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赶紧去扶田岳,只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缩他怀里,内心直犯恶心,连他的手臂都不愿意碰,抓着田岳肩膀上的衣服想把人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
田岳的脑子已经被磕懵了,有个人来帮忙,还不得死死抓着人家,手往前一伸,直接摸到三柱胸口上去了。
大夏天的,个个都穿着薄薄的衬衣,三柱只觉田岳掌心下有一团火,鸡皮疙瘩都爬脖子上去了,赶紧将他的手挥开,象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把人直接丢在了椅子上。
“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手往哪儿伸呢?
三柱原本是在装哭,现在恶心得真哭了,抱着胸口满脸委屈地缩在旁边站着。
许彪跟过来了,见三柱象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人都懵了,不过也就是一瞬,他便开始了表演,跳脚对着三柱又骂又踢,说他没注意撞到了人。
只是许彪的准头不行,全踢椅子上了。
许彪跟个唱戏的一样,快要吵死了。
这会,围观的众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王莹赶紧过来看情况,装作下手很重似的拍了一下许彪的脑袋,“吵什么?快看看人怎么样了!”
可别出什么问题,到时不好脱手。
“噢噢噢。”
许彪总算“想起”正事,立马将手里的乐器放下了,伸手拍了拍田岳的脸,“同志,同志,你还好吧?”
田岳揉了一下脑门,“我,我,你别拍了!”
手劲那么大,摆明了就是借机想扇自己。
田岳挥开许彪的手,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整个人气得站了起来。
许彪后退半步,惊喜一笑,对众人说:“太好了,他没事!”
真没事吗?
田岳额头红了一块,还肿了一个大包噢。
而且……
“诶诶诶,流鼻血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王莹一见,赶紧安排许彪跟三柱,“快,把人带到医务室去。”
“好好好。”
许彪拉了下象个傻儿一样紧紧抱着胸口的三柱,让他过来帮忙。
三柱一点都不想帮忙,甚至还往旁边退了一步,他感觉田岳这人心术不正,思想有问题。
“三柱,你干嘛呢?”
许彪瞪他。
这人傻啦?
把姓田的弄去医务室去,半路再借机弄他一顿,这事就完了啊!
这个傻儿,他干嘛呢?
不会刚刚碰到脑子了吧?
不能啦,他一直缩在田岳怀里呢。
许彪可不知道三柱就是被这事给恶心到了,如今委屈得想死。
而此时,缓了一会的田岳也回过神来了,抽出手帕来按住血流不止的鼻子,怒瞪着许彪跟三柱,“你俩就是故意的!”
同是纺织厂保卫科的人,又是陆凌玩得好的兄弟,这两人摆明了就是在整他啊!
许彪陪笑,“同志,你误会啦。”
看来这人的脑子还很清醒啊!
许彪有些不满地瞥了三柱一眼,今天办事不完美啊,咋搞的?
三柱已经不接许彪的眼神了,死死抱住胸口嘤嘤嘤。
许彪:“……”
好吧,兄弟退场了,轮到自己上了。
许彪满脸讨好地对田岳陪笑,“误会啊同志,天大的误会……”
许彪边说边比划,开始向众人解释刚刚的情况。
先前他跟三柱准备搬乐器到外面的车上,送厂里请的乐队离开。
他的同事三柱是个八卦公,喜欢看热闹,见这边有动静,放下东西就过来了,只是三柱是个土包子,没来过这么大的剧院,没注意看脚下,不知道观众席这边有这么多台阶,脚下踏空,扑下来了。
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在了这位同志的后背上。
许彪痛心疾首地说:“我本来是想拉他一把的,只可惜手里拿着东西,没使上劲,自己还跟着倒了。唉啊,这祸闯得……”
许彪焦急无奈,之后又指着三柱,“都是你,让你别看非要看!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呢?
现在出问题了吧!
你哭,你还有脸哭?”
三柱委屈极了,瘪嘴指着田岳,“彪哥,他刚刚,他刚刚趁机摸我!!”
三柱很是羞耻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这事得说。
自己受欺负了,这事得说啊!
谁也没有想到三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许彪惊呆了。
先前他还在心里夸三柱儿的表演很到位呢,瞧这内疚跟自责的样儿,哭得多像啊!
所以这不是假的,是真哭?
许彪懵了。
围观的众人也惊掉了下巴。
被陆凌扶着刚刚靠过来的白小彤听到这一句,愣了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捂着嘴肩膀直抖。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知道么。
许彪跟三柱根本不是看八卦,更不可能是不小心摔了跤,摆明了就是要整田岳,让他闭上那张臭嘴。
只是,目前这是啥情况?
刚刚三柱跟田岳是怎么滚下去的,人太多了,白小彤又一直被陆凌挡着,啥也没瞧见。
可,田岳不应该是那种人吧?
从来没听过这方面的传言啊!
白小彤不解,拉了拉身边的陆凌。
陆凌哪知道啊!
当时他面前还有两位主办方的同志,看到的东西有限。
此时,也是懵的。
人群中,不少人看看黑皮三柱,再看看气得满脸通红的田岳,忍俊不禁,也跟着笑起来了。
许彪表情十分拧巴,明明是想训斥一下三柱,将这件事弄成意外混过去,此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是啊兄弟,刚刚我俩打计划的时候可没有这一环啊。
如果你是灵机一动,那哥不得不夸你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叫一个炉火纯青。
只是,瞧瞧你那身黑皮,长相又不见秀气,人家真会对你起那样的心思吗?
这事说出来怕是没人信吧!
还有,你当着众人的面说得这么响亮,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吗?
你还没结婚啊!
这付出会不会太大了点啊?
可现在开弓已无回头箭,说啥都没用了,只能配合。
许彪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先指三柱,再指田岳,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他是我兄弟啊!噢不不不,他是我的正经兄弟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这样做……”
许彪顿了顿,“你这样做是在沾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