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凡便怀揣着杨厂长给的地址，马不停蹄地奔赴邻市郊区。一路上，他坐在颠簸的长途客车上，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可心思早就飘到了即将抵达的红星五金电机厂。
“这趟可千万得有好收获，镇流器项目就指望这些配件了。” 林凡小声嘀咕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他所有的希望。
客车终于到站，林凡跳下车，四处打听着厂子的方向。没费多少周折，他便看到了那略显陈旧的厂门，门口冷冷清清，和他想象中的热火朝天大相径庭。
“就这儿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大步朝门卫室走去。
他掏出杨厂长写的条子，递给门卫，礼貌地说道：“师傅，我找厂里的刘工，杨厂长介绍我来的。”
门卫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接过纸条，走进门卫室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匆匆跑了出来。
“是林同志吧？老杨打过电话了，我是厂里的技术员，姓刘，刘工。” 刘工满脸热情，伸出手用力握住林凡的手，那手上的老茧硌得林凡微微一疼。
“刘工您好，打扰您了。” 林凡笑着回应，心里却有些疑惑，这刘工看着倒不像个刻板的技术人员，更像个豪爽的工人。
“不打扰不打扰，走，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刘工二话不说，转身就领着林凡往厂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老杨说你是搞维修的，需要些零件配件？我们这儿别的不多，就是各种零碎东西多，都是以前生产剩下的、质检有点小毛病的、或者出口退回来的，堆着也是堆着，你看得上眼就好。”
走进仓库，林凡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仓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金属件、线圈、大小不一的电机外壳、锈迹斑斑的轴承，还有成捆的电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金属和机油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工业气息。
刘工指着几个区域，介绍道：“这边是些小型号的电机动芯，转子定子都有，有些是矽钢片叠片有点不齐，或者漆包线有点刮伤，不影响用，就是达不到出口标准。那边是些变压器配件，e 型矽钢片、i 型矽钢片、线圈骨架什么的。最里面那堆是些彻底报废的，拆铜拆铁还行。”
林凡一边听，一边在仓库里踱步，眼睛放光。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废品，但对他和技术服务队来说，很多都是宝贝！尤其是那些有点小瑕疵的电机芯和变压器配件，稍微处理一下，完全可以用在镇流器甚至以后可能做的变压器上，成本能降低一大截！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问：“刘工，这些东西… 怎么卖？”
刘工搓了搓手，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显然也很想处理掉这些占地方的 “废品”：“嗨，都是些处理品，论斤称或者打包价都行。你看上哪些，咱们好商量。”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在仓库里慢慢转悠，仔细翻看。他拿起一个小的异步电机的定转子，翻来覆去地查看，用手轻轻抚摸着矽钢片的叠压处，又凑近检查漆包线的色泽和绝缘漆，只是边缘有一点点磕碰，完全不影响使用。
“刘工，这种小电机芯，有多少？” 林凡问道。
“这种啊，不少，得有好几百个吧，都是以前给风扇厂配套多生产了，后来标准提高了点，这点瑕疵人家不要了，就一直堆着。” 刘工连忙回答。
林凡又走到变压器配件区，拿起一叠 e 型矽钢片，仔细端详。这些矽钢片厚度均匀，表面绝缘层也完好，一看就是好东西。“这种矽钢片呢？”
“这个更多，论吨算。都是按旧标准产的，现在新标准要求更高，这些就积压了。还有配套的线圈骨架，一大堆。” 刘工介绍道。
林凡心里快速计算着。镇流器的核心就是矽钢片和漆包线，如果直接用这些现成的、质量其实还不错的配件，王师傅他们只需要绕制线圈并进行绝缘处理就行，效率能提高无数倍，成本却能大幅下降！
他甚至想到了更多。系统商城里那个需要 1500 点声望的 “小型变压器优化图纸”，如果兑换出来，这些现成的矽钢片和骨架，不就是现成的材料吗？
“刘工，” 林凡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有用。您看这样行不行，这些小电机芯，还有这些矽钢片、骨架，我都要了。您给个实在的打包价。另外，运输可能得麻烦您帮忙联系个车，运费我出。”
刘工一听林凡要这么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喜出望外：“没问题！绝对给你最实惠的价格！车也好办，厂里经常合作的车队，跑你们那边的线也有，我帮你联系！”
两人回到办公室，刘工立刻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没一会儿，他报出了一个价格，林凡一听，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总价低得让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像捡了大漏。连同一辆五吨货车的运费，算下来也比直接买新料便宜了十倍不止。
“刘工，这价格太实惠了，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林凡连忙说道。
“哈哈，你能把这些东西用起来，也是帮了我的忙。这些东西堆在仓库里，占地方不说，每年还要花不少保管费，能处理掉我也轻松。” 刘工笑着说。
付了定金，约好了装车发货的时间，林凡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一趟，收获太大了！
临走时，刘工还拉着林凡的手，热情地说：“林同志，以后还需要什么配件，尽管过来！我们厂时不时就有这种处理品，有时候还有些旧的机床零件、工具什么的，我都给你留着！”
“太好了！谢谢刘工！以后肯定常来麻烦您！” 林凡连忙道谢，这简直是建立了一个长期的廉价原料仓库啊！
返回深市的路上，林凡心情极好。他坐在客车上，哼着小曲，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次带来的资金，买了杨厂长那边的货，又定了五金厂这批便宜配件，居然还有不少富余。
“得去华强北再逛逛，看看还有啥新鲜玩意儿。” 林凡自言自语道，“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生产设备，镇流器要批量生产，手工绕线可不行。”
到了华强北，林凡一头扎进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这里到处都是摆摊卖电子产品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摊位上的商品，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商机。
突然，他被一本港城的科技杂志吸引住了。摊主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见林凡感兴趣，连忙介绍道：“大哥，这可是从港城最新带过来的杂志，里面全是最新的科技资讯，好多内地都买不到，您要是搞电子方面的，肯定用得上。”
林凡翻了翻杂志，虽然价格不菲，但里面的一些信息可能对他未来的规划很有帮助。他咬咬牙，掏出钱买了几本。
继续往前走，林凡在一个卖旧设备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位上有一台半新的手动绕线机，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功能简单，正好适合绕制镇流器线圈。
“老板，这绕线机怎么卖？” 林凡问道。
摊主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不二价。这可是好东西，在厂里用了没几次，要不是我转行，才舍不得卖呢。”
林凡心里一喜，这价格可比他预想的低多了。他开始和摊主讨价还价，一番唇枪舌剑后，最终以两百块的价格成交。
“老板，您可真会做生意，以后有啥好东西，记得联系我。” 林凡一边付钱，一边说道。
“行嘞，大哥，您留个联系方式，有好货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摊主笑着说。
看着眼前的绕线机，林凡对未来的规划越来越清晰。电子产品和磁带赚快钱，支撑初期积累和技术投入；节能镇流器作为第一个技术产品打开市场，同时锻炼队伍；利用深市的信息和资源渠道，不断寻找新的机会…
他甚至开始构思，能不能在本地找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或者旧厂房，稍微改造一下，作为技术服务队和未来可能的小生产车间的大本营？总挤在宋卫国那个小仓库不是长久之计。
思路一旦打开，各种想法就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晚上，回到招待所，林凡再次打开系统界面。声望值因为这段时间技术服务队的口碑和镇流器成功的测试，又慢慢涨到了【520/5000】。
他看着那需要 1500 点声望的 “小型变压器优化图纸”，目光炽热。目标更明确了 尽快赚取更多声望，兑换它！然后利用从五金厂搞到的廉价材料，把变压器的生意也做起来！
这一次深市之行，真是收获颇丰。不仅找到了货，更找到了方向，还捡了个 “大漏”。
他期待着那辆满载着希望和材料的货车，早日抵达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