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心里的那个耿直大哥形象彻底崩塌？只剩下满脑子问号：动机呢？
对！关键问题！水老板和尹倩倩有什么深仇大恨？
非得用“五毒散”加“针筒瓶盖”这种阴间手法送她下台？！
这完全不符合他阳光猛男的人设啊！
为了找答案，东方欲晓带着心腹陈估计和其他几个刑警兄弟，直奔老地方——“今夜无眠”酒吧！
包厢里气氛有点压抑。陈估计清了清嗓子，发挥他暖场王的特长（以及蹭吃蹭喝本能），捏着嗓子模仿服务生：“喂！小妹儿！先来一提‘哈尔滨’，外加小吃果盘顶上！快点啊！”
酒过三巡，几瓶啤酒下肚，气氛总算没那么低了。
兄弟几个眼神一对：该干活了！
东方欲晓深吸一口气。刑警职业病嘛，新认识个朋友，总想把他户口本翻到祖宗十八代。
尤其像水老板这种——身高体壮特种兵，长得跟门神似的，却能在剧团门口混成“社区活雷锋”——这背后没点儿“精彩纷呈”的落难史？谁信啊！
人生如戏，没点起落，剧本都嫌没深度！
他拿起酒杯，跟水老板碰了一下：“老水，我比你痴长几岁，这么熟了，叫你声老弟不介意吧？”
水老板抬头，语气平静：“东方支队……有话就直说，遮遮掩掩不是咱兄弟的作风。”
“哈哈！”东方欲晓笑得有点干，还有点小尴尬，“能有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老弟你……这人太有意思！这身板儿，这经历，这为人处世，背后故事肯定比电视剧还抓马！咱哥儿几个想开开眼，听听你老水当年的‘江湖传说’呗！”
“是呀，想听！水哥威武！”陈估计赶紧带头起哄，其他兄弟也纷纷敲碗敲碟子，整个一“聚众逼供”呀。
水老板沉默了几秒，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格外清晰。
“好吧……都是些……老黄历了。”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潮汕口音特有的磁性，“讲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水衿演，正宗潮汕汉子一枚！从小习武，打架是把好手，长大后迷上篮球。18岁就光荣入伍，在部队摸爬滚打，最后竟然进了特种部队！还因为球打得好，当过师部篮球队队长！退伍后，靠着过硬履历，被安置进了老家的市工商银行，还混了个安保科副科长！
“听起来……人生赢家开局啊！”林萌萌羡慕地捧着脸，“铁饭碗！还是领导！又高又帅！buff叠满！”
水老板却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揉进太多复杂的东西：“生活啊……呵。看着是平湖秋月，鬼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刀山火海呢……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这人，从小就这样，路见不平，不吼出来全身骨头缝都痒！眼里揉不得沙子！就因为这破驴脾气……”
故事来了！
他从军人事务局办完手续回家，兴奋地坐着公交欣赏家乡巨变。
第二天下午，他保持着十几年雷打不动的习惯——沿着河堤跑步。夕阳洒在清澈的南潦河上，风一吹，粼光闪闪。
就在这时，“噗通” 脚下一绊。
好个水衿演！特种兵不是白当的！第二脚闪电般一抬，直接一个“蝎子摆尾”式原地空翻三百六，稳稳落地！动作帅到没朋友！
“你妈的劲太小了！”路边茂密的观赏树丛里，突然爆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钻出五六个明显不是好鸟的小崽子，十五六岁年纪，满脸痞气。
水衿烟火气“噌”就上来了！刚要开骂，旁边几个穿着“麒麟地产”蓝色工装的人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劝：“水科长！算了！那穿‘钩子’（nike）限量版的，是刘老板的公子刘麒麟！这小子浑得很！惹不起！”
水衿演抬眼一看——南岸风景如画，高档小区拔地而起；北岸却尘土飞扬，全是麒麟地产圈下的工地。
他胸中那股气啊，憋得难受！为了爸妈的叮嘱，只好把这口气硬生生压回去，转身继续跑步。
跑着跑着，迎面遇上几个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其中一个高挑甜美的姑娘他还认识——是邻居王阿姨的女儿小雅！
“水叔叔！跑步呀？”小雅甜甜地打招呼。
水衿演笑着点头回应。
可当他折返跑回起点（就是刚被绊倒那鬼地方）时，眼前一幕让他血液“轰”一声冲上头顶！
刚才那片地方围了一大圈人！
人群中间，赫然是刚才那几个女学生！一个个摔得灰头土脸，校服都破了！
王阿姨女儿小雅最惨！膝盖摔得血肉模糊，坐在地上疼得直掉眼泪，嘴里还在骂：“流氓！你们故意绊人！流氓！”
人群外围，正是“麒麟公子哥”刘麒麟！他抱着胳膊，嘴角挂着下流的笑：“哟呵？流氓？你说说，流氓是摸你了？还是x你了？还是x你妈了？哈哈哈！”
他冲旁边几个狗腿子一努嘴，“去！帮咱‘清纯校花’妹妹们……‘包扎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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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小流氓淫笑着，直接朝着坐在地上的小雅她们伸出狗爪子！
“草！”水衿演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啪”一声断了！
压抑了半天的怒火混合着军人的血性瞬间爆炸！“都t给我滚开！”一声断喝如同惊雷！
下一秒，一道魁梧如熊的身影冲入人群！特种兵的格斗本能全开！左一拳！轰飞一个想摸小雅胸口的！右一脚！踹倒一个去扯另一个女孩裙子的！一个肘击撞翻第三个小流氓的满嘴牙！
“好——！！”
“打得好！！！”
围观群众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掌声和叫好！那一刻，水衿演就是那光！
陈估计听得猛拍桌子：“漂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帅炸了！该给水哥发个‘见义勇为’大奖！”
连东方欲晓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一下：“这不挺好吗？惩奸除恶，弘扬正气！为民除害！”
水老板自嘲地歪了下嘴角：“当时是挺好，单位还给我评了先进，奖了一千块钱呢。”
他顿住了，拿起酒杯，却仿佛沉重得举不起来。
“可是……祸根……就在我挥出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
他抬眼，看着东方欲晓，那双曾经盛满阳光的目光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恨意？
“那三个被我揍趴下的主要混蛋，因为……都没满十八岁！”水衿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结果就是在少管所里不痛不痒地‘教育改造’了三个月！放了！”
他话音未落，林萌萌脸上的崇拜瞬间冻住：“三……三个月？！”
水老板的下一句话，则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包厢里所有的热血余温：“刘麒麟那个小王八蛋，出来的第二天……”
“他的禽兽爹妈，还有他们麒麟地产那个豪华律师团！用一大沓验伤报告，把我告上了法庭！”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上闪烁的彩灯，像是在看一场过去却永难散去的血色影像。
“告什么？”东方欲晓的心沉了下去，职业嗅觉告诉他，这才是水衿演“落魄”故事的核心！
水老板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彻骨：“告我——故意伤害！损害了他的‘光宗耀祖’前途！索赔天价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并要求……开除我的公职！”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空调的冷风和酒杯里冰块融化的滴答声。
东方欲晓终于明白了！
这哪里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这分明是捅了一个权势遮天、睚眦必报的马蜂窝！水衿演“银行铁饭碗”的消失，背井离乡来到南海市的落魄……一切的源头，都是这场被“未成年护身符”庇护的无耻复仇！
“所以……你就……”东方欲晓刚想追问水老板是如何在那种高压下被迫辞去公职、远走他乡的细节。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在死寂的包厢里炸响！
是陈估计的！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来接通，刚听了一句，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什么？！你说清楚？！尹倩倩？！她……！”陈估计猛地捂住话筒，但声音里的惊骇根本压不住！
他如同见了鬼一样，猛地转向东方欲晓，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东……东哥！……水哥？”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不像话：
“刚……刚接到报告！水哥在城南那个仓库的临时住处被发现了……被人发现时……”
陈估计的目光死死钉在同样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的水衿演脸上，吐出三个炸雷般的字：“他死了！”
水老板莫名其妙的做了个鬼脸！摊开手，就抢着出去买单了。
东方欲晓他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