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春翻地的锄与机
立春的风刮在脸上，已经少了些刺骨的寒，多了点酥软的暖。共享菜园的土地冻了一冬，此刻像块醒透的面团，渐渐松了劲，脚踩上去能陷下小半寸。老人们说“一年之计在于春，翻地得趁早”，李大爷扛着把锄头，木柄被磨得油光发亮，说“这地得翻透了，才能种出好庄稼”。
他抡起锄头，往地里一砸，“咚”的一声，冻土裂开道缝。“翻地得用锄头，一寸一寸刨，”他把土块撬起来，用锄头背敲碎，“土坷垃不能大，不然种子埋进去不透气，长不出来。我年轻时在生产队，开春第一件事就是翻地，一锄头下去，能看见过冬的蚯蚓，那才叫活土。”他还特意把翻起来的土晒在太阳下，说“晒晒能杀菌，还能让土更酥”。
小王则联系了农机站，借来台小型旋耕机，银灰色的机身，带着个旋转的刀片。“这玩意儿厉害，”他发动机器，刀片“嗡嗡”转起来，插进地里，瞬间就把冻土绞成了碎末，“一小时能翻半亩地，又快又深，土比锄头刨的还细，适合种子扎根。”他还在机器后面装了个碎土装置，说“能把大坷垃彻底打碎，省得再敲”。
“机器翻的地，没魂，”李大爷直起腰，捶了捶后背，锄头拄在地上，像根拐杖，“锄头翻地，能感觉出哪块土硬、哪块土软，能顺着地势调力气；机器不管这些，一股脑往前冲，翻得再细，也没那股子跟土地较劲的劲。”小王笑着把旋耕机停下来：“大爷，您看这土，碎得跟面粉似的，蚯蚓保准喜欢。机器省下来的力气，咱能多施点肥，不是一样用心？”
张阿姨提着桶腐熟的羊粪过来，准备撒在地里。“我看都中，”她把羊粪倒在田埂上，“锄头翻得匀，机器翻得快，不冲突。东边地块小，您老用锄头慢慢翻，西边地块大，就让小王用机器旋，翻完了一起撒肥，多周全。”
林默觉得这主意实在，他帮着李大爷把翻起来的土块敲得更碎，又帮小王清理旋耕机上的杂草，说“翻地嘛，目的是让土活起来，不管用啥法子，用心就行”。
翻地的日子，菜园里像在演两台戏。李大爷的锄头起落有致，“咚、咔、碎”，节奏稳稳的，翻过的土地像铺了层碎锦，平平整整；他时不时蹲下来，捡起土里的小石子，说“石子多了，影响扎根”。
小王的旋耕机则像头勤快的小兽，在地里“突突”跑着，身后留下一片细碎的新土，阳光照在上面，闪着湿润的光。年轻人跟在后面，用耙子把土搂平，说“这土细得能直接撒种”。
有个年轻人学着用锄头，没抡几下就累得满头汗，锄头还差点砸到脚。李大爷看着直笑，手把手教他“要借腰劲，不是光用胳膊”，年轻人学着试了试，果然省力多了。
小王则发现旋耕机在边角处转不开，只好请李大爷用锄头清理。李大爷拿着锄头，几下就把边角的冻土刨开，笑着说“还是这老伙计灵活”。
翻完地，大家一起撒肥，羊粪混着碎土，散发出淡淡的土腥味。李大爷抓起一把新土，在手里搓了搓：“这土活了，能攥成团，松开就散，正好种东西。”小王也抓起一把，说“比我去年网购的营养土还透气”。
林默看着翻好的土地，软乎乎的，像块等着被书写的纸。他突然觉得这翻地的锄与机，本就是人与自然的默契——锄头里藏着的是“精耕细作”的敬畏，机器里盛着的是“事半功倍”的智慧，两样凑在一起，就是给新一年的希望松了土。就像这刚醒的土地，既要有人用手一寸寸唤醒它的魂，也要有机器用巧劲舒展它的身，这样撒下去的种子，才能扎得深、长得旺，盼来满田的绿，和往后日子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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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过后，春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共享菜园的地翻好了，该选种育苗了。老人们说“选种得挑老品种，颗粒饱满的，用温水泡过再种，出芽率高”；年轻人则想“试试‘太空种子’，据说产量高、抗病性强，再搞个育苗箱，恒温恒湿，说‘能提前出苗’”。其实啊，选种育的不只是苗，是新一年的盼头，不管是老品种还是太空种，只要用心伺候，就总能长出绿芽，把日子的希望，种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