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剧院的灯光如星河般璀璨，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辆辆豪华轿车在入口处停下，身着礼服的宾客们谈笑着步入这座宏伟的建筑。表面的繁华下，暗流正在涌动。
沈渊的车队停在了大剧院侧面的应急通道处。陈默已经带着先遣小队在那里等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所有入口都已经封锁，安保人员正在疏散宾客，但过程必须谨慎，不能引起恐慌。”陈默快速汇报着情况，“音乐厅内部还有大约两百人，包括三位国家元首和他们的随行人员。”
沈渊点头，目光扫过大剧院的外立面：“白夜的目标一定是音乐厅。那种神经毒素可以通过通风系统快速传播，在密闭空间里效果最佳。”
林筱筱提着检测设备从另一辆车下来：“我带来了便携式毒素检测仪，如果空气中真有神经毒素，我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不够快。”沈渊摇头，“等检测仪报警时，可能已经有人中毒了。我们必须直接找到释放装置。”
霍青天从指挥车中走出，脸色凝重：“刚刚收到消息，时序组织在半小时前发布了一段预告视频，宣称将在今晚展示他们最新的‘情绪控制技术’。”
“公开挑衅？”林筱筱难以置信。
“不，是转移注意力。”沈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白夜在总部暴露得太容易了，他故意引我们来这里，而真正的目标可能另在他处。”
就在这时，沈渊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号码无法追踪，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第七个微笑即将绽放。”
沈渊的心猛地一沉。第七个微笑——小丑视频中提到的七个谜题中的最后一个。
“陈默，立即查询今天北京所有大型活动的安排，特别是与科技或创新有关的。”
陈默快速操作平板电脑，几秒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中关村科技园区，今晚有一场人工智能峰会，参会者包括国内顶尖的科技公司负责人和多位院士。”
沈渊立刻明白了白夜的真正计划：“国家大剧院是幌子，中关村才是目标。他要对科技界的精英下手。”
兵分两路已经来不及。沈渊迅速做出决定：“霍局长，你带一队人留在这里，确保音乐会的安全。林法医，陈默，跟我去中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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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关村科技园区会展中心内，人工智能峰会正在热烈进行。主讲台上，一位满头白发的院士正在阐述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应用前景。
沈渊一行人赶到时，会场外的安保人员还对他们突如其来的检查要求感到困惑。
“我们必须立即中止会议，疏散所有人。”沈渊向安保负责人出示证件后说道。
负责人面露难色：“沈先生，这里面都是业界的重要人物，没有确凿证据就中止会议，后果会很严重。”
林筱筱手中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微弱的滴滴声：“空气中有异常，某种挥发性物质的浓度正在缓慢上升。”
沈渊的眼神变得锐利：“证据来了。立即疏散！”
安保人员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开始组织疏散。但就在此时，会场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渊推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主讲台上，那位白发院士依然站在那里，面带灿烂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身体微微摇晃。
“快叫救护车！”沈渊大喊，同时冲向讲台。
林筱筱紧跟其后，迅速检查院士的生命体征：“瞳孔散大，脉搏微弱，是神经毒素中毒的症状！”
沈渊扶住即将倒下的院士，目光在会场内扫视。他注意到讲台下方有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子，正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释放装置！”他指着那个盒子。
陈默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装置。盒子侧面有一个小型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倒计时：00:00:07。
“来不及拆除了！”陈默惊呼。
沈渊一把夺过装置，冲向最近的窗户。在倒计时归零的前一秒，他将装置奋力扔出窗外。
装置在半空中爆发出一团无色的气雾，被夜风迅速吹散。
“关闭所有通风系统！”沈渊回头大喊，“毒素可能已经进入通风管道！”
所幸疏散及时，除了主讲台上的院士，没有其他人出现明显中毒症状。但院士的情况很不乐观，尽管急救人员迅速施救，他那诡异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消失。
“和之前的死者一样的症状。”林筱筱在进行初步检查后，声音沉重，“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解毒剂”
她没有说完，但沈渊明白她的意思。
救护车将院士送往最近医院的途中，沈渊一直守在旁边。院士的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沈渊小心地掰开他的手指，发现那是一枚微型芯片。
“这是什么？”陈默问道。
沈渊将芯片交给林筱筱：“你能分析这个吗？”
林筱筱接过芯片，用随身设备进行扫描：“看起来像是一种存储芯片，但结构很特殊，需要专业设备才能读取。”
就在这时，院士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沈渊立即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第七个”院士的声音微弱如丝，“实验室密码”
“什么实验室？密码是什么？”沈渊急切地追问。
但院士已经再次陷入昏迷，只有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依然清晰。
医院里，专家们对院士进行着全力抢救，但都对那种未知的神经毒素束手无策。沈渊站在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那个微笑的身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五年前，他眼睁睁看着杨锐在面前倒下；现在，他又要目睹另一个生命在眼前消逝。
林筱筱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沈渊的声音沙哑，“如果我早点看穿白夜的计谋，如果我能更快一点”
“没有人能预知一切。”林筱筱打断他，“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沈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拿出那枚微型芯片：“我们必须解读这个。院士在最后时刻提到‘第七个’和‘实验室’，这一定是关键线索。”
陈默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报告：“技术部门分析了在国家大剧院发现的装置，那只是一个烟雾弹，里面装的是普通镇静剂，根本不是那种神经毒素。”
“果然如此。”沈渊点头，“白夜故意暴露自己，引我们去大剧院，而真正的中关村行动则由其他人执行。”
“其他人？”林筱筱皱眉，“小丑还有同伙？”
“不止一个同伙。”沈渊的眼神变得深邃，“我认为，小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称号。白夜可能是小丑，也可能只是小丑的追随者之一。”
这个推测让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如果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疯狂的个体，而是一个严密的组织，那么案件的复杂程度将远超想象。
回到零号办公室总部，技术团队已经开始解读那枚微型芯片。由于芯片结构特殊，破解工作进展缓慢。
沈渊利用这个时间，再次查阅了五年前小丑案的卷宗。当他翻到物证清单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法医，”他叫来正在协助芯片解读的林筱筱，“你看这个。”
清单上列着一个“未知功能电子设备”，正是在化工厂现场发现的，后来被证实是神经毒素释放装置的那个物品。但奇怪的是，清单备注栏里写着：“设备内部发现生物组织残留，已送检。”
“生物组织残留？”林筱筱疑惑，“之前的报告里从没提到过这个。”
沈渊立即调取相关的检验报告，却发现那份报告竟然失踪了。
“档案被篡改过。”他肯定地说，“有人不希望我们看到那份报告。”
就在这时，技术团队传来了好消息：芯片终于被成功解读。
三人立即来到技术部门。负责人向他们展示了解读结果：“芯片里存储着一个地址和一组密码。”
地址是北京市海淀区的一处科研园区，而密码则是一串复杂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址？”沈渊问。
“查过了，登记的是一家名为‘前沿生物科技’的公司，但奇怪的是，这家公司三年前就已经注销了。”
沈渊与林筱筱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时序组织的秘密实验室。
事不宜迟，沈渊立即组织行动小队，准备前往那个地址。临行前，霍青天找到他，神色异常严肃。
“我刚刚收到最高层的指令，”霍青天压低声音，“这个案件可能涉及国家安全的核心机密，必要时可以采取一切手段。”
沈渊敏锐地捕捉到霍青天语气中的异常：“什么意思？”
霍青天沉默片刻，最终说道：“二十年前，林筱筱父亲调查的案件，不仅仅是一系列离奇死亡。那背后，是一个代号‘深渊计划’的绝密项目。”
“深渊计划？”沈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霍青天点头：“那是零号办公室的前身，一个研究超自然现象和特异功能的秘密项目。林筱筱的父亲是项目的核心研究员之一，直到他发现了项目的黑暗面。”
“什么黑暗面？”
“他们开始进行人体实验，试图人为制造‘特异功能者’。”霍青天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而小丑，很可能是那些实验的产物之一。”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沈渊一时难以消化。如果霍青天说的是真的，那么小丑的起源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黑暗和复杂。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沈渊问。
“因为我认为，‘深渊计划’可能从未真正终止。”霍青天的眼神复杂，“而小丑的回归，或许与这个计划的重启有关。”
带着这个震惊的发现，沈渊和行动小队出发了。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着霍青天的话。如果小丑是某个秘密实验的产物，那么他的所有行动是否有着更深层的目的？那些面带微笑的死者，是否与那个实验有关？
科研园区位于北京西北郊，看上去已经废弃多时。根据芯片中的密码，他们找到了隐藏在地下室的一个秘密入口。
输入密码后，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楼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试剂气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
小队谨慎地向下推进，楼梯的尽头是另一个需要密码的门。沈渊再次输入芯片中的密码，门应声而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现代化实验室，但与普通实验室不同的是，这里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所有微笑死者的照片，从二十年前的案件一直到最近的院士。
而在实验室正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个熟悉的银色金属盒，与在新视野公司发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沈渊走近操作台，打开金属盒。里面不是安瓿瓶，而是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深渊计划实验记录：第七号受试体。”
沈渊继续翻页，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笔记本详细记录了一系列人体实验，旨在通过药物和特殊训练激发人类的潜在能力。而第七号受试体的名字是——
“不可能”沈渊喃喃自语，手中的笔记本险些掉落。
林筱筱快步上前，接过笔记本。当她看到那个名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笔记本上清晰地写着：
“第七号受试体：沈渊。”
在那一页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注释：
“唯一存活的成功案例。”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随后应急灯亮起，投下幽绿的光芒。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现在，你明白了吗，沈渊？你不是在追捕小丑”
白夜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你就是在追捕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