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库里南跟打卡似的准时又出现在顾家门口。
顾楠初打着哈欠拉开车门钻进去，发现今天后座还多了个人。
一个打扮得相当……
潮的男人，翘着兰花指正在翻一本时尚杂志，看见她上来，眼睛唰地就亮了，跟探照灯似的。
“哟，这就是让咱们傅大总裁亲自当司机的宝贝儿？”
男人声音有点尖，但不惹人厌，带着股艺术家的夸张劲儿。
“我是toni，傅总的御用造型师，兼颜值守护者，兼偶尔的心灵导师。”
顾楠初被这一长串头衔逗乐了，点点头。
“顾楠初，主要职业是睡觉，兼职给他当招财猫。”
她指了指开车的傅靳言。
傅靳言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没反驳。
toni笑得花枝乱颤：“哎哟我喜欢这妹妹！有性格！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名媛有意思多了！”
车子没开去商场，而是拐进了一个私密性极强的四合院改造的工作室。
外面看着古朴，里面却别有洞天，全是高科技设备和当季最新最顶级的时装、珠宝、配饰，眼花缭乱。
“这地儿一般不对外，今天专门为你服务，宝贝儿。”
toni拉着顾楠初，跟打量一件绝世艺术品一样围着她转。
“底子是真绝！这皮肤，这骨相！就是这身装备……”
他嫌弃地扯了扯顾楠初的卫衣帽子，“暴殄天物啊！”
顾楠初任他摆弄，懒洋洋道：“舒服就行。”
“舒服和好看不冲突！”
toni打了个响指，几个助理推过来好几排衣服。
“来，让哥哥给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傅靳言就坐在旁边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交叠着长腿，手里拿着杯助理递来的手冲咖啡，看似随意，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顾楠初。
toni拿了一条黑色丝绒吊带长裙在她身上比划。
“这个！绝美！配上你的冷白皮，妥妥的暗夜精灵！”
顾楠初摇头：“不行，像要去走红毯，不方便我随时瘫着。”
toni又拿起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这个！女总裁范儿！帅哭他们！”
顾楠初继续摇头：“像卖保险的，pass。”
toni：“……”
傅靳言抿了口咖啡，嘴角微弯。
试了几套，toni都快没脾气了。
这姑娘看着懒，主意正得很。
最后，顾楠初自己走到一排衣服前，手指划过，停在一件燕麦色羊绒针织连衣裙上。
款式极简，宽松舒适，但材质和剪裁都透着高级感。
“就这个吧。”她说。
toni眼睛一亮：“有眼光！这料子软乎得像云朵！上身试试！”
顾楠初去试衣间换上出来，toni和助理们都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裙子看似简单，却完美地勾勒出她慵懒又纤细的身形，柔软贴服，显得人又暖又贵，还有一种毫不费力的时髦感。
“绝了！宝贝儿！你就是行走的种草机！”
toni兴奋道，“配饰！鞋！包！”
一通折腾下来，顾楠初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羊绒连衣裙，同色系软底平底鞋，一只设计感十足但容量可观的软皮手袋。
没戴任何闪瞎眼的珠宝，只腕间戴了块低调但价值不菲的机械腕表，是傅靳言亲自挑的。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家里巨有钱但偏偏不爱炫耀，只追求极致舒服和质感的大小姐。
“完美！”
toni鼓掌，“傅总，您瞅瞅！这还不拿下？”
傅靳言放下咖啡杯，走到顾楠初面前，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抬手，非常自然的将她耳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还行。”
他语气平淡，但眼神里的满意藏不住。
顾楠初抬眼看他，忽然笑了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傅总，你这‘还行’的标准，够贵的。”
傅靳言面不改色：“我的人，自然配得上最好的。”
正说着，toni那边大呼小叫起来：“哎哟我去！快看微博！炸锅了！”
只见他捧着手机，屏幕上是那个知名八卦号刚刚爆出的消息——
【惊！傅氏总裁傅靳言神秘女伴曝光！竟是顾家刚认回的真千金！两人拍卖会亲密互动，疑似好事将近！】
配图正是顾楠舒偷拍的那几张，但角度被“加工”过了——
一张是傅靳言低头听顾楠初说话，侧脸线条柔和，顾楠初则微微歪头，笑容浅淡慵懒，看起来竟有几分缱绻意味。
另一张是傅靳言给她递马卡龙，手指快要碰到她的嘴角。
文案更是阴阳怪气，明褒暗贬，暗示顾楠初手段高超，刚回豪门就搭上顶级大佬。
评论区已经疯了。
【卧槽！傅靳言？？是我想的那个傅靳言吗？！】
【这女的是谁？没见过啊！长得确实好看！】
【顾家真千金？就是那个据说在乡下长大的？】
【看起来不像乡下出来的啊……这气质绝了！】
【楼上水军吧？这才回来几天就勾搭上傅总了？说没手段谁信啊？】
【酸鸡跳脚了？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怪反对？】
toni看得啧啧称奇：“这拍得……还挺有氛围感！妹妹，你要火了！”
顾楠初凑过去看了眼，撇撇嘴：“拍得我脸有点大。”
傅靳言：“……”关注点是这个？
他拿出手机，陈默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
【傅总，按顾小姐的意思，料已经放出，舆论正在引导中。】
傅靳言回复：【嗯。盯着顾楠舒那边的动静。】
他刚放下手机，顾楠初的手机就响了，是顾明远打来的，声音急切又有点兴奋。
“楠初啊！你和傅总……上新闻了？是真的吗？你们真的在……”
顾楠初把手机拿远了点。
“爸，狗仔瞎写的你也信？就是吃了顿饭，他钱多烧的顺便给我买了身衣服。”
她说着，还扯了扯身上的羊绒裙子。
电话那头的顾明远显然不信，但又不敢逼问太紧，只好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形象之类的话。
刚挂断，林婉秋和顾楠舒的电话又前赴后继地打进来。
顾楠初直接按了静音，世界清净了。
“麻烦。”
她嘟囔了一句，看向傅靳言，“债主，这算工伤吗？精神损失费结一下？”
傅靳言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要钱的样子，气笑了。
“帮你出名，还问我要钱？”
“哦，”顾楠初点点头，拿出新手机。
“那我发条微博澄清一下，就说我跟傅总不熟，纯属误会……”
她手指假装要在屏幕上戳。
手腕被一把抓住。
傅靳言的手心温热，带着薄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别闹。”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想要什么？”
顾楠初眨眨眼，得逞地笑了：“嗯……还没想好，先欠着。”
傅靳言松开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蹭了一下才放开，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痒。
“好，欠着。”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toni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默默掏出手机在小群里疯狂打字：
【夭寿啦！铁树开花啦！傅大佬被吃得死死的啦！这妹妹是个高手！绝对是高手！】
而此时，顾家。
顾楠舒看着网上那些原本该是诋毁顾楠初，却意外给她和傅靳言增加了无数cp粉的评论。
以及顾楠初那张被拍得氛围感十足的照片，气得砸了第二个花瓶。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贱人！
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眼神怨毒，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查个人，对，顾楠初，我要她以前所有的黑料！越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