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初看着网上那组被“加工”过的照片。
评论区里“郎才女貌”、“豪门真爱”的呼声越来越高。
甚至还有人扒出了她身上那件羊绒裙子的品牌和价格。
又是一波“傅总好眼光”、“小姐姐低调奢华”的惊叹。
她撇撇嘴，把手机塞回兜里，抬头看向傅靳言。
“傅总，你这公关团队不行啊，这反向洗白搞得，我差点都信了咱俩有啥了。”
傅靳言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闻言挑眉：“你觉得是洗白？”
“不然呢？”顾楠初眨眨眼，一脸无辜。
“总不能是真看上我了吧？我除了长得好、会算命、能捡漏、活雷达之外，也没啥优点了。”
旁边的toni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傅靳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那副冷淡模样：“自信是好事。”
他看了眼时间：“走吧，吃饭。”
三人去了家隐私性极高的顶楼餐厅，360度环绕城市夜景。
吃的是按位上的分子料理，花里胡哨，一口下去可能还没尝出味就没了。
顾楠初吃着那片用液氮冻过，冒着白烟的啥玩意鱼肉，叹了口气。
“傅总，下次利息能折现吗？或者直接换成麻辣烫也行，这玩意儿吃多了容易营养不良。”
傅靳言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看不出原材料的食物。
“营养师配的，热量和营养都精确计算过。”
“计算的是身体营养，又不管灵魂饥饿。”
顾楠初小声嘀咕，叉起一颗裹着金箔的鱼子酱，叹了口气：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果然腐蚀人。”
toni在一旁疯狂点头表示赞同，但他不敢说。
饭吃到一半，傅靳言的手机响了，是陈默。
他接起，听了几句，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几分。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看向顾楠初，“顾楠舒去找了暗网的人买你的黑料。”
顾楠初正跟一颗分子草莓较劲，头也没抬。
“哦。零花钱挺多啊，那帮孙子收费可不低。”
傅靳言：“……”
这是重点？
“你不担心？”他问。
“担心？”
顾楠初终于抬起头，咽下那颗没啥味的草莓。
“我前世……啊不是，我以前穷得叮当响，唯一的黑料可能就是小学偷吃过同桌辣条没给钱。”
“她要是能挖出我三岁还尿床，算她赢。”
傅靳言看着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这女人好像自带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场。
“需要我处理掉吗？”
他问。
“别啊！”顾楠初来了兴趣，“让她挖！我就想看看，她到底能给我编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黑历史来。
生活这么无聊，总得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傅靳言看着她狡黠灵动的表情，心底那点因为有人找她麻烦而升起的不爽，莫名就被一种“看她怎么玩”的期待取代了。
“随你。”他纵容道。
吃完饭，傅靳言送顾楠初回家。
车快到顾家时，顾楠初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是几条加密号码发来的乱码短信。
她扫了一眼，挑了挑眉。
傅靳言敏锐的注意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顾楠初收起手机，语气随意。
“‘暗网’接单了，效率还挺高，估计正在哪个数据库里扒拉我呢。”
傅靳言眼神沉了沉：“真不用我……”
顾楠初冲他笑了笑，带着点哄小孩的语气，“当然，游戏要自己玩才有意思。”
傅靳言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没再坚持。
车停在顾家门口。
顾楠初下车，弯下腰对着车窗里的傅靳言挥挥手。
“谢了债主，衣服很好吃，下次别点了。”
傅靳言：“……赶紧进去。”
看着顾楠初走进大门，傅靳言才对前面的陈默道：
“让人盯着那边，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傅总。”
顾楠初回到房间，反锁上门，脸上的慵懒瞬间收敛了几分。
她打开那台新买的顶配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一串串代码飞速滚动。
很快，她就切入了一个境外加密服务器——
正是那个接单查她底细的“暗网”组织的老巢。
“啧，防火墙做得跟纸糊的一样。”
她小声吐槽，手指动得更快了。
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对方数据库里关于自己的“订单”信息，一边顺手给他们服务器里塞了几个无关紧要但足够让他们手忙脚乱一阵子的小病毒。
然后，她找到了顾楠舒支付定金时留下的加密账户信息。
“零花钱不少嘛……”
顾楠初勾了勾唇角，灵巧地绕过几层验证，直接黑进了顾楠舒的那个不记名加密账户。
看着里面还剩不少的余额，她毫不犹豫地操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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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那个加密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被匿名捐赠给了某个国际儿童救助基金会，一分没剩。
做完这一切，她干净利落地退出，抹掉所有访问痕迹，深藏功与名。
她合上电脑，打了个哈欠。
“想挖我黑料？先让你体验一下社会的毒打吧。”
第二天一早。
顾楠舒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那头是“暗网”的联络人，气急败坏地用变声器吼道：
顾楠舒懵了：“什么空的？我账户里明明有……”
她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打开那个加密账户查看。
她眼前一黑，尖叫道：“我的钱呢？谁动了我的钱？”
联络人恶狠狠地说：“钱没到账，交易取消，而且我们服务器昨晚被人黑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我的钱也没了！”
顾楠舒都快哭了，那几乎是她的全部私房钱。
对方啪的挂了电话。
顾楠舒握着手机，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钱没了……黑料也没了……还莫名其妙得罪了“暗网”的人……
她猛地看向顾楠初房间的方向，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贱人搞的鬼！
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而另一边。
傅靳言在早餐时收到了陈默的汇报。
“傅总，暗网那个组织昨晚服务器被不明黑客攻击，损失不大，但乱了一阵子。”
“另外，他们取消了关于顾小姐的调查订单，是雇主的加密账户被清空，无法支付尾款。”
“资金流向显示……被匿名捐了。”
傅靳言切着太阳蛋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浓浓的笑意和探究。
清空账户？
匿名捐赠？
这风格……
很顾楠初。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心情愉悦。
看来他的小狐狸，爪子比想象中更锋利，藏的秘密也比他预想的更多。
黑客？
这个马甲，有点意思。
他对陈默吩咐：“把她账户损失的金额，以匿名方式双倍补给她那个基金会。”
“是，傅总。”
傅靳言端起咖啡，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还行，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