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大结局(1 / 1)

元和九年末,上京落了整整数月的雪,终在腊月末的最后一个节气时落尽。

上京迎来了数日的暖阳,除秽消雪,晴空万里。

短短月余间,在景昭嵩大刀阔斧的改革新制的境况下,六州因为承伯侯和冀州薛啸掀起的动乱也渐渐处理平息。

朝中上下借由此乱,清理了诸多世家盘踞在朝堂上的人脉根系,以盛太傅为首的内阁辅臣暂时接管六部,理清沉疾案宗,重整六部上下。

并在景昭嵩的示意下,彻查了当初镇山关勾结胡狄入关一案,抓拿了私逃的前镇山关郡守,以及与其勾结的大理寺卿,以雷霆手段查明了真相,洗清了顾守野,南宫等一众镇山关守将士兵的冤屈,归还公道.

由于丞相柏西宴已在狱中自尽,但参与谋逆祸国的罪证难消,在封查了丞相府之后,与柏西宴相关之人亦一并处罚。

柏府上下一众人早已乱成秋后蚂蚱,曾因柏西宴身处高位所得到的一切,最终也因为柏西宴而全部失去,被景昭嵩下令判处合府流放。

一切仿佛一场格外跌宕起伏的戏,哗然出场,轰然散去。

借由柏西宴的倒台,景昭嵩得以整顿世家掌控天下学脉的现象,废除了国学监的等级学堂,天下学子一视同仁。

与此同时在朝中增设了监察府,文官及武官同入监察府,一同协理六部事宜,并废除丞相之制。

由于尚未到春科,朝中上下暂缺新官,是以由盛太傅暂代监察府掌令,联结天子之令,下达六部各州。

在辞旧迎新,时和岁稔之初,帝心大悦,封赏了护驾上京的各州将士。

因为护驾之功多有傅重峦在其背后从中斡旋谋划,但因为他如今是盛宁的身份,不好明面嘉奖,是以景昭嵩在封赏时是特意以盛太傅之子盛宁的身份。

封赏了万亩良田,金丝缕布千匹,珍宝十八抬,并加封为侯。

此等封赏,便是连战功赫赫的肖从章都少有,但那日圣旨传到将军府时,傅重峦甚至连高明公公的面都没见,便拒了旨。

只回了两句。

樗栎庸材,不堪为士,唯愿隐世,淡云度此生。

消息传回宫中的时候,景昭嵩把自己气的一宿未睡,第二日换了个法子,改由为肖从章赐下无数恩赏,赐封镇国公,景昭嵩赏赐的由头全然变成了赐给肖从章娶妻的。

没料想肖从章也命人拒了。

景昭嵩不信邪,再赐,再被拒。

君臣几人就这么胡闹了一阵,随着君后燕惊蛰闹着要出宫云游四海,才终于歇了心思。

新岁更迭,随着年关除夕的到来,乌灵在研制蛊毒解药许久后,终于传出了好消息。

在通宵达旦寻找相关古籍,多次改良了药方后,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在一日日服药渐好中,傅重峦身体的蛊毒在新年一月,终于大好。

次月迎春,静王府郡主与顾守野大婚,此为上京动乱过后久违的喜事,景昭嵩甚至赐下了封赏,以示重视和祝福。

同月月末,春回大地,一年冬日的尾梢彻底离去时,顾守野得封镇山关守将,拔营一万人前往镇山关驻守。

三月中旬,春闱开考,万千学子奔涌上京各州,以效力国家之志向,形同逐流,万万人同往。

在四月末时,科举放榜,因今朝景昭嵩逢改新朝之故,今年特广纳贤才,进榜学子亦是多年之最。

因此番春闱十分严格,是以为诸多寒门学子增添了机会。

经过宣词仪十分刻苦的挑灯苦读过后,他此番亦上了榜,虽不及他人,名次亦堪堪垫底,但亦是靠自身刻苦所得。

五月初,帝殿试封官,因为知晓勇国公府如今的境况,宣词仪没有被外派各州,而是留在了上京,入了刑部从典籍小吏做起。

春风吹渡上京城时,一场夜雨,满城润如酥,天亮入目皆是新绿。

乌灵是在一场小雨过后辞别上京的。

临别时,她特意去同宣词仪告了别。

巍峨森严的宫门外,乌灵依旧如初见那般,乌发绑成发辫,发丝间特意簪了新花,眉目含笑,稍稍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变得格外沉静温和。

看见一身朱青官袍的宣词仪脚步平稳的走到面前时,乌灵打量了许久,随后才打趣的笑了笑。

“第一次见你这般正经模样,倒是有些怪异。”

宣词仪的神情很淡,并没有笑出来。

经历了许多,这会他的面上带着几分不似他的稳重平和,变得十分端正持礼。

乌灵唤了好几声他,宣词仪才从无声的注视中抽回神。

这会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不算大,宣词仪将手中举着的油伞微微朝她倾斜了些,才缓缓开口,嗓音暗哑的说了一句。

“你也要离开了?”

乌灵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肩上的行囊,朝宣词仪挑眉高兴的笑道。

“嗯,本姑娘说过的,要云游各州,行医救人,上京这地方我待够了,总归要往别的地方走一走。”

“如今重峦哥哥身体大好,大家都很好,本姑娘也是时候离开了。”

其实在宣词仪备考春闱的这段时日,很多时候,乌灵在忙外后总会深夜来寻宣词仪,哄他开心,叮嘱他不用那么累。

她明白兄长的离世对宣词仪而言是巨大的打击,所以总是默默关心着他,无声的带他走过那片痛苦的潮湿。

可如今,乌灵也要离开了。

宣词仪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忽的对着她轻声说道。

“乌灵,我心悦你。”

乌灵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笑的圆圆的眼眸微弯,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轻声说:“我知道啊……”

宣词仪眼底的漆黑在一瞬间掀起了轻澜。

“那能否为我留在这里?”

乌灵微微抬眸,同宣词仪夹杂着悲伤的眼眸对视,片刻后,她很认真的思考完,摇了摇头拒绝。

“不能。”

“为何?”

乌灵好似脑海中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后,轻叹了声,同他解释。

“因为比起留在上京,或许嫁于你之后,只能成为世家宗妇,我更喜欢行医救人后,病人们对我说的那句真心感谢。”

“阿离,我亦喜欢你,但比起只喜欢你,我更喜欢继续去做我喜欢的事。”

乌灵并没有把话说尽,只是微微仰着头,目光不忍且难过的看着宣词仪。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宣词仪的唇边很轻的勾出一抹笑。

他对着乌灵微微点头。

“那你便继续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必为了我停留。”

“阿离……”乌灵看见了宣词仪微微湿红的眼眸,愣了一瞬,想要解释的清楚些,下一刻,便被猛的拉住了怀中。

宣词仪紧紧的抱着她,手中的油纸伞轻飘飘的跌落在地,细雨如丝,沾湿墨发,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抱了她许久。

直到乌灵踮脚踮的发麻时,才被轻轻的放开。

宣词仪微红的眼底慢慢漾开一抹释然的笑意,看着乌灵说道。

“祝你此去,一路顺遂平安。”

乌灵先是反应混沌的沉默了一会,随后才慢慢垂眸,有些纠结的揉捏住衣角,片刻后抬眸,灿烂一笑,轻轻颔了颔首。

“谢谢你,宣词仪……”

“嗯……”

宣词仪慢慢躬身,朝乌灵端正的行了一个揖礼。

后者怔了怔,随后抬手在宣词仪肩上拍了拍,没再说什么,只是利落的转身离开,潇洒的抬手挥了挥,带着笑意扬声道。

“本姑娘告辞了!”

宣词仪这次没有应声,而是站在雨中,无声沉默的看着他心中钦慕的姑娘,慢慢走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藏在官袍中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的松开,绷紧的背脊好似一瞬间变得漫上了冷意。

他望着远处笑了笑,才转身一步步往宫门内走去……

……

上京城外的荒山之上,小雨打落在树梢叶间的声音在山林中回响,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啼,更多的是悠远的静谧。

一道身穿白色素衣的高挑身影撑着伞静静的站在一处墓前。

一场雨落过,白玉的石碑上也沾上的青苔,却也能看到被人细致打理的痕迹。

石碑墓的侧边不远处,一个同样的坟墓静静的挨在不远处。

不同的是,这个墓前并没有立碑,乍一看,宛若一座无名孤坟。

时柑的目光自石碑上的名字移开,侧目望向一旁的坟,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她声音很轻的说:“属下知道,主上你一定想同他葬在一处,但请恕属下无能,只能将你葬在他身边了……”

昔日的丞相府,只剩下她一人活了下来。

她为死去的柏西宴找齐了尸骨,寻了许久,才在这里找到傅重峦为旬昇立下的碑。

她明白若傅重峦知晓后定然不允许柏西宴葬在这里,以免脏了旬昇的轮回。

所以没有办法,她只能不替柏西宴立碑。

哪怕日后世人都不记得柏西宴了,但她会记得。

时柑静静的看了一会,忽的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主君,属下如今在山下安了家,往后,我会每日过来为你们守墓的,希望你不要嫌属下烦才好……”

时柑其实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于柏西宴同旬昇的感情,她以一个旁观者看完了全部,很多时候,亦无可奈何。

她不知晓来世这两个人还会不会纠葛在一起,但今生,她若还能活下去,她会为他们祈祷祝福的。

想到这,时柑淡淡的笑了笑,抬眸看了眼天色,趁着山中小雨,提着灯笼慢慢的往山下走。

满林森绿在细雨的浸润下变得干净不染尘,只有山径中那道远远离去的素白人影,变成了闯入山林中的独行者,孤独却难以遗忘……

……

三年后。

滁州地界下的一处小镇,阳春三月,春风徐徐,草长莺飞,溪水潺潺。

不知何时搭成的一架青砖石桥横亘在宽阔清澈的小河之上。

正值晌午,阳光熹微,熙熙攘攘的穿过岸边两侧的树梢,在桥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春风沙沙拂过树梢处,石桥下方的河水也被春光照出点点碎金,两岸旁开的正盛的梨树被风一吹,梨白的花瓣飞舞,落入溪流之中,水面浮花,引的小鱼追逐。

此刻石桥之上,一道人影正舒服悠闲的躺在躺椅之上,手边夹着一杆翠竹做的鱼竿,脚步放着鱼篓,大抵是嫌春光刺眼,那人用斗笠随意的盖住了脸。

直到不远处的石桥尽头的道上传来几声马蹄声,躺椅之上正睡的昏沉之人似有所察觉,慢慢的抬手拿下了面上遮光的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正是褪去了几分青涩少年气的傅重峦。

马蹄声越来越久后,两道高骑在马上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之中。

在看清是谁的那一刻,傅重峦疏离冷淡的眉眼上才挂出淡淡的浅笑。

而不远处策马行来的一高一矮的二人似乎也看到了他,纷纷勒马停下,牵着马走了过来。

走到石桥边,肖从章松开马缰让马匹去吃草后,慢慢朝傅重峦走了过去。

“阿峦,我回来了。”

肖从章前几日有事回了一趟上京,归期不定,傅重峦不知他何时回来,这几日便日日在村前的石桥上钓鱼。

倒也并非真的在钓,他于这类闲散雅致的兴趣实在算不得精通,多数只是搭着鱼竿晒会太阳,睡够了就回家。

自两年前傅重峦同肖从章寻了一个清闲安静的小地方归隐之后,上京那边极少会有事寻肖从章。

此番是那远在千里的景昭嵩接连下旨,肖从章以为有什么大事,才会赶回去。

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肖从章,傅重峦先是开心的笑了笑,随后想到这几日吃的苦,又忍不住撒气。

“镇国公还知道回来呢?我当时上京如今富贵迷人,您乐不思蜀了,转头就忘了家中的糟糠之妻了呢。”

近来傅重峦去镇上戏楼听到的话本子多如此类,已然被荼毒的不轻了。

更重要的是肖从章一走,家中无人会做饭,傅重峦吃了两日的米粥咸菜,满肚子委屈。

肖从章略显尴尬无奈的垂眸笑了声,慢慢俯身在傅重峦额上落下一吻,随后习惯的抬手将落在傅重峦发间的梨花瓣摘去。

“我错了,阿峦……”听着肖从章略带委屈疲惫的声音,傅重峦顿了顿,猜到他是连夜赶回,再多的气也生不出来了。

正当他打算起身同肖从章归家时,这才看到肖从章身后站了个锦衣华丽,剑眉星目,眸光深邃沉稳的少年。

肖从章顺着傅重峦的目光回头,看见少年之后,抬手示意,那名少年便走上前两步,恭敬的弯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学生景元玠,见过师母。”

傅重峦眸光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带着几分不解之意的眼眸半敛着,瞥向肖从章。

后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清了几声咳,不敢直视傅重峦的眼眸,低声解释道。

“陛下刚册立太子,嫌宫中无人教导,他忙于政务,便……命太子拜我为师,受我教导三年……”

国不可一日无储,所以这三年间景昭嵩千挑万选的在宗族中选了一个品性相貌都十分合他和燕惊蛰心意的小辈,立为了太子。

“肖紊!”

傅重峦噌的一声便站起身,恨其不争的瞪了他两眼。

他都想方设法躲到这里来了,就是不想再参与太多朝中的事,景昭嵩一直不死心想让他入朝为官,为此可谓是用尽了手段。

没想到在他这行不通,转头就拉肖从章坑了一把。

知道拜肖从章为师后,他怎么都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可君太精,总会时不时被坑回一把。

傅重峦气是气,但人都被带回来了,想来肖从章这回也没少在上京被忽悠。

景元玠听到这的时候,仍旧十分淡定,看上去约莫十二岁出头,却格外沉稳有气度,也难怪景昭嵩会选他为太子。

待察觉到傅重峦气稍稍消了许多,景元玠才主动上前去,掬了一礼,替肖从章解释。

“还请师母莫要责怪师傅,君命不可违,师傅亦是为难,若师母不愿元玠在此,吾可立刻自返回京……”

听到这话,傅重峦同肖从章对视一眼,彼此清楚此事确实难以更改,想到还在朝为官命苦的盛太傅,傅重峦沉默了一会,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他朝元玠轻轻颔首,因他是诸君,抬手淡淡的回了他一礼,示意他起身。

待元玠站好后,傅重峦浅色的瞳孔在春日的晴光中显得格外明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夹杂着一丝腹黑的算计。

“既然太子殿下肯随从章回来,想必是决意留下,既如此,正好,还能陪小却忧每日捉捉鱼,赶赶鸭……”

说着,他在元玠略微怔然不解的目光中,同肖从章对视一眼后,侧眸朝溪流的上游河堤处开口喊了一声。

没一会,一道人影自不远处的河岸堤口探出半个人影,好似猜到了傅重峦喊他的意思,那道清瘦却敏捷的人影踩着河底的鹅卵石,在水中蹦起挥了挥手,溪水激起无数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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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父亲回来了吗??!”清亮干净的少年音音远远传来,回荡在周围。

元玠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梨花流水的上河堤正中央,一个年岁约摸十岁的少年站立在水流溪石中,一身简单干净的素衣,乌发盘起用青色的发带绑住。

春光淡淡的落在少年的面上,将他面上的笑容衬得干净灿烂。

元玠在看清少年的面容的那一瞬,眼中显得多了一丝讶异惊艳,却又很快在在眼底敛去,面上冷静平和,让人看不透此刻的情绪。

边上的傅重峦用余光淡淡的瞥了眼元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了然的轻笑了声,没有点破。

傅却忧是两年前肖从章自边关带回来的战士遗孤,家中再无亲人后,肖从章便将他认做了义子,随傅重峦姓,并取名却忧。

明明耳边听到的溪水声更清晰,不知为何,偏偏傅却忧那肆意灿烂的笑声这会却牢牢的刻进了元玠的心底。

从他深处在权力旋涡的那日起,每一步都走的谨小慎微,处处小心。

直到此刻,他才知晓有人能笑的这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不由定定的侧眸望着远处那个身影,看入了神。

耳边隐隐能听到傅重峦同肖从章说话的声音。

“我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

“心烦意燥,喝些汤吧?”

“鱼汤?”肖从章耐心的问,丝毫没觉得厌烦。

傅重峦微敛着眸,打了个带着未散睡意的哈欠,漫不经心的点头。

尽管他如今解了蛊毒,但到底身体根基亏损需要仔仔细细的精养着,这三年在肖从章事无巨细的照料叮嘱中,他才稍稍少喝了些药,但胃口不好时,便总会心烦。

这几天肖从章不在,傅重峦吃的少,睡的也不好,说了没一会话便又困了

肖从章揽着他的腰,免得他困到栽河里去,边低头去瞧鱼篓,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失笑着轻声问他。

“鱼呢?”

傅重峦敷衍的应了声,解释说:“愿者上钩,这河里的鱼太精,不咬铒我也没办法。”

他钓鱼就图个清闲,好几回钓鱼,都是傅却忧在溪里边捉到给挂傅重峦勾上的。

见状,肖从章没再问,打算送傅重峦回家后再出来捉几尾鱼回去,不料傅重峦瞥了眼边上的元玠,似笑非笑的开口说到。

“太子殿下既然得闲,不如你去同却忧抓鱼回来?”

“阿峦……”肖从章听出了傅重峦话里的小算计,无奈的唤了他一声。

被抬手拍了下脸,才老实不说话。

元玠在上京时亦打听过傅重峦的秉性,知道此番不会那么容易被接受,所以听到要去抓鱼也没恼。

“学生明白……”

“师母唤我元玠即可。”

不然太子殿下的喊着,总感觉后背发凉。

见他答应,傅重峦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村子方向走去。

肖从章默默的将鱼篓塞给元玠,跟着傅重峦身后离开。

一阵沙沙的春风吹过,两岸的梨树摇动,万千雪白的梨花飞舞在溪流之上。

傅重峦慢慢的走在石桥的前方,肖从章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微风吹拂过发丝,阳光将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之中。

耳边似乎只能听到春时灿烂的风声。

不知看到了什么,傅重峦忽的回头,朝肖从章笑意灿烂的笑了笑。

“肖从章你看那里!”

后者脚步未停,快步上前牵住傅重峦的手,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垂眸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眸,看入神了一般,轻轻点头。

“嗯,看到了。”

“走吧,回家。”

傅重峦分心的应了声,由着肖从章牵住手,目光还盯着远处。

肖从章看着他无声的笑了笑,迎着徐徐春风,二人结伴归家,背影相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此后重山虽远,却亦触手可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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