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新春拜的走与云
大年初一的太阳，带着股新气，把雪照得亮晶晶的，屋檐上的冰棱化成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像在数着新年的步子。老人们说“初一拜年，福气进门”，天刚蒙蒙亮，李大爷就揣着袋水果糖，往兜里塞了副新做的棉手套，说“得挨家走，见了面道声‘过年好’，心里才踏实”。
他先往刘爷爷家去，踩着雪“咯吱咯吱”响，到了门口，隔着门就喊：“老刘，过年好！”刘爷爷开了门，俩老人拱手作揖，李大爷往他手里塞了把糖：“尝尝，我家小孙子买的，甜着呢。”刘爷爷回赠了个红包，说是“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俩老人站在门口聊了几句，雪落在肩膀上，也不觉得冷。
小王则捧着手机，在街区群里发了段拜年视频——他穿着新棉袄，站在挂满灯笼的老槐树下，笑着说：“祝街坊们新年大吉，身体健康！大爷、张阿姨，谢谢你们去年的照顾！”视频后面还跟着个拜年红包，写着“抢红包，沾喜气”。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张阿姨发了段自己包饺子的视频，配文“吃饺子，咬元宝，大家新年发财”；孩子们发了段合唱《新年好》的音频，跑调跑得可爱；远在外地的街坊也发来祝福，说“看着群里的热闹，就像在家一样”。
“对着手机拜年？没诚意，”李大爷串完门回来，拍着身上的雪，“人得到跟前，话说得才热乎，红包递得才实在。群里发个视频、抢个红包，哪有上门拜年的劲儿？”小王把手机递过去，指着群里的消息：“您看刘爷爷家的闺女，在杭州发了视频，说给您拜年了，还说想您做的萝卜丸子呢。”李大爷看着视频里那张熟悉的脸，嘿嘿笑了：“这丫头，有心了。”
张阿姨端着盘蒸饺过来，热气腾腾的，里面包了红枣。“我看都好，”她把蒸饺放在桌上，“上门拜年有上门的热乎，云拜年有云拜年的方便。腿脚利索的，就挨家走走；不方便出门的，就在群里聊聊天、抢抢红包，心意到了就行。”她还提议，“下午咱们在暖心屋聚聚，上门拜过的、线上聊过的，都来喝杯茶，凑个全乎。”
林默觉得这主意贴心，他帮着李大爷把收到的红包整理好，说“等孩子们来了分”；又帮小王把群里的祝福视频汇总起来，说“下午在暖心屋放给大家看”。“拜年嘛，图的就是个记挂，”他笑着说，“走的是脚下的路，云的是心里的情，都是把祝福送到。”
下午的暖心屋，像个小型庙会。上门拜过年的老人们坐在炉边，喝着茶，聊着谁家的饺子好吃，谁家的春联写得妙；年轻人则围着手机，看群里的拜年视频，抢着红包，时不时笑出声。
李大爷看着视频里刘爷爷闺女包的杭州酱鸭，说“这丫头手艺见长”；小王则听着李大爷讲拜年时遇到的趣事，把“刘爷爷家的水仙开了”“张奶奶的新毛衣是自己织的”记下来，发到群里，配文“街坊们的新年新气象”。
有个独居的老人不会用智能手机，小王就拿着手机，让他跟远方的儿子视频。老人看着屏幕里的孙子，眼眶红了，说“长这么高了”，挂了视频，他拉着李大爷的手：“还是你们上门好，能说说话，这视频也挺好，能看见人。”
太阳偏西时，大家凑在一起吃晚饭，桌上摆着各家带来的菜——李大爷家的炸丸子，张阿姨家的蒸饺，小王网购的杭州酱鸭，热热闹闹摆了一桌子。
李大爷端起酒杯，说“今年这年，过得全乎，上门拜了年，还见着了远方的娃”。小王也举杯：“明年咱们搞个‘线上线下拜年接力’，先上门拜，再线上聊，一个都不少。”
林默看着满桌的菜，听着满屋子的笑，突然觉得这拜年的走与云，本就是一回事——脚下的路连着街坊的门，线上的情牵着远方的心，都是把“惦记”两个字，用不同的方式送出去。就像这新年的阳光，既照在门前的雪上，也透过屏幕，落在远方的窗台上，暖得实在，也暖得长远。
下集预告
正月十五元宵节，街区要闹元宵，老人们说“得挂灯笼、猜灯谜、吃汤圆，才算过完年”。大家商量着要办场热闹的元宵会。老人们想“自己扎灯笼，用红纸糊，蜡烛点亮，透着股老味道”；年轻人则想“搞个‘灯光秀’，用led灯串装饰，再弄些投影灯谜，说‘晚上亮起来像童话世界’”。其实啊，元宵闹的不只是灯，是年尾的欢腾，是对新一年的热盼，不管是纸灯笼还是灯光秀，只要大家凑在一起，笑着闹着，就是最好的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