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梅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几个办事员和公安身后，探出脑袋喊道：“傻柱，你别过来！钱的事你解释清楚了，那你的票呢？那么多粮票、布票、工业券，你从哪里弄来的？”
地上的龙刚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傻柱嚷嚷道：“对！你的票来历不明！肯定是投机倒把搞来的！焦副所长，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人群中，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往前站了一步，正是派出所的焦杰副所长。
他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傻柱，沉声道：“傻柱，龙刚说的是真的吧？你的票证来历不明，那就是投机倒把的罪名，我们有权带你回去调查。”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些年日子过得顺了，倒是忘了这茬。
他现在的级别不够，按照规定，能分到的票证都是有限的，自己平日里拿出的那些票证，确实超出了正常范畴。
他正低头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杨瑞华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怨恨，“傻柱今天中午吃的是米饭，菜是韭菜鸡蛋、回锅肉，还有酸菜鱼！这些东西在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上的！焦副所长，王主任，你们说说，他一个守厕所的，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她话锋一转，看向不远处的贾张氏，提高了音量：“贾张氏，你中午是不是去傻柱家吃了？你说说，我说的有错吗？”
贾张氏站在倒座房里秦淮茹身边，听到杨瑞华点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错！我吃了……”
“婆婆！”秦淮茹连忙打断她的话，压低声音急道，“我们跟二大妈可是有仇的，你忘了？你还想以后再吃傻柱家的菜吗？”
贾张氏心里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对着杨瑞华翻了个白眼：“杨瑞华，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想把我往沟里带！我就吃了几口蔬菜，压根没见到什么肉！”
“你胡说！”杨瑞华立刻反驳，“王主任，我还要举报贾张氏！她今儿去傻柱家乞讨！您也知道，傻柱现在跟贾家水火不容，怎么可能主动给她吃的？冉秋叶中午说，要是贾张氏再去傻柱家乞讨，就向您报告，咱们京城现在哪能还有乞丐？！”
王铁梅见状，立刻顺着杨瑞华的话往下说，眼神凶狠地盯着贾张氏：“贾张氏，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傻柱家乞讨，我们就直接把你抓去办学习班，让你好好反省！”
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撇了撇嘴，反倒问了一句：“办学习班？那学习班管饭吗？要是管饭，去也行。”
“你闭嘴！”焦杰和王铁梅同时皱起眉头，齐声喝斥道。这贾张氏真是油盐不进，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的。
焦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傻柱，语气严肃：“傻柱，现在证据确凿，你涉嫌投机倒把，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吧。”
傻柱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看戏的神情。
他胸有成竹地说道：“焦副所长，别急着下结论。我前天回来得早，闲着没事就去山里转了转，为民除害，猎了一头野猪。
“昨天早上又在山里捡了一窝野鸡蛋，傍晚的时候去湖边冬泳，碰巧又抓了一条鱼。今天中午吃的那些菜，都是这么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您身为执法者，总不能知法犯法，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吧？”
这话一出，焦杰顿时傻眼了。山里猎野猪、捡鸡蛋，湖里抓鱼，这些听起来都是合情合理的，确实算不上投机倒把。
龙刚见状，连忙开口道：“焦副所长，您别听他胡说！昨晚他回来的时候明明是空着双手的，什么时候去的山里？又是怎么去的？这明显就是编瞎话！”
焦杰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铐，上前一步：“傻柱，你还想狡辩？跟我回派出所再说！”
傻柱心里暗叹一声，刚才一时情急，倒是忘了昨晚回来时的情景。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圆过去，就见杨瑞华又跳了出来，对着焦副所长和王主任说道：“王主任，焦副所长，他肯定是在撒谎！就算他猎了野猪、抓了鱼，那家里的粮票、布票这些东西呢？总不能也是山里捡来的吧？这总没法解释吧？”
龙刚也跟着附和：“没错！他的票证绝对有问题！肯定是投机倒把得来的！快把他抓起来！”
傻柱皱了皱眉，没想到这杨瑞华和龙刚倒是咬住票证不放了。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焦杰已经走到了傻柱面前，手里的手铐闪着寒光：“傻柱，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话到所里再说。”
傻柱看着焦副所长，突然冷笑道：“焦所长，你急着抓我，怎么不问问你的下属，昨晚半夜去我家干什么了？我就不能有朋友吗？难道我京城大厨师，不能有朋友帮衬着，就只能有敌人？比如这位——”他伸手指了指龙刚，“抛弃我妹妹雨水的前妹夫，龙刚！”
焦副所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冷漠地说道：“少废话，跟我们走！”
傻柱知道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他转头看向站在中庭的冉秋叶，大声喊道：“秋叶，你先回去，跟白云她们一起做饭吃，不用等我，我今晚准备抓野鸽子去，现在看来泡汤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这位焦副所长，恐怕就只能是焦公安了。”
这话一出，焦副所长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事到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心里暗骂张智霖这个所长，掌握线索却不主动出来抓人；又恨龙刚，他好似主动帮自己，却把自己当枪使；更恨自己刚到所里就想着立威，结果惹上了傻柱这么个硬骨头。
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拿出手铐就要往傻柱的手腕上铐。