名言官,准备联名弹劾你渎职、滥用职权、惊扰太子亡灵。你要有准备。”

“多谢夏尚书提醒。”李景隆拱手,“下官心中有数。”

“那就好。”夏原吉叹了口气,“新政不易,你……多保重。”

钟声响起,百官鱼贯入朝。

谨身殿内,气氛肃杀。朱标高坐龙椅,面色苍白,眼下乌青,但眼神锐利得吓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百官奏事,直接开口:

“昨夜,太子灵堂遭人毁坏。朕的皇儿,尸骨未寒,就有人敢如此猖狂!”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锦衣卫已查明,此事与淮河炸桥,乃同一伙逆贼所为。今日朝会,朕只问一件事:谁是主谋?谁是同党?”

殿内死寂。郭琏等人准备好的弹劾奏章,竟一时不敢拿出。

“没人说话?”朱标冷笑,“那朕来说。李景隆。”

“臣在。”

“朕给你五日,还剩四日。你可能破案?”

“臣能。”李景隆出列,声音清晰,“经查,淮河炸桥、灵堂被毁,主谋乃山西商人周崇仁。其指使子侄周安,勾结南京地痞胡三、当铺掌柜胡某,盗取火药,炸毁桥梁。事后,又买通宫中内应,毁坏灵堂,意图制造恐慌,搅乱朝纲。”

“证据?”

“有周安与胡三往来书信、银票、信物为证。有查获的硝石硫磺、刀弓箭矢为物证。有胡三、胡某口供为人证。更有,”李景隆顿了顿,“周安与朝中某位大员密会于清茗茶馆的证据。此人,官居三品以上,轿帘绣孔雀补子。”

轰!殿内哗然。三品大员勾结商贾,谋逆作乱?这可是惊天大案!

“是谁?”朱标一字一顿。

“臣已查明,三月廿六,告病在家的礼部右侍郎郑沂,曾乘轿至清茗茶馆,包下天字号雅间,与一缺指男子密谈半个时辰。茶馆伙计、轿夫皆可作证。而郑侍郎的夫人,正是山西周家的远房表亲。”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文官班列中的郑沂身上。

郑沂脸色煞白,出列跪倒:“陛下!臣冤枉!臣那日是去茶馆会友,会的是同年翰林编修,绝无与什么缺指男子密谈!李景隆这是诬陷!是构陷!”

“是么?”李景隆转身看他,“那请问郑侍郎,你那日见的翰林编修,姓甚名谁?谈了何事?”

“是、是……”郑沂额头冒汗,“是翰林院张编修,谈、谈的是……是诗词唱和。”

“张编修?”李景隆看向翰林院队列,“张大人,可有此事?”

一位年迈的翰林出列,茫然摇头:“回陛下,老臣三月廿六告假在家,未出府门,更不曾与郑侍郎会面。”

郑沂瘫软在地。

朱标缓缓站起,走到御阶前,俯视着他:“郑沂,你还有何话说?”

“臣……臣……”郑沂浑身颤抖,忽然指向文官班列中的某人,“是他!是郭琏指使臣的!他说只要毁了灵堂,嫁祸李景隆,就能扳倒新政,扳倒李景隆!周家的事,臣一概不知啊陛下!”

郭琏脸色大变,出列怒斥:“郑沂!你血口喷人!”

“够了!”朱标暴喝,殿内瞬间死寂。他盯着郭琏,又看向瘫软的郑沂,眼中杀机毕露。

“锦衣卫!”

“臣在!”北镇抚司指挥使出列。

“将郑沂、郭琏拿下,押入诏狱,严加审讯。一应党羽,全部锁拿。山西周家……”朱标眼中寒光闪烁,“满门抄斩,财产充公。周安,全国通缉,死活不论。”

“臣遵旨!”

“李景隆。”

“臣在。”

“朕再给你三日。三日内,朕要看到周安的人头,要看到此案全部卷宗。你可能做到?”

“臣,万死不辞!”

退朝时,百官噤若寒蝉。郑沂、郭琏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拖走,求饶声、哭喊声回荡在谨身殿外,闻者胆寒。

李景隆走出殿门,阳光刺眼。夏原吉走过来,低声道:“九江,你这招……太险了。”

“不险,如何破局?”李景隆平静道,“他们毁灵堂,是想激怒陛下对付我。但他们忘了,太子是陛下的逆鳞。碰了这片逆鳞,陛下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可郑沂未必是主谋,郭琏也未必……”

“我知道。”李景隆看向远天,“但他们不干净。郑沂与周家有亲,郭琏屡次攻讦新政,背后必然有人。揪出他们,才能敲山震虎,让真正的幕后主使……现形。”

“真正的幕后是……”

“周家只是刀。握刀的人,还在北边。”李景隆转身,向宫外走去,“三日,足够我去会会他了。”

夏原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一向温和的李景隆,此刻的背影竟如出鞘利剑,寒气逼人。

而北边,那个握刀的人,此刻是否也在看着南方,冷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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